宣布了大好的喜事,娄家院子一片喜气洋洋。
可没过多久,六子就来了春熙巷,说甘家人回来了进了城,正直奔衙门,甘德寿连马车都不坐,骑着马回的,一脸怒气冲冲的。
秋梦期知道是怎么一回事,心里冷哼一声,去和苏韵说了两句就要回衙门。
苏韵知道她这会儿回去又要接受甘德寿的怒火,挺不忍心,叮嘱她道:“他如今是拿你没有办法,只能把火发泄在你身上,任他吠就是。”
秋梦期道:“你别担心,既然答应你做好这场戏,我不会在这个时候掉链子。”
苏韵心里呵的一声,这厮居然在这时候强调这个,她笑笑:“那你要做好准备,这场戏说不定要演一辈子。”
秋梦期心中狂跳,她巴不得。
不过这话并没有说出口,深深看了她一眼,就带着王小宝回去了。
衙门里,甘德寿满面怒容,大骂卢顺义,“秋植呢,这个时候不在衙门上衙做事去哪里玩乐去了?”
卢顺义忙回道:“一大早带郡守大人出去看驿站修缮进度,现在还没回来。”
“本官还没走呢,就把本官撂在这里,成何体统!”
卢顺义试探道:“大人,是大河村那边不成事吗?”
“成事成事,我说你一个县的主簿,苏家人什么时候已经脱籍了你都不知道,还让我把老二带过来提亲,你是怎么干饭吃的。”
“啊?苏家人已经脱籍了,可他不过是个七品小官,如何能办得到?”卢顺义吓了一跳,按理说户籍的事一般都要经他的手,秋梦期什么时候神不知鬼不觉地帮苏家人脱籍了。
甘德寿将茶杯重重地往桌面一放,道:“这厮不知道什么时候和李泰给牵上线的,用制盐那事作为筹码,直接给全家人脱了籍,让本官在苏老头面前没了面子,实在可恨。”
这么大个娄子,卢顺义吓得赶紧下跪,不住地磕头道:“都是下官疏忽了,下官该死,请大人责罚。”
“责罚你有什么用,真是成事不足败事有余,哼!”
卢顺义顿时倍感压力头都抬不起来,小心翼翼道:“大人,苏家人脱籍也是好事,如此一来大人直接帮二公子提亲就是了。”
“没了脱籍这件事作为筹码,就没有办法拿捏苏老头,只要他不松口,谁都不能强逼着他嫁女,而且他还跟本官说他的女儿不给人做妾。”
“真是不知天高地厚,给刺史府的公子做妾,可比嫁个泥腿子要强上不知多少百倍,照我说苏老头是到乡下种地种糊涂了吧。”
“卢顺义,我看你在封乐这里真的是耳聋眼瞎,什么消息什么风声都打探不到是吧,苏老头已经把女儿许配给秋植了,两人早已订亲,你倒好,事情没搞清楚就请我来提亲,害我白跑一趟丢了这么大的脸,本官要你何用。”
说着越想越气,拿着桌面上的笔墨纸砚朝着卢顺义那圆滚滚的身上给砸去,可见是真的气得不轻。
卢顺
义哪里敢讨饶,只得闭着嘴任由他发火。
就在这时候,门外传来嘈杂声,有衙役进来告知说秋大人回衙门了,甘德寿这才放过卢顺义,板着一张脸出去了。
秋梦期见到甘德寿,满面笑容地迎了上来。
如今甘德寿对她这张的小脸实在厌恶得紧,冷哼一声道:“本官倒不知,秋大人居然已经订婚了。”
秋梦期笑意不减,道:“昨晚上吃酒,下官可是跟诸位大人提起过下官已经定亲了,当时节度使大人还调侃着下官来着呢,大人真是贵人爱忘事。”
甘德寿当然也想起了这茬,想就知道这厮就是给自己下的套,给气笑了,道,“本官还记得当日你前来赴任,去到沥州府一副卑躬屈膝的模样,如今却是一反常态,腰杆子硬了吧。”
“大人说笑了,下官这会儿也还是和当初一样的态度,心里一直想着要处处以大人为尊,不知是何处得罪了大人,让大人觉得下官不敬,下官一定改。”
正说着,外面有人来报,说郡守大人求见。
甘德寿冷笑道:“你和这个李泰倒是亲近,一赶上我发火他就来给你解围了,秋大人莫不是忘了在沥州谁才是真正的话事者吧。”
“下官不曾忘记,故而时时刻刻想着为百姓福祉而奔走,让百姓吃得饱穿得暖,征收税赋教化百姓,想尽办法为陛下分忧,还望大人能如实向皇上禀报。”
打马虎眼,是秋梦期拿手好戏。
甘德寿气得头昏脑涨,但也终于找到了拿捏秋梦期软肋的方法,“秋大人放心,你既然对本官如此‘忠心耿耿’,本官自然要好好将秋大人的‘政绩’向上禀报。”
秋梦期对他的阴阳怪气并不以为意,他想贪功冒功就贪冒吧,想隐瞒封乐的政绩就隐瞒吧,以皇帝如今贪财的性子,做的太突出了,说不定还要多挨征税,吃力不讨好,懒得跟他争。
“如此就多谢甘大人了,那下官就不打扰刺史大人和郡守大人商量要事,下官告退。”
甘德寿看着她的背影和一副有恃无恐的姿态,简直气炸了肺,但眼下还有个李泰处处掣肘,让他十分不畅快。
李泰是不可怕,就是李泰和岭南节度使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