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扶墨的气息缓缓渗透入她的唇腔内,江絮清霎时羞得手脚蜷缩,身子微颤。
没人教过她,此时一个男人将唇抵在她的唇边下一步是想做什么,但即便再傻,她也清楚,这般肌肤相亲是不应该的。
她低声斥道:“你……简直流氓!”
不过三年而已,裴小九怎就变得这么多?这种话,从前又怎会出自他之口?
江絮清委屈地垂泪道:“你从前不会这样对我的,若是有人欺负我,你定会帮我打回去的,可如今呢……”
正在欺负她的人,不就是当初总是保护着她的人么?
裴扶墨松开右手,眼神瞥至她含着热泪的眸,顿了片刻,方才调弄的心思也渐渐消去。
他褪了笑意,眼神微冷:“你觉得我是在欺负你?”
江絮清湿漉漉的眸瞪他,“难道不是?我在换衣裳,你直接进来,还要为我穿衣,又这样,那样的……”
抱她的腰,揉她的耳朵,唇还贴过来……
裴扶墨静静地看着她,后退了几步,俊朗的脸庞冷意弥漫,“江慕慕,你的脑子是石头做的,还是心是石头做的?”
“还是说,我离开的这三年,对你来说如同一种解脱?”
他心里浮升凉意,回想从他回京后,她对他的态度永远都是逃避与推拒。
或许在他没日没夜想念她时,恐怕她早就在心里窃喜身边这个讨厌鬼离开了。
“我……”江絮清忽然舌头打结,不知如何应答。
就这时,临窗边发出轻微的声响。
裴扶墨敛神,抽出腰侧佩剑,便直接朝窗口劈去。
“嘭”的一声巨响从楼下的街道传来,魏镜的声音在街边响起:“来人,将这贼人捉回去!”
江絮清面露诧异,几步奔到窗前,这才发现她这间屋子的方向一楼下正躺着个深受重伤的男人,已被几名侍卫押了起来。
裴扶墨将佩剑收起,淡声道:“我会直接进来,是因为察觉到贼人躲藏在这屋子内,帮你穿衣裳是担心再这样下去,那贼人会看到你的身体。”
江絮清脸色一白,看着他微冷的面容,心里顿时有些愧疚,连忙道:“我……对不起,是我想多了。”
裴扶墨笑了声:“不,你没想多。”
“是我假借公务的由头想要与你亲近,因若是换成其他的姑娘,我定不会顾虑那么多,亲自伺候穿衣这种事更是不可能。”
侍卫在门外传话:“裴大人,贼人已落网。”
裴扶墨充耳不闻,继续道:“江慕慕,我们长大了,我是个男人,不再只是你幼时单纯的玩伴,让我不对你起心思是不可能的,我想抱你,想亲你,甚至想早点与你成亲也为了……”
望着她面颊上的泪水,他自嘲地笑了声:“罢了,是我不好,我说了会给你时间的。”
是他太急了。
裴扶墨最后深深看了她一眼,转身走了。
江絮清望着他冷厉离去的背影(),整颗心感觉被重重的砸落?[((),她踉跄地后退一步,靠在冰冷的墙壁,眼前都是他方才心灰意冷的神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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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幕降临,观月酒楼。
江濯赶到时,人基本都到齐了,最令他感到意外的事,那个平日里忙得脚步生风的裴大人,竟是也来聚会了?
等江濯来了后,苏平便招呼着小二将所有的好酒好菜都上齐全。
酒水倒了一圈,正要倒到裴扶墨的杯盏上时,他伸手拦住,“我不饮酒。”
苏平笑道:“裴大人,这不可能吧,你都去军营里待了几年,还不会饮酒?”
裴扶墨乜他一眼,“是我不喝。”
苏平哪管那么多,今日对他来说可是好消息,说道:“这可不行,我今天当爹了,这样的大喜日子,裴大人怎么说也要给点面子喝两杯。”
他们同窗中苏平不是最早成亲的,但他的妻子却是最早传出好消息。
今日清早便被诊出怀了三个月的身孕。
裴扶墨取过茶壶倒了一杯,“祝贺你,我以茶代酒。”
他执意不喝,苏平也不好勉强,还是江濯说道:“苏平,我多喝几杯好了,我的酒量在坐的各位可是没人比得过。”
“来,给文荀多倒几杯!”苏平哈哈大笑,继续招呼其他人,也没将方才的小插曲当回事。
裴世子做事,向来没人可以改变他的主意,除了他的小青梅。
卫子宜端着酒盏过来,挑眉问道:“怎么了,今日心情不好?”
裴扶墨抿了口茶水,“没有。”
这时,身旁几个男人问苏平成婚的滋味如何,当父亲了是何感想等等。
苏平喝得满脸通红,痴痴地摇头道:“这成婚的滋味啊,得你们亲自去品了。”
这句话一出,雅间内响起了口哨声,欢笑的打趣及各种不堪入目的荤话都扑面而来。
裴扶墨蹙了蹙眉,觉得有些吵。
苏平摇摇晃晃落坐在裴扶墨身侧,凑过去小声道:“我不告诉别人,怀徵,我就告诉你,成亲可别提多快乐了,每日我即便再累,只要回府时看到我夫人的笑脸,就觉得一切都值得了,她实在好爱我,弄得我都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