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一连夜去请鲁莽将军,因着鲁莽将军还在军中,这一来一往,虽说策马飞奔,但徐一和鲁莽将军来到王府的时候,已经是将近天亮了。
宇文皓当年第一次上战场的时候,鲁莽将军就陪同在侧,当时的情况他也记得,因为那位武将是他负责驱逐离开军中的。
“太子说的一定是赵宏放,当日阵前点兵,他前夜却喝得酩酊大醉,翌日点兵之时依旧未醒,阵前胡言乱语,动摇军心,被打了三十军棍之后,微臣押着他走的,安王还下了一道命令,送走之后,先关押京兆府,若此战败,则杀了他,若此战凯旋胜利,才可饶过他。”
宇文皓问道:“这个人后来去了哪里?”
鲁莽将军道:“这一战我们胜利归朝,安王去牢中羞辱了他一番,才释一放了他,至于后来去了哪里,微臣也不知道,只是,怕也混不到什么好差事,毕竟是违了军纪还得罪了安王,谁愿意收他当差?”
宇文皓想着此人在军中曾是将领,熟知北唐军的训练与排布,若落魄之时有人提一把,未必不会成为洪烈的暗探。
是他掳走了四嫂和安之吗?
他眸子一闪,道:“鲁莽,你去一趟京兆府找齐王,私下调查一下户籍,看看这赵宏放如今住在哪里,虽然他未必会住在原来的地方,但是先从这里调查一下,若查不出来,你暗中替本王走访,记住,务必是要暗中而行,不可打草惊蛇。”
“好,我知道了。”鲁莽道。
“徐一,时辰差不多了,本王入宫议政,你先去睡一下,等本王出宫,你陪本王去一道安王府。”宇文皓道。
“不困……”
“睡去!”宇文皓瞪了他一眼,见他鼻青脸肿的,叹叹气,“别去招惹汤阳了,他喜欢怎么说便怎么说,和王府无关。”
徐一眸子黯然,“属下只是觉得可惜。”
“他不觉得可惜,你觉得可惜有什么用?去吧!”宇文皓打发了两人之后,回屋换了朝服,让元卿凌亲自去找一趟容月,把事情告知她,让她想办法暗中在周边的山上寻找一下,不可着迹,元卿凌知道事关重大,为他张罗了衣裳,他便又马不停蹄地忙碌去了。
元卿凌也换衣出去找容月了,容月不多说,马上就出门去了。
宇文皓处理了国事便马上带人去了一趟安王府,鬼影卫伴随着进去,这一路所见之人,都不是原来府中伺候的人,安王坐在正厅里,昨晚带去的那人也跟随在侧,垂着头站立,看不到面容神色。
安王就这般木然地看着他走进来,不言不语,眼底一派冰冷。
宇文皓进门就冷笑,“昨晚四哥到我府中去,撂下这一番话,我实在是百思不解,四哥今时今日,有什么本事与我争夺?”
安王慢慢地弯唇,“你说呢?你若是不怕,今日怎会巴巴地登门?”
宇文皓看着他,轻笑出声,“怕?若说往日我还真忌惮你三分,可现在满朝文武,谁支持你?你真以为凭着赠药得了声望便能与我抗衡,简直痴人做梦。”
“那你就等着。”安王的威风远不如昨晚,听着就有些丧气。
宇文皓哼了一声,眉目便染了怒气,“你之前三番四次地害我,我都没有和你计较,甚至是四嫂出事,老元也几次出手相救,我倒是要问问四嫂,是否对得起老元的一番苦心。”
他说着,便对外头的人喊了一声,“来人,请安王妃来。”
“你四嫂不在。”安王冷冷地道。
“不在?躲着便行了?我亲自去找她。”宇文皓说完,就大步地往外走去。
安王一急,怒喝一声,“你给我站住!”
宇文皓哪里听他的?反而脚步加紧了些,安王飞快起身便追了出去,轻功几下纵跃落在了宇文皓的面前,那一直跟随在他身边的人也疾步走了过来,堵在了宇文皓的身后。
宇文皓一脚便朝安王踢了过去,嘴里痛斥,“你这个忘恩负义的东西,本王当初就不该为你求情,让父皇把你发配到江北府去一辈子都回不来才好,你几次害我,我总是念着手足之情放你一马,你却在我监国之时故意囤积药草,害我被百姓痛斥无用。”
安王仿佛也是恨极了他,他这一脚踢过来,安王当下就反攻过去,两人跃到院子里头,纠缠在一起,打得不可开交。
兄弟两人积怨已深,往日总是碍着身份,没下狠手,但今日拳脚往来,打得实在是狠,短短五十招过去,安王被踢得吐血,宇文皓也口鼻出血,却依旧不停手,扭打在一起。
鬼影卫少不了是要上前劝着,这好几个人一拥而上,见两人打得如火如荼,不好出手架开,只能是在旁边高声劝说。
安王的随从也急了,几步飞纵下来,伸手便要拉开宇文皓,鬼影卫见他动手,哪里能忍?当下几个人一道上前去,纠缠住他,伴随怒斥,“你好大的胆子,竟敢伤太子殿下?”
这出师有名,鬼影卫连消带打地逼得他退到了廊下去,那随从也没敢真动手,只是一味地抵挡,神色极为不耐,最终只能喝了一声,“来人,快帮忙架开。”
府中的人看了许久,因没有命令不敢上前,如今这位随从发了话,便忙地上来与鬼影卫纠缠在一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