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日这样的场合铁定有用武之地。
郭泗芳这才点头,策马跑了。
上一世薛妖遇险,是郭泗芳以命相救,这一世郭泗芳走了……
赵玉珠咬咬唇,提剑冲回太子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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前庭,毒蛇乱窜。
地上,横七竖八躺成了乱葬岗。
陈南正指挥一批锦衣卫,在通往后山的小径上撒药粉,引-诱毒蛇们从四面八方汇聚而来,追着药香涌入林子,远离人群。
“薛妖在哪?”赵玉珠急匆匆跑过去追问。
“头儿在忙,赵小姐还是快回府吧。”陈南显然没觉得赵玉珠留下来有用。
赵玉珠被轻视也不生气,琢磨两下,追着药香入林。
“赵小姐,林子去不得!”陈南急得跑来阻拦。
赵玉珠愈发肯定,薛妖在林子里。
赵玉珠不与陈南纠缠,表面顺从地离开,趁陈南一个没留意,策马冲了进去。
急得陈南直跺脚,却无可奈何。
赵玉珠策马疾驰,进入一片广阔无垠的森林,一路上瞧见不少毒蛇尸体,想必是薛妖的药粉起了作用。
赵玉珠伏在马背上,疑窦丛生,既然薛妖的药管用,那上一世郭泗芳何须舍命相救?
难道出了别的意外?
正琢磨时,胯-下马匹突然心神不宁,险些将赵玉珠甩下去。
几只毒蝎子突然冒出来,蛰了马蹄,受惊的马不受控制在林中乱窜,冬日赤-裸的枝条刮伤了赵玉珠后背不说,还将她给扫落马背。
佩剑也脱了出去。
紧接着,一张白色大网罩住了赵玉珠,把她给吊在树上。
“谁?”中了埋伏的赵玉珠,四处张望。
一袭红裙从不远处的树后闪出。
一阵银铃般的笑声传来:“赵玉珠,咱们又见面了。”
赵玉珠定睛一看,竟是笑得一脸恶毒的谷芍药。
就是街头被薛妖一通训斥,罚跪在街头的少女,锦衣卫副千户谷中昌的妹子。
当真是冤家路窄啊。
“你要作甚?”赵玉珠提高警惕。
谷芍药用剑砍下一截树枝,抓在手里朝赵玉珠狞笑着走来:“你说呢?自然是有仇报仇、有怨报怨啦。”
谷芍药瞥了眼手背上的血痕,先头在街头被赵玉珠用树枝划破的。
“上!”谷芍药一声令下。
好几个身材魁梧的锦衣卫冲上来,隔了白色网子,大力抓住赵玉珠双手双脚。
谷芍药狞笑着,用削尖的树枝乱扎,刺得赵玉珠手背鲜血淋漓,满是小孔。
这样犹嫌不够,还疯子似的划伤赵玉珠后背,一下又一下。
赵玉珠忍着疼,咬牙怒瞪:“谷芍药,你就不怕薛妖杀了你么?”
“我呸!”谷芍药啐一口,“若非你男人空降,我哥哥已经坐上西北锦衣卫千户了!轮得到你在我跟前耀武扬威?”
是了,谷中昌在副千户的位置上经营数年,大小功劳立下不少,好不容易搞小动作将上一任千户拉下马,满心期盼自己荣升千户呢。
结果,薛妖空降,生生挤开了谷中昌!
谷芍药兄妹哪能不恨?
偏生今日初次见面,他们兄妹又被薛妖狠狠羞辱一番,这梁子可算是越结越大。
谷芍药双眼如猝了毒,盯着大网里死死挣扎的赵玉珠,狞笑道:“你放心,黄泉路上你不会寂寞的,你男人很快也上路陪着你。”
“你们要对薛妖作甚?”
赵玉珠心头发急,上一世薛妖晋升没有这一世快,也就不像这一世提前遭谷中昌暗算。
谷中昌那人,阴险狡诈,什么事儿都干得出来。
“滚开,可知我未婚夫是你们的千户大人?”赵玉珠一副焦躁不安的样子,怒瞪死死钳住自己手脚的锦衣卫,“再敢助纣为虐,小心你们的脑袋!”
可这群锦衣卫显然是谷中昌的心腹,只听命于谷芍药。
谷芍药盯着赵玉珠焦急惶恐的脸,觉得过瘾极了。要知道,看着敌人担惊受怕,远比杀了敌人泄愤还爽快。
“走,我带你亲自去瞧瞧,你男人是怎么被弄死的。”谷芍药双手背在腰后,神气十足。
听到这句话,赵玉珠鸦羽似的黑睫毛垂下,遮挡住眼底的亮光。
谷芍药怎么都没料到,赵玉珠方才的焦急啊、惶恐不安啊,都是在演戏,目的只有一个——
引诱谷芍药上钩,带她前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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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刻,薛妖正带队锦衣卫,在密林里围剿孟知州(孟古琴、孟古筝的爹爹)。
孟知州与鞑靼使团里应外合,预备如法炮制边境的两座城池,用几大箱毒蛇把甘州城也给屠了。
眼下看来,竟被薛妖提前识破,坏了事。
孟知州眼见自己插翅难飞,索性捧起一个小木匣子,恐吓道:
“这里头的乃万毒之王,它一出来,你们哪怕是天兵天将也活不了。不如,你们给我一条生路,咱们彼此放过,如何?”
薛妖仿佛听了什么笑话,嗤道:“你以为我们跟你一样,是贪生怕死之辈?”
孟知州“咔哒”一下拧开锁:“你们瞧瞧,它是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