迷蒙地睁开双眼,中岛敦困惑地想,他在哪儿?发生了什么?他为什么躺在树丛里?
一只白色卷毛、还有着死鱼眼的猫,正同情地看着他,不远处还有个系着蓝色领结的黑猫,以及一个大猩猩。
这是怎么回事?他在动物园吗?
[他吐了,吐在了猫灵的坟上,果然这里又多了一只猫。]白色卷毛猫喵出来的喵语,他竟然都听得懂。
中岛敦震惊地试着站起身,却发现现在的感觉莫名有些熟悉——他用异能的时候,就是这样四脚着地!
不好!虎失控会伤害到别人!
中岛敦瞬间惊恐又凄厉地“喵”了一声,非常灵活地窜到了树上。
看着眼前对他们哈气,比普通猫更像猫的虎斑猫,银时喵有些无语地吐槽:[我说小哥,你用不用这样啊?要不是亲眼看见你对着猫灵的坟墓喷射呕吐物,紧接着又多了一只猫,银桑都要以为你是本土猫了!]
过了这么久还是很清醒,中岛敦的理智也稍微从恐慌中恢复一些。
他很有技巧地用爪子抠住树皮,对树下看着他的猫和猩猩,非常有威严地喵道:[离我远一点,我是老虎,小心被我伤到喵!]
看着那只张牙舞爪的虎斑喵,坂田银时猫淡定地用后脚挠了挠耳朵:[小猫,你能下来吗?来,银桑作为喵界前辈,给你指点一下我们的必经之路。]
他很人性化地用前爪指了指树林里的水潭:[喏,那里有水,你去照一照,就知道自己不是一只威风的大老虎,只是个柔弱可怜的小猫咪。]
中岛敦惊疑不定地看着他。异能失控,变成老虎肆意破坏、伤害周围的人,是他一生中最大的噩梦。
他现在明显就是变成了老虎的状态,不论视角还是身体的感受,都在明明白白地告诉他,他没有了双腿和双手,取而代之的是毛乎乎的爪子。
不过这么久了,他既没有感觉到脖子上项圈的疼痛,也没有任何失去理智的感觉,反而和平时一样,很清醒。
又等了一会儿,仍然没有失控的感觉,中岛敦犹犹豫豫地下了树。
[不要离我那么近,虎失控会伤害到周围的人。]他严肃地警告猫和猩猩。
一只虎斑喵在自称老虎,如果是平时银时肯定会嘲笑它。但是现在,他自己也只是个小猫咪,所以只是无语地往远走了一点。
[行、行,老虎喵,快去看一眼你威武雄壮的身躯。]
战战兢兢地走到水潭边,中岛敦鼓起勇气探出头,见到了水面上的倒影——并没有他臆想中的老虎,只有一只虎头虎脑的小猫咪,正在震惊地看着他,眼中满是不可置信。
[这是谁!]中岛敦凄厉喵叫:[我为什么是一只猫!我不是老虎吗喵!]
不得不接受无情的事实,中岛敦无精打采地听着喵前辈们解释。
[我们原来也是人,只不过我在埋了很多猫、里面大概有猫灵的坟墓上小便,对猫灵不敬,所以一瞬间就变成了猫。]白卷毛猫睁着死鱼眼,绝望地说:[芳一,也就是这里的猫老大,那个没有耳朵的猫,他是十五年前变成猫的。]
黑色皮毛,还系着一个蓝色小领结的猫咪,十分有贵族气质地说:[我和银时不一样,我在猫灵的坟墓上大便了。]
为什么会有人,不对,有猫这么一本正经地说,自己还是人的时候随地大便?
中岛敦一时失去表情控制,过了好久才失落地忏悔:[我昨天才从飞船上下来,因为坂本先生很热情,所以我没控制住喝了很多酒,后来就失去意识变成了老虎乱窜,一醒来就……]
他沉痛地说:[变成了猫。]
[坂本先生?飞船?你不会跟坂本辰马去喝酒了吧?]银时猫脸嫌弃:[你竟然跟那个白痴去喝酒,结果绕来绕去,还是全都是认识的人。]
[啊,辰马啊,他竟然回地球了。]黑猫的语气很感慨:[我们当年是最好的战友,战争结束后,我们虽然走上了不同的道路,但仍旧是最好的朋友。]
话音一转,他慷慨激昂地演讲:[银时!拿起刀,继续为了反抗幕府而战斗吧!你就是带领我们走上胜利的战神!]
沉默了一会儿,银时猫一脚把他踢了出去:[看看你自己的猫脸!都变成一只猫了,怎么还在想着犯罪啊!]
旁边穿着背带裤的猩猩也点头赞同:[没错,作为真选组的局长,哪怕变成了猩猩,我也不会允许攘夷志士在我面前犯法!]
银时猫非常公平地把他也踢了出去:[你一个猩猩说什么呢!你要怎么抓一只猫?抢他蛋蛋吗?]
搞懂了这个情况,也发现变猫和猩猩的全是认识人,中岛敦坚定地站了出来:[我有办法,或者说,太宰先生一定有办法,让我们从猫变回人类。]
[太宰先生?]银时猫严肃地回忆:[是那位黑发卷毛的人生赢家金主爸爸吗?说起来昨天晚上你动作太快没看清,难道你就是上次站在他旁边,有着银发直毛的非主流黑衣小哥?]
他用的定语可真多。
中岛敦自我介绍:[是的,我叫中岛敦,是太宰先生的部下。太宰先生的智慧并非我等可以想象的,他一定能认出我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