转眼便是中秋佳节,每年今日宫里都会举办一场盛大的宫廷夜宴,百官皆会携带家眷入宫赴宴。
寒凌居内,江絮清清早刚睡醒,精神尚有些迷迷糊糊的,不大清醒。
安夏吩咐院内的侍女将早膳安排好,见紫檀桌前,世子爷破天荒的留下与世子夫人共用早膳,便十分体贴地退了出去。
“你总是夏日嗜睡,若实在无法早起,从明日起,便不必去母亲的院子请安了,母亲那边我会去说清楚的。”
江絮清耷拉着眼皮,忽然听到耳畔响起清越的声音,愣了会儿L才侧过脸来看他,“你这是心疼我吗?”
自从前几日母亲提起孩子一事,裴扶墨对她的态度又变得不冷不淡,虽说夜里还是回屋睡了,可每每都是在她睡着之后才会回来,她心里还是很失落,但看在他公务繁忙的份上也并没有过多纠缠。
这是这几日来,他第一次主动表现出对她的关心。
江絮清乌亮的眸子忽闪,目光落在裴扶墨精致的侧脸上是半点挪不开了。
她笑得眼睛弯成月牙儿L,“但还是不必了,我也没那般没用,早起都能把我难倒。”
裴扶墨瞥她一眼,见她是发自内心的开心,便淡声道:“随你。”
早膳用完后,侍女进来清理饭桌。
今日中秋,左军衙署也休沐一日,按理说裴扶墨是没有公务在身的,可他用完早膳后,去洗了手便打算出门了。
裴扶墨刚从净室出来,听到卧室的床帏内发出轻微的声响,他脚步一转,便踱步行去,伸手掀开了帷帐,朝里一瞧,却发现江絮清青天大白日竟是连衣裳都未穿,只堪堪着了件单薄的小衣和绸裤。
“你在做什么?”他喉间发紧,嗓音低沉了几分。
江絮清委屈巴巴地凝望他:“擦药呀。”没看见她手上托着药膏么?
说罢,她将膏药放置自己的大腿处,这样才腾出手将小衣掀起来些,将身上的伤痕露给他看。
她可怜兮兮地说:“我早晨起来眼睛没睁开,下床的时候不慎扑到在书案上了,本以为没有大碍,可是用完早膳后实在疼得不行,方才将衣服褪下看才发现都肿了……肿成这样了……”
裴扶墨的视线紧紧停至她身上的伤痕之处。
他黑眸微眯,暗道,倒是会撞,偏生撞到那处,浑圆的弧线下那雪白的肌肤处留有一道刺目的淤青。
面前男人的视线过于灼热,江絮清的脸涨得通红,小声道:“你别光顾着看,也来帮我上上药呀。”
裴扶墨撩袍侧坐在床沿,眉梢微挑,问:“安夏人呢?”
江絮清目光略微闪躲,支支吾吾道:“她忙去了,早膳后就没看见人呢。”
是吗。裴扶墨心下冷笑,遂伸手取过她腿上搁置的药膏,淡声道:“衣服再撩起来些,这样不好擦药。”
床帏内的空间本就有限,他与她挨得极近,说话间黏湿的气息都洒落在她的肌肤上,江絮清下意
识打了个寒颤,慢吞吞地将本就松松垮垮的小衣挪开了半寸,“这样够么?”
“不够。”
江絮清心尖砰砰直跳,在他越发幽暗的注视下,指尖缓缓挑起边缘,又往上边挪开了半寸,此时浑圆下半边的弧线已然无处可藏,她手指禁不住颤抖起来,当指腹从边缘划过去时,明显感觉到裴扶墨的呼吸都重了许多。
静默了须臾,她嗓音愈发的细弱:“够么?”
裴扶墨黑眸一缩,喑哑地道:“不够。”
江絮清用力咬唇,抬眸对上他沉静无波的双眼,无声询问一番。
半晌,终究是她抵不过他凌厉的眼神,羞得不行,索性豁出去了,又往上挪了一寸,颤着眼睫问:“这下够了么?”
够了,再不够,怕是无法善了了。
裴扶墨闭了闭眼,再睁开时眼底一片乌沉,俱是隐忍。
他并未从药罐里取出膏药,反而直接往她淤青处抹去,他冰凉的指腹在伤处按下摩挲,江絮清被激得打了个哆嗦。
她疼得泪花都冒了出来,气哭了喊:“疼啊……”
裴扶墨眼中掠过一抹诧异。
竟是真的撞淤了,并非作假?
江絮清泛着湿红的眼眶,委屈极了,“裴小九!我都说了被撞伤了,很疼很疼。”
他竟还那样用力按了下?
什么臭男人!!
裴扶墨面色极快恢复如常,轻声哄道:“我会轻点。”
江絮清瘪了瘪嘴,用右手覆住伤痕,“你说的,可若是再疼到我了,你该如何?”
他竟是那般不懂得怜香惜玉,分明是一块被撞红的淤青,竟是用力按了下,弄得她现在胸口下方都涨乎乎的疼。
江絮清正在心里发着牢骚,手腕却被一只滚烫的掌心攥住。
裴扶墨将她的手挪开,嗓音嘶哑低沉:“青天白日,你当真要一直这般引人遐想的姿态?”
“?”
江絮清垂眸望去,一抹雪白红梅映入眼帘,她脑子忽然翁了一下,怔得半晌没动弹。
裴扶墨倾身上前,将外头的日光挡住了大半,顷刻间,江絮清像是被他圈在怀里般,根本无法挣脱。
膏药上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