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到小老十这般凄惨的模样,且口口声声知道错了,他也是无奈,抬起头问穆如公公,“诸位亲王的紫金丹,都用了吗?”
穆如公公说:“太子殿下的肯定用了,齐王,睿亲王,孙王,安丰亲王的也给了太子,怀王的给了太子妃,安王的给了安王妃,至于顺王的也给了八皇子,诸位亲王手中是没有紫金丹了。”
明元帝无奈地道:“那你就回禀一声,着实是没了,莫要提朕这一颗了,免得太上皇生气。”
穆如公公心里头也难受得很,紫金丹何其的矜贵啊?就这么霍霍了,实在是可惜的很啊。
“皇上,不如再找找?这会儿乾坤殿那边都盼着这颗紫金丹呢,奴才再去彩明殿找找看?”穆如公公说。
明元帝心里头也焦灼烦躁得很,他担心首辅的伤势,可也担心因这颗紫金丹再起什么事,再度激怒太上皇,遂道:“别找了,找不着的,就这么回了吧,诸位亲王的药,大部分都给了太子,太上皇听了这话,会体谅的。”
穆如公公抬起头,轻声道:“皇上,奴才以为这话可不能直接回太上皇,亲王的药是大部分给了太子,可也是因为太子受伤的次数多,若太上皇听了这话,怕又得误会您的意思了。”
明元帝盯着他,“误会什么意思?”
穆如公公见他似有发怒之意,忙地单膝跪下,“奴才没有旁的意思,奴才多虑了,只是奴才是想再找找,若实在找不到了再回乾坤殿那边如何?”
明元帝怒道:“你再派人去找,如此大张旗鼓,人人都知道朕的小老十把紫金丹弄丢了,这事不能再提……既是不能提太子,便就说在老八受伤的时候,朕把所有的药都赐给老八了,一切就这么止息吧,再起乱子但凡有什么后果,谁都承担不起。”
穆如公公不敢再说了,躬身退出去。
小老十没敢再哭了,嗫嚅地道:“父皇,儿臣知道错了,儿臣再不敢了。”
明元帝看着他,想起自己着实是偏宠他太过,想斥责几句,但到底是中年才得的这颗眼珠子,加上今日听老五说他们少时渴望父亲的宠爱,小老十确实还小,也觉得不能责备太过,只是笃定日后是要好生教导小老十,免得他误入歧途。
所以,他道:“往后,不可再这么任性了,母妃藏在柜子里的东西,定必是珍贵的,才会藏起来,你不可再胡乱取来把玩,知道吗?”
小老十抽抽搭搭地道:“儿臣知道了,儿臣不敢了!”
明元帝给他擦了眼泪,心里头既是有气恼也有些心疼,“好了,不哭了,男子汉大丈夫,怎能动不动就掉眼泪?”
父皇温柔起来,小老十就不怕了,他抬起头嘟哝了嘴,“父皇,您都是皇帝了,为什么还这么怕皇祖父啊?当皇帝不是天下第一大的人吗?人人都要怕皇帝才是啊。”
明元帝勉强地笑了笑,“因为,你皇祖父曾经也是皇帝,他退位之后,朕才登基当皇帝的,朕自然是要尊重他,敬重他。”
小老十侧头想了想,“那就是要等皇祖父死了,您才能当天下第一大,是吗?”
明元帝脸色一沉,“闭嘴,这话大不敬,再说父皇要打你屁股了!”
小老十顿时噤声,不敢再说了。
小老十的话,虽说是童言无忌,但却让明元帝心里头想到了一点,自己这些年小心翼翼地当这个皇帝,说到底,还是怕太上皇对他不满意,很多事,想做而不敢做,政策上,总想着保守一点,就不至于出错,或许这样,反而不利于他施政治国。
但这念头,仅仅是一闪而过,甚至不曾在他心底留下一丝的痕迹。
只是如今处境却让他觉得,自己只是当日的太子,而不是北唐的皇帝。
穆如公公到了乾坤殿那边去,说没有紫金丹了,大家闻言,都十分的失望。
一时,绝望的阴影再度笼罩在乾坤殿里,太上皇抿着嘴,也没说话,只是眼神却有些疑惑,总记得是还有一颗的。
但仔细想想,也应该是没有了,若有的话,老五出事那会儿,估计就叫人八百里加急送过去了。
院判大人道:“殿下,方丈去哪里了?是否能再找他回来?便没了紫金丹,哪怕有紫金丹的方子,相信也是顶用的。”
宇文皓听得院判的问话,抬起头看着元卿凌,元卿凌心里顿生懊恼,紫金丹的方子她原先问过方妩,却被其他的事打乱不曾记下,且记得方妩说过那药不好寻,但总有希望。她想到可以让包子去一趟,问方妩要那方子,虽说都是名贵的药材,但是这药材在宫中想必是能凑齐的。
逍遥公也疑惑得很,"是啊,许久都没见他了,他云游何处了?"
宇文皓道:“本王立刻去一趟护国寺,问问寺庙里僧人,看是否知道他的下落。”
“你快去!”太上皇立马道。
大家心里其实也没存多少希望,因为就算知道方丈在哪里,可去找到他来回所需的时间,是首辅无法熬过的。
但大家都怕就这么静下来,什么都不做,不做,便没任何的希望。
宇文皓出宫之后马上回府,点心们在院子里玩耍,他一手就抱起了包子,“睡觉去!”
包子都吓懵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