贺院长让人给马车套上马,送他们二人去县衙。
章夫子和郭夫子一起坐上了马车。
郭夫子满心焦急。
章兄根本没给他透题啊!
这怎么还有理说不清了呢?
他感觉这是有人在故意针对那三个孩子!
郭夫子看向章夫子,有些愧疚。
“章兄,对不住,连累你了。”郭夫子道。
“清者自清,郭兄不必自责。”章夫子道。
“但也是因为我,你才招来这飞来横祸。”郭夫子心里还是过意不去。
“我们认识三十年了,君子之交,不谈连不连累的。”章夫子道,“老郭,我我相信你,你那三个学生没有作弊,也恭喜你,能有这么厉害的三个学生。”
章夫子对郭夫子其实是很佩服的,这位老友完全有能力入县学做夫子,偏偏有自己的想法,散尽家财,创立了私人书院。
这些年,昔日同窗,座下学子各种出息。唯有他这个老友,还守着那一亩三分地。
想来,他这老友也是有些羡慕的。
谁不想有得意门生?
如今,终于出了这般聪慧的学生,值得恭喜。
郭夫子听闻,心下感动。
他这个老友没交错啊。
知我者为我心忧,不知我者谓我何求,他这老友真懂他。
两人相视一笑。
两人到了县衙。
朱县令还是给了读书人面子,没有直接升堂审理,而是把他们叫到了后堂,询问这件事。
“大人,我已经整整两年没见过章兄了,章兄如何能向我透题呢?”郭夫子解释道,“我那学生中,卫子昂与许珏,确实是少见的奇才,他们完全有夺魁的能力!大人您要是不信的话,可以考考他们。”
郭夫子据理力争。
“这透题不一定要见面,可以传信。”朱县令道。
“那大人可以让人去我家中搜,看看有没有章兄送的信!”
“你要是收到信,肯定早就烧了,怎么可能让本官去搜?”朱县令道。
郭夫子快气死了,这怎么就说不清了呢?
“你想个办法,证明他们没作弊吧。”朱县令道。
想个办法?
什么办法?
他怎么证明?
他又不能把那一日发生的事重现一遍!
郭夫子快抓狂了。
就在这时,前堂传来了一阵鼓声。
朱县令听着那鼓声,眉头一皱:“又来?”
他现在都怕了这鼓声了。
一有鼓声,准是那些学子又来击鼓鸣冤了。
就要逼得他判了那仨学子作弊。
朱县令虽然懒,但是不蠢,知道这不能随便判。这件事一定要调查清楚了,最好能找出那三个学子是无辜的,否则河东县会成为全清河郡的笑话。
所以,他一直顶着。
就是不知道能顶多久了。
很快,就有一个衙役来禀报。
“老爷,前面有人击鼓鸣冤!”
“知道了,本官这就去!”
朱县令烦得头大,磨磨唧唧的,半晌后才到前堂。
当看到击鼓的是一个女子的时候,朱县令愣了一下。
居然不是学子?
而且,这姑娘怎么看着有些眼熟?
他好像想起来了,就是上次被冤枉勾结山匪的那个汉子的娘子!
这姑娘可是让他头疼的一个角色,厉害得很。
这姑娘,便是棠鲤。
棠鲤身后,还带着许珏和大宝。
“大人,民妇有冤情!”棠鲤道。
“什么冤情?”朱县令问道。
“民妇的两个孩子,卫子昂、许珏,被诬陷作弊,求大人还民妇一个公道!”棠鲤道。
朱县令惊了。
这妇人居然许珏和卫子昂的长辈!
要知道,这两孩子可是站在风尖浪口的两个人。
这几天,来了许多学子,都是状告这俩人的。
结果,这妇人居然带着俩孩子上公堂,反告其他人!
朱县令觉得甚是稀奇。
“好几个学子都看到卫子昂和许珏作弊了,那你怎么证明他们没有作弊呢?”朱县令问道。
“县老爷,这人说话,就是上下嘴唇一碰,你说作弊,他说没作弊,公说公有理,婆说婆有理,谁分得清谁说的是实话呢?”
朱县令猛地点头,对,他这几天遇到的就是这么个事,不能再赞同了!
“民妇以为,实力见真章,就让那些认为我家孩子作弊的学子们,和我家孩子一起,再考一场。若是我家孩子依旧是前二,那便是被诬陷,请大人秉公处理那些诬陷我孩子的人!若是有任何一学子,超过我的两个孩子,那我便认了作弊这件事!”棠鲤掷地有声道。
那第四的秦文轩,才学远不如大宝和许珏。
棠鲤说出这句话,就有实打实的把握,自信两个孩子能赢!
朱县令听着这话,都忍不住赞叹一句有胆识。
但是……
“考试存在很多不确定的因素,上一次拿了魁首,下一次不一定能,你确定要如此?”朱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