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吗?!
“姑娘,兴许是方大人出了车祸,触了霉头,才会朝您胡乱发火的。”婢女心疼地搀扶摇摇欲坠站不稳的傅小蝶,努力找由头,“姑娘不凡等几日,也许方大人想通了,会来找您道歉呢?”
傅小蝶死死咬唇,也只能这般安慰自己了。
~
驶离的马车里。
方珏冷着脸,一遍遍回想梦境。
梦境里抽抽噎噎的一句话,他记忆深刻——“妈妈屡次逼迫奴家接客,奴家都是拒绝的,一直为大人您守身如玉……”
他很清楚,梦里不知真相的他,以为“睡了”,一定会对哭哭啼啼的傅小蝶负责的。
负责的结果,必定会寒了赵玉露的心。
哪怕纳了妾不碰,有第三个人横在家里,时间一长……也会夫妻离心。
“夫妻离心”,莫名的,一念及这四个字,方珏胸口一阵闷痛!
捂住胸口,痛得满头细汗。
“方大人?”贴身小厮眼瞅着不对劲,还以为自家大人出车祸、身子出毛病了,抖着手上前扶住他,“大人再忍忍,很快就到医馆了。”
方珏捂着闷痛的胸口,狠狠闭了眼,脑海里闪过傅小蝶红唇上不对劲的香气。
再睁开眼时,冷冷交代下去:“立马派人查抄别院,口脂,茶水,点心,任何可能下药的细节均不能放过!”
“啊?”小厮一脸懵。
别院,指的是借给傅小蝶居住的那座。
方珏吐了口血,抓紧小厮手臂,大声吼:“现在去,立刻!动作要快!”
他不能仅凭一个虚幻的梦境,就将傅小蝶钉死在耻辱柱上。
倘若被他证实,傅小蝶确实预备下药,构陷他对妻子不忠,那可对不住了!
~
半个时辰后。
芙蓉巷的别院闹了起来,喧嚣一片。
“冤枉!”
“奴家近日睡眠不好,常常夜半惊醒,才在茶水里给自己下了助眠的药物……它不是用来害人的呀,不是啊……”
“你们滚开,我要见你们方大人!我要见方大人!”
“他会听我解释的,一定会的……”
“他不会对我绝情的……”
傅小蝶疯了般披散着发,手里握着冷光粼粼的匕首,乱挥乱舞,吓退前来捉拿她的小厮,委屈地放声嚎哭。
心腹小厮没辙,只得将搜查的结果,快速禀报给方珏,等候进一步指示。
彼时,方珏正在医馆里就医,包扎额头撞破的伤口。
得知不仅口脂里有合-欢-香,茶水里还放了大剂量的迷-药,一杯下去就能让他如同梦境里那般昏睡、任她宰割!
方珏冷冷一笑,枉费他曾经那般信任傅小蝶,将她当低谷时期的知己来着。
连别院都给她买了,只为了她能避开老鸨,不接客。
眼下倒好,恩将仇报,算计到他头上来了!
“去,把她赶出别院,让她哪来的滚哪去!”
不愿接客是吧?
偏要送回教坊司,交代老鸨,好好让她领教领教千人骑万人睡的滋味!
心腹小厮领了命令,奔回别院,彼时傅小蝶还紧握匕首哭喊着冤枉呢,心腹小厮身上是有武功的,直接不客气地一脚踹趴了傅小蝶。
傅小蝶摔了个狗-吃-屎,匕首也脱了手。
两个小厮一扑而上,反剪了傅小蝶双臂,从地上拽起来,就用烂抹布堵了嘴,扭送教坊司。
~
从疯马撞翻马车,到别院抄家,扭送傅小蝶,这一长串的戏看下来,让赵玉珠目瞪口呆。
“怎么回事,我还什么都没干呢,命运就……悄然改变了?”
赵玉珠猫在远处,百思不解地揉揉小耳朵。
更百思不解的是,普普通通的马车事故而已,理应交给衙门处理,居然惊动了锦衣卫!
带队前来的,还是陈南这样的锦衣卫大人物!
要知道,自从薛妖升任锦衣卫指挥使后,陈南这个得力心腹也一同升迁了呀!这等芝麻大的马车事故,何须出动他啊?
“咳咳,那位猫着偷窥的小姐,还不下来。”
大树上藏匿的赵玉珠,闻声一惊。
侧过望去,隔着繁茂的枝桠,对上街边马车里薛妖那张脸时,更是心头一惊。
不是吧,再寻常不过的马车事故,居然连薛妖这个锦衣卫指挥使都惊动了?
薛妖撩起袍摆,亲自跳下马车,将树上萌呆呆的赵玉珠给一把抓进马车。
说是抓,实际上是抱。
拦腰抱起,嗅着她身上的甜甜蜜桃香,轻轻巧巧跳回马车内。
并肩坐好后,薛妖弹着少女额头解惑:“还不是你闯的祸,今日这桩马车事故若落在衙门手里,就等同于落进方珏手里,让他知道,疯马出自慕容铭和你之手,你猜会有什么可怕后果?”
跟踪他,还算计他。
你琢磨琢磨。
薛妖不让锦衣卫揽下这活,压下真相,以方珏近些日子在朝堂爆出来的铁血手腕,铁定难以善后。
赵玉珠:……
关她何事?
疯马与她无干呀!
等等,疯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