转眼便到了中秋,每年的中秋佳节,皇宫内都将举办宫廷宴会。
江絮清跟着母亲一同入了华熙大殿,此时已是高朋满座,朝廷官员皆携家带口入席。
没多久,安华公主便特地寻了过来,待看着她身边没了裴扶墨,安华好奇问道:“怪了,裴世子怎么不在?”
近几日她和裴小九关系冷了下来后,也不止一次被身旁的人这样问了,好似从前她与裴小九是连体婴,她身边就应该有他才对。
江絮清眼神扫到殿外,正好看到卫卉儿站在廊下与裴扶墨说话,她心里有些丝丝麻麻地不适,说道:“他必须要在么?我与他又并非是必须时刻在一起的关系。”
安华也没多想她这句话的深意,因她有其他更重要的事想要与江絮清说,见她身旁没其他外人,安华便嘿嘿地笑附她耳畔说道:“慕慕,你听说没?佳月公主失踪了。”
佳月公主?江絮清面露惊讶,捂住嘴唇小声问:“当真?是什么时候的事?”
公主失踪可是了不得的大事啊,为何好似皇宫上下都不曾上心,况且佳月公主还是晋安帝从前深爱的宠妃之女。
安华憋了满肚子的话,这次宫宴定要一吐为快,她说道:“刚失踪那会,父皇也是派人去寻了,但寻了半个月无果,父皇也放弃了,看起来也丝毫不紧张。”
也是,那并非是晋安帝的骨肉,自然不会上心。
安华公主又与江絮清说了许多后宫宫斗的事,江絮清每每听完,都惊地许久无法回神。
就这时,安华忽然止住了话题,推了推江絮清,小声道:“裴世子在看你呢。”
江絮清顺着她眼神指的方向看过去。
镇北侯府的席位正好在江府的对面,裴扶墨择了个与她面对面坐着的方向,也不知是否她的错觉,她总觉得他方才看她的目光,含着几分委屈的幽怨。
就连安华公主都察觉出这二人之间不对劲的氛围,她压低声问道:“慕慕,你莫不是跟裴世子吵架了?”
江絮清脸色微变,“哪有啊……”
安华公主眯着眼在江絮清面容上来回打量,许久,确认道:“那看来是真的闹别扭了。”
江絮清不想继续谈论这个话题,正好这时帝后入殿,才阻断了安华公主继续问下去的心思。
宴席正式开始,殿内歌舞升平,欢声笑语不断。
江絮清坐在唐氏身旁,总觉得对面时不时有目光投过来,她又不敢看过去,便有意避开。
时间久了,弄得她脖颈都有些微酸。
宫宴酒过三巡,晋安帝下令不必拘谨后,整个华熙殿的人这才开始放松地沉浸在宫宴之中。
四周的酒水气息似乎也惹得江絮清微醺了几分,她杏眸含着水气,觉得脑子有些晕乎乎的,便与唐氏说道:“阿娘,我想出去吹吹风清醒一下。”
唐氏颔首,喊来了一名宫女。
那宫女听闻贵女想出去透气,便毕恭
毕敬地道:“奴婢这就为小姐带路。”
江絮清跟着宫女出了华熙殿,没多久,裴扶墨放下杯盏,也撩袍起身了。
卫卉儿的注意力从始至终都在裴扶墨身上,自他起身出殿后,她下意识看向江家宴席的位置,果不其然,江絮清也不在了。
她轻微叹气。
卫子宜捕捉到她情绪不好,便心知是为了什么,好心劝道:“卉儿,有些事是强求不来的。”
他也并非没有为妹妹争取机会,可怀徵的心思实在不在他妹妹身上,他即便再想帮忙,也无可奈何。
卫卉儿冷哼一声,眼眸泛红:“哥哥不必再说了,现在还早着呢,谁又知道今后会是怎样的一番景象?”
世子哥哥或许对江慕慕只是普通的青梅竹马情谊罢了。
卫子宜是看出自己妹妹油盐不进了,一颗心就扑到裴扶墨那,他也懒得再管,若是非要不撞南墙不回头,那便让她撞上一回好了。
卫卉儿跟自己母亲说了一声后,便带着宫女也出了华熙殿。
深宫红墙沐浴在清冷的月色下,琉璃瓦顶折射出润泽的光辉。
待询问了几个宫人后,卫卉儿便朝着裴扶墨方才行走的方向过去了。
只是还未曾走进,便远远看见他跟在江絮清的身后,紧接几个跨步便捉住江絮清的手腕,将她往树下拉。
身后的宫女和小太监吓得你看我,我看你,后在裴扶墨的吩咐下,这才纷纷远离。
卫卉儿忽然不知道该不该上前了,她站在原地出神了许久。
海棠树下,夜风吹拂,树影婆娑。
江絮清脚底踩着湿软的土地,步伐不稳地后退了几步,背脊险些贴在了树杆上,身前的少年平常一张白皙的面容此时半边隐匿在夜色下,喜怒难辨。
他掌心握着她的手腕,垂眸深深看了她良久。
久到江絮清的心跳都渐渐加快,她实在受不住这样冷寂的氛围,试图抽回自己的手腕,无果后,只好问道:“裴小九,你怎么了?”
裴扶墨冷静地看着她,审视着她这张面容。
他觉得自己好似已经有一阵子没有好好这样看过她了,这才想多看一会儿,可紧接着脑海里又想起她与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