湘琴淡笑不语, 没有承认,也没有否认。
玩了一天回到家, 却发现家里没有人。阿利嫂带着裕树回了乡下, 声称她母亲身体不适, 而阿才和阿利去参加同学会了。家里只剩下他们两人。
显然阿利嫂这种搓合太过明显, 湘琴对此无可无不可,十分从容。
江直树就心情复杂, 生气时却夹杂着一抹高兴,但是这又令他羞愤。
两人只好自己做晚饭。
湘琴从冰箱中取了菜,简单做了三菜一汤端上桌去。
“我的手艺肯定没有爸爸和伯母好, 先凑合着吃吧。”
江直树垂下眼帘, 并不抗拒这顿饭,动手盛饭。
湘琴不知他到底今天明白了她的意思没有, 就像她整治熊孩子后也要注意反馈一样,她得留心一下江直树的反馈。
“哪个……”
“有什么话就直说。”
湘琴笑着说:“你有没有读过王安石的《伤仲永》?”
江直树微恼:“你的意思我是方仲永?”
“我可没有这个意思。但是方仲永被他的父亲误了,你不要被自己误了。像在古代的社会就这么现实,方仲永当不了才子, 只有回去当农民。在古代文人圈子里勾心斗角,虚伪卑鄙者也不少,但是乡间农民,你以为真有田园生活吗?现代的社会也是一样。我觉得凭空想象世界有多无聊的你非常奇怪, 无聊还是有趣,你得先得到才有资格评价。许多人觉得你有多成功多了不起,但我真的不觉得。”
江直树放下碗筷, 深吸了口气,说:“你哪来的自信这么教训我?”
湘琴一怔,说:“我不是……怕你没明白我的意思……”
江直树说:“你说我不成功,那在你眼里什么是成功?你想我像你一样定下目标升学,最好你要考清华,我也得考清华,这就是你眼中的成功了,是吗?”
“那……清华不错呀。”台湾清华也是好学校。
江直树斜睨着她,似乎看透了她,湘琴想要解释,忽又转念,也许台湾中二少年都是这样子。真解释自己并没有纠缠不放之心,他们以为是巧辩,真的证明了,又怎么样?她记不得原剧详细剧情,也知道男主虽然表现冷漠,但他事实上为女主做了很多事。
一个男子需要有多深的爱才会不介意她会拖他的后腿,这个世道多的是为了前途抛弃条件不好的女子去当凤凰男的男人。
所以他的少年迷茫和外表冷漠并不能掩盖他的优点。
她都已经是袁湘琴了,分辨她到底喜不喜欢江直树,没有太大的意义。
喜欢他,不会在眼光上受侮辱;不喜欢他,他也不是会为这个而报复她;至于名声,早就被那多人认准了。
于是,湘琴道:“我也没有非要你考清华。但是我想和你一起‘坐摩天轮’,你不陪我,我只有一个人坐,或者不知道将来跟谁坐。”
江直树说:“你想的美。”这句话听着却多了几分少年之气。
湘琴托着腮,笑道:“你也觉得美?”
“我才不会理你这样的笨蛋。”江植树转开头,脸上露出一丝淡红。
……
很快进入寒假,湘琴更加用功了,不但要写寒假作业,还买许多模拟考试的卷子做。
留农和纯美打电话过来约湘琴出去相见,却发现她们寒假作业都很多完成不了。
F班的许多同学其实也是如此,不但如此,能不能过毕业考也决定着他们能否顺利毕业。
湘琴记得原主的脑子不好,所以她理解这些不被上帝眷顾的人的心情。
“这么无聊的事,我没有兴趣。”江直树直接拒绝了湘琴的提议,走向了阳台。
湘琴跑过去,说:“怎么会无聊呢?你不觉得很有挑战吗?你要是帮助他们顺利毕业,你就是佛主普渡众生。”
“我说了我没有兴趣。”
湘琴逼到他面前,说:“你做不做?”
“不做,你想怎样?”
湘琴明白这人最不喜欢被教训,不喜欢空洞大道理,跟他摆事实讲道理是没有什么作用的,只有非常规的事才能改变他。
湘琴借环境而为,一脚跨上栏杆,说:“你不做,我就死给你看!”
“……”江直树不禁讶然,摸了摸鼻子,转过身去,“请便。”
“……”湘琴觉得一定是原主的行为模式影响,想她当了两百年的掌门,那时多么高冷,一进了年轻的身体,情绪完全不一样。
好傻呀……
她看看让她丢脸的背影,说:“靠山山倒,靠人人会跑,我自己一个人干!再求你我就是猪!我期末考已经是第九名了,我国文就比你好多了,生物也不会比你差,少瞧不起人。我只是一个人干着太累才请你,我不是自己不行。”
这个身体的精力是大大不如李沧海的,学习八小时就十分疲惫了,如果额外教那么多学生,她在体力上是有点吃不消。但是江直树就不一样,他的精神体力比她强多了。
江直树转过身来,忽然笑了:“好啊,你干就是,关我什么事?”
突然房门被推开,裕树走了进来,湘琴被吓了一跳,手上一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