余霖南继续说道:“输了的人,明日去国子监,要当着众人的面朝赢者鞠躬三次并当众认输。”
“裴世子,觉得如何?”
江絮清拧着细眉看向余霖南,他真是把卑鄙两个字都写在脸上了。
他若真的想与裴小九一比高下,何必要拉上她?不过就是看出她骑术才学会,本就不够精湛,还骑得是小马的情况下,想趁机赢裴小九一次。
他还提出输了要告诉国子监所有的人,倘若那些同窗知道了,那这件事不过半日便会传遍长安城。
空旷之地响起江絮清清脆的不悦嗓音:“还比什么呀,你这人也太不要脸了,竟是这样钻空子!”
余霖南丝毫不觉得羞耻,反而笑着问:“这还没有比,难不成江姑娘认为裴世子会输?”
江絮清毫不犹豫道:“你胡说,裴小九才不会输!”
裴扶墨垂眸看她一眼,她气红了脸是为了维护他,唇边不由浮现笑意。
“裴小九?”余霖南皱眉,“裴世子怎么还有这种称呼?我还是第一次听说,怎么听起来跟叫什么小动……”
他话未说话,忽见面前的高头大马扬起了马蹄要朝他踏来。
“堂哥——”余悦吓得惊慌失措。
裴扶墨牵制着缰绳,气定神闲地控制好他身下这匹马的前蹄,淡声笑道:“让余世子受惊了,我的萦风它脾气不大好,很是听不得废话。”
余霖南死死地按住缰绳,稳住自己险些吓到摔下去的身躯,半晌,整理好仪容,才笑道:“不妨事,听闻裴世子这匹良驹可不好驯服,如今见它如此乖顺,想必也是很满意裴世子。”
裴扶墨没耐心与他周璇,说道:“比试可以开始了,余世子还有什么要求,可以一并提出来。”
余霖南诧异须臾,又摇头一笑:“没有了。”
即便裴怀徵的骑术再高超又如何?还不是要带着个小累赘。
四人一同骑到森林入口处。
江絮清骑着身下那匹小马,小嘴翘得老高了。
裴扶墨瞥她一眼,伸手戳了戳她嘟起来的红唇,低声道:“还生气呢?你就真觉得我会输啊?”
江絮清瞪大了杏眸,小声说:“才不是!”
她知道以裴小九的能力赢过那人不在话下,但她对自己骑术实在没有底气,倘若因为她的原因让他输了呢……
她不必说,裴扶墨便知她心里在嘟囔什么。
这时,余霖南笑道:“那便开始吧。不过先说好,在林中无论出了什么意外,都不可以赖给对方。”
裴扶墨颔首:“自然。”
正式比试开始——
余霖南和余悦果不其然领先,裴扶墨反倒不紧不慢与江絮清的小马同行。
这森林内不如外面的空旷平地那般安全,里边四周皆是树林残枝,地上遍布大小不一的石头,对江絮清这种初学者而言,算是较为艰难。
裴扶墨
慢悠悠靠近她,说道:“不急,这林中我先前来过两次,余霖南说的最深处,他们没那么容易到。”
“那万一呢?”江絮清问。
她可不想裴小九输给那个人,还要回国子监给他道歉,光是想想,她就心里怄火得不行。
裴扶墨忽地勒马,侧过脸看她:“江慕慕,你就这么紧张我的名声?”
率先骑进去的余霖南见轻松把裴扶墨和江絮清甩到后头后,反而放慢了速度。
辛苦跟上来的余悦见此,便好奇问道:“堂哥,怎么不继续骑了?”
“一会儿裴世子追上来了怎么办?”
余霖南咧嘴一笑,“阿悦,你想不想看到明日起,满长安都在传裴怀徵是我的手下败将这件事?”
余悦兴奋道:“当然想啊!谁让那裴世子眼睛长到头顶去了,狂妄得不可一世,堂哥也该给他一个教训了。不过若是想赢裴世子,我们现在不是该继续骑马吗?”
余霖南道:“这样骑,裴世子还是有办法跟上来。”
余悦讶异:“他带着个小拖油瓶还能追上来?”
“这你就不懂了,我与他同窗几年,多少也了解他的实力,不过就是一个小姑娘和一匹小马,他带过来也不算难事。”
“这……”余悦还想看到裴扶墨输给自己堂哥呢。
余霖南缓缓收了笑意,说道:“你继续往前骑,我过去一趟,一会儿就追来。”
说罢,他便掉头,往一侧的小径骑去。
对上裴扶墨灼热探索的眼神,江絮清心里不知为何跳得有些快,胡乱地想了下,便脱口而出:“全长安的人都知道裴世子与我关系好,你若是输了丢掉颜面,岂不是我书院的同窗也会笑话我啦?”
她眸光忽闪,小声重复:“没错,就是这样。”
裴扶墨心里没由来地有些不舒服,他觉得自己想听得不是这种答案,但又不明白自己在计较什么,便说道:“既然不想让我输,那便快点骑。”
江絮清用力地嗯了声,便匆忙骑着小马跟在他后头。
窸窸窣窣的林间,余霖南骑马藏匿于不远处,将方才那段对话听了进去。
果不其然,原来国子监里那些同窗说的都是真的,这样强势的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