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言一出,朝臣哗然!
众人纷纷看向宇文皓,天子脚下,竟然出了冤假错案,难怪昨天百姓都在闹哄哄呢。
宇文皓却很蒙圈,“真凶自首?可本王已经查证,此案罪证确凿,凶手对犯罪事实也供认不讳。”
安王冷冷地道:“招认?只怕吃了大刑吧?堂堂太子办案竟然屈打成招,简直胡闹!”
宇文皓神色一整,道:“回皇上的话,微臣并未上刑,凶手对于推受害人下湖的事实也招认了,且人证物证俱在,抵赖不得,臣依照北唐律例判处杀人者斩首之刑,怎么算是草菅人命呢?至于冒出来的那什么真凶,还真是奇怪,既然有疑问,刑部为何不曾与京兆府沟通便先上了奏本?”
说完,他看着孙尚书。
孙尚书怔了一下,“湖边杀人案?下官说的不是这个案子,而是吴柱与朱氏被杀一案,此案王爷递交上来的宗卷,说已经结案,但下官看过凶手有误,且真凶已经自首。”
吴柱便是那鳏夫,朱氏是屠夫的妻子。
宇文皓则奇怪地道:“吴柱与朱氏一案递交刑部的时候,本王就在附文里说过,等此案递交到刑部,凶手会来自首,如今凶手是否已经到了刑部自首?”
孙尚书脸色微变,“这……那王爷日前处决的,并非此案的凶手?”
宇文皓道:“自然不是,孙大人,您怎么回事?本王递呈的案子一宗一件,清清楚楚,处决的乃是湖边杀人一案的凶手,至于朱氏与吴柱被杀一案,嫌疑犯还关押在京兆府大牢里。”
孙尚书骇然,顿时收敛了张狂惶恐起来,“下官……下官许是没看清楚。”
孙尚书心头大乱,没看清楚吗?之前京兆府递呈上来的案件,确实有好几宗,但是记得师爷亲口说过,王爷竟判了屠夫死刑且已经把他斩首了,不会听错,当时许多人在场亲耳听到的。
孙尚书看着宇文皓,他面容茫然,但是眼底却一派的透彻,心里顿时明白,这本就是一个局。
他早就知道这些案子是安王设计的,要让凶手浮现,就必须要斩杀一人宣告此案终结。
“孙宜!”明元帝怒喝一声,“你怎么办事的?”
孙尚书扑通一声跪下,惊慌地道:“回皇上,臣……臣一时失察,请皇上恕罪。”
“失察?”户部尚书出列,澹然道:“皇上,太子殿下才处置了那凶手,昨天便已经谣言满天飞,民间百姓都闹起来了,臣昨日进了会宾茶楼小坐了一会儿,听得茶客纷纷痛骂太子,细问之下才知道这些消息都是刑部泄露出来的,臣当时就觉得奇怪,刑部办案,一向严谨,尤其存疑的案子,更需要发回重审调查,是绝不能对外泄露半句的,臣心里正奇怪呢,今日一上朝,十二本参奏太子,这其中绝对有问题,还请皇上细查。”
明元帝脸色阴沉,眸子锐利地一扫,方才参奏的朝臣全部低下头。
安王道:“皇上,方才太子说此案递交刑部的时候,有附文在后说凶手会前来自首,想来他知道凶手是谁,既然知道凶手是谁,为何不立马逮捕,而要等他前来自首呢?”
宇文皓道:“回皇上的话,臣早已派人追查到他,他招认了犯罪事实,之后表示要去刑部自首,臣自当给他这个机会,便沿途派人跟着,怕刑部不了解案情,便先把案子的宗卷移交过去。”
安王冷笑,“自首为什么非要去刑部?到你京兆府自首也可以,且都已经掌握了犯罪事实才说自首,糊弄谁呢?”
宇文皓怔了一下,然后恍然大悟,“对啊,要自首的话,到京兆府自首也可以,这凶手到底玩什么把戏呢?非得要去刑部自首,看来其中必有内情,臣建议,还是得再严审一番。”
“你……”安王气得胸口发闷,他这样说,岂不是告知这自首的人也有问题?
朝臣也觉得奇怪,这案子是京兆府办的,凶手却偏要去刑部自首,且方才户部尚书也说了,案子会泄露出去,是刑部对外透的风,那刑部与凶手到底在捣什么鬼?
看来,确实有人要针对太子,方才在殿外,太子说起安王府的人买凶杀太子妃的事情,莫非……
帝师韦太傅颤巍巍地出列,双眼炯炯有神,“皇上,老臣要参奏!”
韦太傅之前在朝堂之上,因太子妃上麻风山的事情进谏,激动之下,竟撞了头导致受伤,如今方养好一些,看着还是特别的虚弱。
明元帝看到他,阴沉的脸才有些缓和,“太傅上本奏”
韦太傅颤巍巍地跪下,峻声道:“老臣无本,老臣是临时要参,要参安王殿下买凶杀人,结党营私,构陷太子,祸乱朝纲!”
安王惊怒,“太傅休得乱说,这分明是太子设下的陷阱!”
明元帝冷冷地道:“太傅请起,赐坐,说下去。”
大殿之内,鸦雀无声,禁军给韦太傅搬来椅子让他坐下来,太傅许是过于激动,连连咳嗽了几声,咳得脸色都涨红了,激动地道:“皇上,皇室最忌兄弟不合,手足相残,今日安王连同十一位大臣参奏太子,却是以子虚乌有的罪名构陷,刑部存疑的案子,不曾禀报,也没有发还,就这般联名上奏,岂能用不谨慎或者失察来糊弄过去?若无绝对把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