瑞王和梅贵妃的儿子,刚出生时右手臂膀处便有一道月牙型的胎记。
便是因为梅贵妃生产当日,亲眼所见自己的孩子手臂有一处胎记,醒来后,不仅儿子变成了女儿,就连胎记也没有了,她便知晓自己的孩子已被人调包。
这么多年,因佳月公主与梅贵妃长得完全不似的原因,宫中早就私下流传了佳月公主并非梅贵妃的亲生女儿,便是因此,晋安帝才能容忍佳月公主的存在。
但这一切不过只是流言,并未到证实。
从知了裴幽真实份后,裴扶墨便已经知晓了,流言真真切切。
云氏大受打击下,连连后退了步。
裴扶墨猛地将裴幽砸至墙,居高临下道:“你费尽心思隐藏自己本有的胎记,又弄了那一顶替我兄长的位置,究竟所为何?”
裴幽的后背砸生疼,狼狈地从地上爬起来,眼眸落在自己臂膀的那明显的胎记处,兀地笑了声:“你跟你兄长真的长很似。”
似到当初裴扶墨从北疆回来,他看到他的第一眼便知道了。
裴扶墨黑眸微眯。
云氏忽地大步上前,泪流满地急切道:“他在何处?你把他怎么了?”
裴幽缓缓地站起,拍打上的灰尘,铁链随着他的动作发声响。
他的眼神从裴扶墨冰冷的容上掠过,又停至云氏脸上,轻缓地道:“他啊,死了,被我一掌推下悬崖,死无全尸。”
“五年了,你们连他的尸体都找不到了。”
云氏忽然子一抖,险些栽倒,裴扶墨伸手搀扶住她。
她哭着起,又喊道:“为何,你为何要杀了他?”
裴幽轻嗤一声:“他天性太过善良,看不我学宋南的那些毒术,整日想方设法的劝我好好做,太烦了。”
有天性善良,也有天性冷漠,而他和裴扶墨的亲兄长便是如此。
从他记以来,就跟宋南以及赵氏兄妹还有白苏一同长大,从宋南的口中知,他们都是他沿路行医时捡来的孩子。
孩子中,宋南唯独对他无比关照,医术毒术皆只教他一,他对能医治的医术实在不感兴趣,便只用心钻研那毒术。
时间久了,他渐渐熟练了毒术的作用,就连宋南知他对毒术极上心后都为时过晚。
七年前,他无意从宋南口中知,寻了白苏生时失踪的地点,若是找回去,或许以帮白苏寻回原本的份。
白苏对未知的家充满了恐惧,他不想寻回自己的份,便百般推脱。
就连上那能证明他份的胎记,他都极害怕看到。
直到一次意外,他与白苏产生争执,那日是在悬崖边,他愤怒下失手将白苏推下了悬崖。
这一幕却被宋南亲眼所见。
那老家伙分明会一手毒术,偏偏心肠与白苏一般柔善,老家伙亲眼看到他杀死了白苏后,竟是愤怒下要与他断绝关系。
有多笑,老家伙分明最疼爱他,却
无法容忍他所做的这些。
云氏完这些,心痛到简直无法呼吸。
忽的她推开裴扶墨,上前用力地捶打裴幽,大声哭喊:“你这恶毒的真凶,还我儿子命来!”
裴幽死死咬牙,就这样受着云氏的捶打。
最终云氏精疲力尽地哭晕了过去。
裴扶墨上前将云氏扶过来,吩咐狱卒将送回镇北侯府的马车。
云氏离开后,这间屋子冷寂的不像话。
裴幽抬手整理了下上那凌乱的衣裳,铁链不断地作响。
裴扶墨眼神泛着寒意:“你会冒充我的兄长,便是认了我的长?”
“没错。”裴幽轻声一笑。
从被江絮清捡回去后,他便不打算再与赵氏兄妹联络了,他贪恋江絮清上那纯净美好的一切。
雪夜那次初见她时,他就想到她,占有她,他从未如此想到过一种东西。
当裴扶墨从北疆回来后,这一切都变了。
他才知道,原来她旁早就站了位与她极般配的男,他二门当户对,两小无猜,青梅竹马伴长大,那男拥有他从未拥有的一切。
打从他见到裴扶墨的第一眼起,便知晓了白苏究竟是什么份。
他便一步步在谋划,顶替了白苏的一切。
他有什么错,他只是想有能匹配上江絮清的份罢了。
她是太傅千金,金枝玉叶的贵女,从小被娇宠着长大的姑娘,这样什么都没有的他,如何能配上?
裴幽唇线紧抿,冷声道:“若非宋南隐瞒了我的份,我绝不会让你有机会对我下手。”
裴扶墨慢条斯理地撩袍落坐,眼尾衔着一抹讽笑:“你还当真认为你即便是我的亲兄长,我就不敢动你了?”
经过昨晚一夜的苦刑,加上云氏的殴打,裴幽此时站起来也极费力了。
他眼神露恨意,“裴怀徵,你真毒。”
裴扶墨眼帘微掀,“毒?还不够。”
语落,他斜乜裴幽,右手轻抬。
狱卒收到指令,连忙架着椅子将裴幽按在牢房的刑具上,回禀道:“裴大,准备妥当了。”
裴扶墨斜倚在红木椅上,凉薄地启唇:“这地牢的十八大苦刑,你还未曾一一尝试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