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扶墨忽地停下手的事,垂眸看依偎在他怀的,“许久没见你哥哥了,不想他么?”
耳廓传来灼热的温度,江絮清低声:“想……”
她话未说完,一股力忽然按紧了她的下颌,被迫扬了脸颊。
裴扶墨将脸俯下,眼神紧紧盯着她的脸庞,目沉森冷:“不,你不想。”
江絮清怔神,惶惶不安的目光与他视线对上,心里有片刻的紧迫。
“可他只是哥哥而已……”
裴扶墨缓缓摇头,指腹慢条斯理地摩挲她的耳垂,柔声轻语:“娇娇,哥哥不行,你不是说你喜欢吗?那便证明给看。”
他没办法相信她说的话
() 了,她那双眼多么会骗啊。
只有时时刻刻在自己的身旁,他才能有安心的感觉。
江絮清喉间微涩,僵持了半晌,才轻轻点头。“的确不想了,还是想每时每刻都跟你在一。”
当她说完这句话后,很明显的感觉到,裴扶墨身上的冷意霎时间褪去了。
下一刻,他的唇贴上她的耳廓,呢喃着一些她根本听不清的话。
江絮清垂眸,敛住眸的忧愁。
如今她和他明抱得很是亲近,却总觉得相隔很远,怎么都靠不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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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色落在宫殿的琉璃瓦顶,浮华铺盖,显得格辉煌。皇宫养心殿内,熏香袅袅升。
晋安帝坐在御案后,垂首批阅奏折,慢悠悠地问:“太子,卫国公的女儿你这么看不上?”
李谦:“父皇,卫姑娘蕙质兰心,才貌兼全,儿臣并非看不上,而是儿臣认为自己与卫姑娘不太匹配。”
晋安帝扬唇了,缓缓抬慈爱的双目,“那皇儿同父皇说一说,你觉得自己跟哪个姑娘匹配?”
李谦一直低着头,本本地答:“儿臣暂时没想法,至于娶妻一事,可以缓上一缓。”
“还缓?怀徵都成亲多久了,你这个做表哥的,看到家婚姻幸福美满,难不曾艳羡?”
李谦紧抿着唇,沉默不语。
晋安帝继续调侃:“还是说,皇儿心早有了意?那姑娘是不能嫁进东宫?这样,你告诉父皇那是谁,让父皇瞧瞧,看看能不能破例允了。”
李谦心里猛然一咯噔,他确信李善的事父皇绝对不知情,但是他跟佳月公主的事,不确定父皇有没有从别的渠知晓一些。
父皇会这样问,究竟是不是在试探他。
“儿臣并无意,儿臣只是暂时不愿成婚,不是永远都不成婚,目前儿臣一心只想在朝政上做出一番成绩给父皇看。”
晋安帝朗声:“皇儿,你果然还是将朕的话听进去了,女迟早都会有的,目前你最重的还是与朕一同将这大晋江山维护好,做出成绩这事可不能总是嘴上说说,你得拿出真本事出来,否则父皇这脸挂不住啊。”
李谦乖顺地:“是!儿臣定当不负父皇的寄望。”
李谦从养心殿退出来后,正好迎撞上了沈贵妃。
宫檐下的灯光迎风摇曳,貌美的女子一身华丽的宫裙正款款行来。
有瞬间,李谦都诧异了会儿,直到沈贵妃逐步靠近,唤了声“太子殿下”后,他看清了她的容。
这才恍然神。
她的神韵实在太像梅贵妃了。
难怪都发生那样的丑闻,即便二皇子并未真的下手成功,但作为后宫妃子与皇子牵扯不清,皇帝碍于颜会彻底冷落后妃才对,重则很有可能送入了冷宫。
可即便如此,晋安帝对沈贵妃还是宠爱有加。
这次父皇能动怒如此,究竟是为了沈贵妃还是那个女,恐怕,只有父皇才是最清楚的。
界不知情的
都认为梅贵妃的宠爱只是一时,薨了后没几年便被晋安帝遗忘,可真正知情的才清楚,晋安帝从未放下过梅贵妃。
这是他千方百计得到的女,怎能轻易忘怀。
沈贵妃问候过后,便进入了养心殿。
李谦站在养心殿的廊下,望着殿内晋安帝坐着的方向,讽刺地了声。
薄情又深情的帝王,有多可。
李谦从皇宫出来后,便去往了琼羽园看望李善。
李善早在玉嬷嬷的服侍下入睡了,这时候进去担心会吵醒他,李谦便放下了这心思。
约莫亥时,寂静的庭院只闻虫鸣声响。
裴扶墨应邀前来,进屋后,高大的身影倒映在墙壁,神色有明显的不悦。
“夜深了,殿下唤来做什么?”
听出他不满的语气,李谦了声,招招手让裴扶墨坐下,便好声好气地给他斟酒。
“陪喝几杯。”
裴扶墨不耐烦,“几杯,还得早些去。”
李谦皱眉:“慕慕这一刻都离不开你了?”
裴扶墨慢条斯理地执杯盏便仰脖饮下,垂眸讽:“是离不开她。”
方才他临出门前,虽说她一个字都没说,但那明显放松下去的情绪,他还是敏锐的察觉到了。
李谦啧啧一声,摇头:“你会不会做的太过了?哪个正常能忍受得了你这样。白天跟着你一去上值,夜里还是跟你在一,每天除了看你便是看你,这样下去,迟早会出问题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