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多了。也是太累,休息休息就好了。”
“那臣就放心了。”楚元辰一副为了皇帝的安康操碎了心的样子,话锋一转,问道,“皇上,您打算什么时候,亲审先帝勾结南怀一事?”
他说得若无其事,就像是在问什么时候会下雨一样。
皇帝刚刚端起茶盅的手一抖,差点就把茶水给泼了。
果然!他就知道,楚元辰没安好心!简直哪壶不开非要提哪壶!
这大好的元宵灯会,偏就他要来破坏自己的心情。
皇帝放下茶盅,转了转拇指上的红珊瑚扳指,沉声道:“这信的来历不明不白,朕以为定是有人伪造了先帝笔迹……”
皇帝这么一说,楚元辰也跟着点头:“确实。”然后又笑眯眯地接着问道,“那皇上,您打算何时亲审,伪造先帝笔迹一案?”
皇帝:“……”
他就知道,楚元辰生来就是专门克他的!
自打楚元辰从北疆回来,他就没有过过一天的好日子!真是恨不得把他赶回北疆。
最初听说楚元辰元宵灯会没有来伴驾的时候,皇帝其实是松了一口气的,丝毫没有去计较楚元辰的不敬之罪,就是压根儿不想见到他!
没想到,楚元辰居然还是来了,还是专门来气他的。
皇帝的眼底阴沉沉的,他默默地盯着楚元辰,面无表情。
楚元辰依然笑了,姿态闲适,显得有些吊儿郎当,似乎只是在和皇帝闲话家常。
竹棚的动静引来了四周不少侧目,如今这朝堂上,谁都知道,皇帝和镇北王水火不容,不由心道:这会儿工夫,该不会又闹起来了吧?
皇帝不想当着这么多人跟他置气,沉默了一会儿,说道:“朕会查的。”
楚元辰微微一笑,说道:“多谢皇上。”
他居然这么好说话?皇帝还有些不太习惯。
嘭!
一朵烟花在夜空中绽开,绽放出了一大朵玫瑰,绚烂夺目。
紧接着,一朵朵烟花接二连三的炸上了天空,一片姹紫嫣红中,四周的花灯也在同一时刻点燃了,皇觉寺前,灯火绚烂,美不胜收。
百姓们连连的惊呼和赞叹。
立刻就有御使上前,拱手道:“大荣国泰民安,乃是皇上英明,大荣之福。”
此言一出,就有众臣子纷纷应和:“国泰民安,大荣之福。”
百姓们也被这种氛围所笼罩,再次山呼万岁。
一阵阵“万岁”几乎掩过了烟花炸开声。
皇帝被气得冒烟的心顿时舒坦了不少,他的脸上露出了舒心的笑容,在看了一眼楚元辰后,发出了微不可闻的冷哼,勾起嘴角也不免添上了些许嘲讽。
楚元辰啊楚元辰,看到没有,朕才是大荣之君,一国之主。
枉你多番作为,挑拨离间,百姓们认得还是自己!
他的心里涌起了一种说不上来的畅快淋漓。
他笑着,对着楚元辰道:“阿辰啊,你看,君就是君,臣就是臣,民就是民。”
这是一道永不可跨越的鸿沟。
楚元辰没有反驳,只淡笑道:“皇上说的是。”
皇帝紧紧地注视着他,有些看不透他在想什么。
“皇上!”
锦衣卫指挥使陆连修快步过来,躬身禀道:“监察御史张林求见,有人敲了登闻鼓!”
登闻鼓?!
皇帝微微一怔,他既位这么多年,还从来没有人敲过登闻鼓。
他让陆连修把张林带了过来。
大荣设登闻鼓,在登闻鼓前有检察御使値守,今日的值守者就是张林。
张林忐忑地行了礼,就听皇帝在上头问道:“是谁敲登闻鼓?”
“是柱国大将军容宣之嫡妻向氏。”
容宣?向氏?
容宣这个名字让皇帝有些耳熟。
柱国大将军容宣……
对了!
皇帝猛地想了起来,岭南王妃姓容,这容宣是岭南王妃的亲父,那么向氏就是她的母亲?!
她不是已经痴傻多年了吗?不对!
皇帝猛地扭头看着楚元辰,一团邪火在心中翻滚。
是楚元辰!
薛北落狱后,他想着反正是个痴傻的活不了多久的老太太,就让楚元辰带回去奉养了。
难道向氏是在装疯卖傻?
皇帝的脑子一片混乱,向氏痴傻是薛北告诉他,而薛北……
“皇上。”张林小心翼翼地道,“向氏已经敲响了登闻鼓。”
《大荣律》有云,无论是谁,一旦敲响登闻鼓,皇帝就必须要接,并且必须亲审。
皇帝面有不快,他所有的好心情,和刚刚的意气风发,全都被打断了。
他心里涌起的是满满的不耐和烦躁。
他和这皇觉寺,简直就是犯冲!
咚咚咚!
明明在皇觉寺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