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音替四爷盛了碗汤,待碗递到四爷跟前,她便说起了正事。
“今儿彩羚来府上了。”
“为的什么事。”男人头都没抬。
“说是十爷欠了朝廷的钱,又不肯要她的嫁妆钱,不过听她的意思,她的嫁妆钱也不够。”
四爷:“......”
“都是兄弟姐妹的,我当时就应下了,想说从正院先支点银票给她,可她不愿意,说这事不能让十爷知道,得爷让人送去才行.”若音顿了顿,索性双手握拳,撑着下巴道:“我呀,真是不知道怎么办才好了。”
“让他们欠着好了!”四爷冷冷道。
别看老十是个草包,娘家还是有人的。
平时没少跟老八老九掺合,干些损阴德的事情。
若音一听四爷的口气,就知道是气话。
“别呀,彩羚哭得老伤心了,还保证以后会还的。”
一提起佟佳采羚,四爷用膳的速度稍慢了些。
良久后,他放下碗筷,吩咐道:“苏培盛,叫陈彪什么也别说,送二十万两去老十那,其余的叫他自己想办法。”
“嗻!”苏培盛麻利地应了。
二十万两已经很够意思了,总不能十爷欠多少,四爷就补多少。
那十爷自个都不用出力了,到底是谁欠朝廷的钱呀。
若音就知道四爷是个刀子嘴豆腐心的,殷勤的给四爷夹了两只大虾。
“爷最近累着了吧,吃点虾补补吧。”
男人抬头瞪了她一眼,倒是不像别的女人,头发长见识短。
整日就晓得钱钱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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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爷府上,前院灯火通明。
他捧着一本蓝壳账本,从头翻到尾。
思来想去的,怎么也无法在短时间内,凑齐这么多钱。
反正福晋的嫁妆钱,说什么他都不会要的。
一是那嫁妆钱完全是杯水车薪,填不了二十五万两白银的窟窿。
如果说,那是平时攒下来,或者庄子上赚的钱,那还有点说头。
可那是嫁妆钱,是她娘家人给她的,他没有自个去使用。
另外,他觉得自个就是个混账草包,还是把嫁妆钱留给她,也算是一个保障吧。
况且,女人娶回家,就是要让她过上好日子的。
他没法让她过得比别人好,怎么能让她为他还钱呢。
不过,她能在这关键时刻,愿意为他还钱,已经让他很感动了。
想到这,他暗暗下定决心。
往后一定要争气,不能让自己心爱的女人,跟着提心吊胆,过这种苦日子。
十爷烦躁地把账本一甩,随意问道:“福晋下午怎样?”
白天他的态度有些严肃了,有些担心她受不了。
“回主子爷,福晋从前院离开后,就盛着马车出去了,说是去京城上逛逛,买点东西。回来时,瞧着正院的奴才,采买了不少东西。”小太监回。
听到这话,十爷才产生的愧疚,顿时就觉得喂了狗。
在他跟前时,还可怜兮兮地忏悔,说乱花钱了。
结果一转头,就盛着马车出去挥霍了。
害他担心她心情会不好。
她倒好,心情好得去京城逛街。
十爷冷哼一声,狠狠地咬了咬后牙槽。
正在这时,有奴才进来汇报,“主子爷,有客人到访。”
“这么晚了,谁会来我府上。”他又不是太子和八爷,深更半夜还要回见门下奴才。
况且他这会穷着呢,谁愿意上门到访,就不怕他借银子?
正琢磨着,门口就传来九爷的声音:“十弟,这么晚来,没打搅你吧。”
抬头一看,所谓的客人,正是穿着紫色锦袍的八爷。
还有一袭月牙白的八爷。
“八哥九哥快请进,我这正愁得睡不着呢,一起喝几杯。”十爷到门口迎接,“如今也就你俩,还愿意来我府上了。”
八爷和九爷对视一眼,两人的眼里,泛过一抹阴谋的光芒。
他们身后跟着几个太监和侍卫,以及丫鬟。
其中,还有一个模样怪可人的丫鬟。
三兄弟坐下后,一杯酒下肚,九爷就开门见山地道:“十弟,听闻你在街头变卖家产,还和田文镜打起来了,我和八哥听了后,担心你出什么事,连夜过来看一看。”
“十弟,你手头到底有多少银两?”八爷附和着问。
十爷叹了口气后,讪讪地说:“实话说吧,我这个人不懂得理财,这几天变卖了一些东西,手头上就把八两白银。”
“八哥不是说了吗,实在没有就吱一声,怎的还去街上卖家产,闹出这样的笑话来。叫人听了,还以为我们兄弟不和,不管你似得。”九爷埋怨道。
“是我想的不周到了,只想着快点凑够钱,别的就没顾上。”十爷不好意思地回。
八爷轻抿了口酒,淡淡道:“行了,这事你也别发愁,包在哥哥们身上。”
“这......”十爷挠了挠头,“多不好意思啊。”
“都是自家兄弟,说这客套话作甚。你要是不接受我们的帮忙,那才是真不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