头的冤案。
许牧通赶紧跪地叩首:“皇上息怒,臣所言句句属实,这都是臣亲眼所见,绝不是臣杜撰来讨皇上开心,臣以为皇上已经知道这件事了,实属想不到,那秋县令居然如此大胆没有将此事奏报给皇上,还将臣给摆了一道。”
张阁老闻言忙道:“事情未必如许大人说的那样,若真有这样的事情,秋县令巴不得将此事上达天听好得皇上封赏,怎么可能藏着掖着不说,依臣看,或许奏疏在路上出了什么差错。”
许牧通:“倘若真如张阁老所言,那秋县令此时定是在千里之外翘首以盼等着皇上的回复,然而过了这么久却什么也等不到……”
皇帝虽昏庸,但谁不喜欢能干的臣子,特别是给他挣大钱干实事的臣子,听到许牧通的话,心都揪了起来,火
气一直往上涌。
“查,给朕查,到底奏疏跑到哪里去了。”
张阁老小心翼翼道:“皇上,沥州刺史也进京了,不如先叫他来问话,看看奏疏有没有他手里,如此一来臣等也好确定问题出在哪个关卡。”
“沥州刺史,甘德寿?他来做什么?”
“陛下,是三年一述职的事,正好碰上陛下大寿,这不都撞上一起了。”一旁的大太监忙提醒。
“哦,朕记得了,宣他进宫,朕倒想问问什么情况,按理说这么大的事情他甘德寿应该早就得到消息——哼,就唯独朕不知道。”
皇帝说着,烦躁地走来走去,“你们两个也留下来,看看他怎么说。”
直到半个多时辰过去,甘德寿这才匆忙赶来。
皇帝突然召见,让甘德寿心里很是忐忑,心想着说不定是好消息,但又担心哪里出了纰漏,一时间心里七上八下的,面色带惶恐。
进门之后一番行礼,皇帝开门见山问道:“听说你们沥州境内有人研究出了新的晒盐法子。”
甘德寿听到这话,顿感一阵不妙,毕竟当初封乐呈上来的奏疏一直捏在自己的手里边,他看了看一旁的岭南节度使许牧通,一颗心提了起来,难道是他说的,可他怎么会知道晒盐的事情,是李泰告诉他的?
这个李泰!
一时间不知道什么情况的甘德寿只能按压住心中的不安,战战兢兢回道:“正是,臣正想亲自向皇上禀报这件天大的喜事。”
听到甘德寿的答复,皇帝哪里还会不知道问题出在哪个关节了,脸一沉,“可你这副模样看着不像是要禀报喜事的样子。”
“臣惶恐,臣一见天颜实在有些激动,才会如此语无伦次。”
皇帝越看他不顺眼,道:“奏疏都是层层上递,你倒好,自己抢了驿站的活要亲自呈到朕的跟前,你难道不知新制盐法对整个大焱意味着什么吗,这都几个月了,按理说这等重要的事,就该八百里加急五天之内送到朕的案上。”
甘德寿吓得浑身发抖,赶忙伏地大呼:“臣知罪,请皇上恕罪。”
皇帝没好气地哼了一声,冲着大太监道:“把他的奏疏呈上来。”
待奏疏呈上去,皇帝细细翻阅了一遍,越看脸上越古怪,后面一把抓起奏疏丢到许牧通的跟前,怒气冲冲地道:“你自己看看。”
许牧通心中有谱,却装作一副惶恐的样子,跪在地上拾起那本奏疏,定睛一看,心中直呼好家伙。
这奏疏上面写着,研究出新的板晒制盐法是封平县县令卢中,实验的地点也不在石盘村,而是封平县的大丰村。
许牧通大呼冤枉,“皇上,臣刚刚所说句句是实话,更是臣亲眼所见,莫非是大丰村的高县令更早研究出晒盐的新法?”
甘德寿现在终于可以确定是许牧通坏了他的好事,忙道:“皇上,研究出新晒盐法的是本州治下封平县的县令,如今周边县份得知这种法子更高效,纷纷效仿,若是有旁的人在别的地
方见到这种晒盐的方法那也不足为奇,据臣所知,州郡内包括封乐县的几个村子跟风采用了新法子晒盐了。”
此话一出,直接将他的责任给摘了个干干净净。
皇帝却一脸怒容,“你奏疏上写的是七月份研究出的新法,可如今连周边村民全都采用了,唯独朕却被蒙在了鼓里,如今你又说这种话来搪塞于朕,是何居心?”
“皇上息怒,新法子就算研究出来还要反复验证,确保方法实用产量稳定,这才敢向皇上上报。”
“那朕问你,封乐县县令秋植也想出了晒盐的新法,他的奏疏是否到你的手上了?”
“是,不过奏疏被臣拦下了,因为创建此法的是封平县县令卢中,秋植所述不实,故而臣没有上报。”
“你怎知道是卢中想出的法子而不是秋植想出来的?”
皇帝如此咄咄逼人,甘德寿头上直冒汗,赶紧回道:“臣去过石盘村和大丰村勘察过,村民皆说是从封平县学来的。”
皇帝这才将疑惑的目光投向了许牧通。
许牧通心中暗骂甘德寿的恬不知耻,问道:“甘刺史是何时去的石盘村。”
甘德寿擦了擦头上的汗,他压根没去过石盘村,只得胡乱扯了个日子道:“七月十二,臣七月十二去石盘村考察。”
许牧通道:“不对啊,我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