们的好奇心丰盛,还敢站近了围观,要说胆子大吧,一看将军为自己话,就焉儿了。
知府恨铁不成钢的催促威逼恐吓:“快点回答大人!这是京城陛下的明光卫将军!耽误了他们办事你可知罪!”
这么一吓唬,人更害怕了。
裴遂眼中闪过几丝恼怒,瞪了一眼知府,朝乡亲柔和道:“别怕,我只是来寻人的,孙家没犯法,是找孙老秀才有点私事。”
还是一个小孩子初生牛犊不怕虎:“孙老秀才去他老家住了。”
有人也胆子大起来跟道:“前段时间我们这里饥荒闹得厉害,镇上连水都没的,孙老秀才一家回乡下老家避难去了。”
这也他们州的太守大人厉害,很快便解决了粮灾问题,现在他们家家户户都买到了点粮食,雨水下了几场,土地开始播种,整个云州从饥荒中慢慢走了出来。
裴遂听了失望不已,真是不赶巧,同时也紧张了起来,之前在京中就听说云州闹饥荒闹得厉害,瞧着村民各个面黄肌瘦没缓过气来的模样......
殿下不会被饿没了吧......
苍天有眼,千万别叫龙子凤孙被饿死啊。
“麻烦有认识路的乡亲带路——”
就这么一行将军又被一路带去了旁边孙老秀才的村庄。
孙老秀才正在教小孙子写字,嘴里念着之乎者也。听着外边吵吵嚷嚷的,马叫声,还有村民们叫唤他出来的声音,他想听不到都难。
忒吓人,这么多人喊他出去。
“爹!外边来的将军指名道姓来找你!”他没甚出息的大儿子从外边拎着一捆猪草回来,满身的泥巴,手脚发软吓得不知所以。
大孙子倒还算镇定,问他:“爷爷,他们说是京城来的将军,你认识他们么?”
孙老秀才心里也打鼓,自己并不认识这些人,找自己干什么?可他到底算是村子里唯一见过点世面的,惊慌过后壮着胆子慢悠悠的走了出去。
一出去就见到他家祖宅两进的小院落,围了至少有整个村庄三分之二的村民。
裴遂踱步上前拱手行了一礼,简直要把所有人吓趴下,他直截了当的问:“孙老秀才,您永和十四年进京赶考恰巧遇到动乱,那一年的考试取消了,后来您是走哪条路经回的云州?”
孙老秀才颤颤巍巍的回忆道:“那年我走的水路,乘船去的蓟州,然后经过湖州——”
孙老秀才心里暗想,他很多事情都忘记了,进京赶考了十几次都不中,要是问他其他年间,他肯定不记得,但那年恰巧经过湖州捡到了大孙女,他怎么会忘记?
他话语落地,二十名明光卫并着知府,都抖了两抖。
这是路线对上了。
就听到裴遂继续追问:“您老倒是记得清楚,那都是十几年前的往事了吧?”
孙老秀才似乎意识到了什么,嘴唇动了动,有些紧张的回头看了大儿子大儿媳妇一眼,两人几乎瞬间明白过来,这伙儿人恐怕是找昭昭儿来的!
这些年他们从没告诉昭昭儿她是捡来的,知道的人更不多。谁想要让自己亲手养大的孩子管别人叫爹妈?
裴遂留了份心思,话只说一半:“永和十五年二月期间,您是否在湖州湘园附近捡到一个女婴?”
周围村民几乎同时倒吸一口凉气。
孙老秀才呆滞了半晌,惊到:“你们问这个干什么?你们究竟是什么人?!来这里做什么?!”
这幅态度更是坐实了裴遂的猜测。
裴遂心道有戏,稍加威逼恐吓:“孙老秀才切莫再隐瞒,我们是奉了陛下的命来寻找流落民间的公主,你要是知道公主去向,赶紧禀报过来,找回公主,众位都会重重有赏。”
村民惊吓过后,纷纷七嘴八舌起来,但话无非都是一种。
“找的公主,别不是昭昭儿吧——”
“十有**错不了,昭昭儿今年是不是十五岁?”
“是啊是啊,你们记不记得,他家大儿子出世还送了我们红鸡蛋,昭昭儿的红鸡蛋我家没有收到。”
立刻有人应和:“没错,错不了,我记得那对龙凤胎和最小的那个红鸡蛋我们家也有收到过,孙老秀才家也不是条件差的,怎么就少了唯独一个昭昭儿的红鸡蛋?”
他们云州当地的风俗,孩子出世当天用红草汁水混着鸡蛋鸭蛋一起煮熟晾凉,浸泡上一天,第二天鸡蛋就会染成鲜红色,颜色喜庆极了。到时候给相熟的人家每家每户都送上几个鸡蛋,礼物虽不贵重,却是极有心意的,这叫投个好彩头。
是不是亲生的,没有比昭昭儿亲外婆更清楚的了。
无数人推搡着问昭昭儿外婆:“昭昭儿到底是不是你家闺女生的啊?”
她外婆一个老实的农妇,哪里敢说,一直闷着头不敢抬头,这幅模样傻子都知道了。
“是的是的!就是了,错不了,我说那孩子怎么生的那般好看,又聪明的不得了,哪里是孙家老大那对夫妻能生出来的?”
孙家底下三个孩子都不在家,就孙大哥在家,孙大哥叫孙明达,已经是十九岁的少年了,生的老实憨厚,他听了众人的对话,也是一脸震惊的问自己父母:“昭昭儿是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