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烈酒们结束了签售会的行程回到保姆车上的时候,夜幕已经悄悄地降临了。
四个姑娘凑在一起商量了一下, 决定各自回各自的家。也正是因为如此, 温时才能够有机会从经纪人欧尼的眼皮子底下溜出来。
“回去好好休息, 明天早上我来你家楼下接你。”白娜恩摇下车窗露出了带着疲倦的神色的一张脸,但还是尽心尽责地嘱咐着眼前明显心思飘远了的少女。
温时戴着纯黑的口罩,压得极低的黑色鸭舌帽檐下一双桃花眼如同黑曜石般熠熠生辉,“阿拉索, 阿拉索,欧尼也忙了一天了, 早点回去休息吧。”
等确保白娜恩完全离开后, 温时这才逐渐融入夜色里,步履匆匆地朝着教堂的方向走去。
教堂所处的位置离温时家不远,她大概步行了七八分钟后就到了,比她和琻泰亨约定好的时间还要早上一会儿,然而他却已经来了。
温时还没彻底走近就眼尖地瞟见那个熟悉而高大的身影,眉眼俊秀柔和的男人低着头看不清神色。
她隐藏在骨子里的捣蛋因子又蠢蠢欲动起来, 特地绕了路走到琻泰亨的后方,连步子也放的愈发得轻,蹑手蹑脚地靠近了似乎没有察觉到异样的男人。
温时费力地踮起脚尖,伸出手轻柔地覆盖在琻泰亨的眼睛上, 刻意压粗了自己的声音说道:“小伙子,打劫。”
本以为他多少会挣扎一下, 再不济认出她来也可以, 但她等了许久, 琻泰亨仍旧沉默着一言不发。
温时现在离琻泰亨很近,近到她能够嗅到他身上独特又好闻的味道,能够听见他心脏跳动撞击胸膛的声音,能够感受到他的呼吸一点点吐出来的温热的触感。
温时的思绪也渐渐地一点点在闷热粘稠的夜风里飘散开来,然后缓缓地融入到清凉的月色里。
这个男人身上有着让她无法抗拒的魔力,宛若飞蛾扑火一般的疯狂与无法割舍,她的一点点心悸,全都是因为琻泰亨。
长时间向上抬起的手臂已经传来了泛酸的感觉,温时撇撇嘴自觉无趣地放下了手,从侧面绕到前方正对着琻泰亨。
对于刚才的事没有作出任何的反应的男人嘴角正噙着一抹柔软的笑意,若隐若现带着放荡不羁的浪子的味道。
温时忍不住蹙紧了生得秀美的眉毛,娇憨的语气可爱又透露着些小女生的埋汰。
“你猜到是我了,那你干嘛还和木头人一样动也不动?”
琻泰亨脸上的笑意愈发得浓重,漂亮的眼睛深邃而带着光,似乎下一秒温时就会跌进这个漩涡万劫不复。
“你不是说打劫吗?那我站着不动,等你来打劫我呀!谁知道你后来就没下一步了。”
说到后面话尾里还带着一丝不明显的委屈,敲击在温时的心上一颤一颤的。她放软了语气,温声说道:“你是傻瓜吗?怎么还等着人来打劫。”
“因为是你啊~”
男人猝不及防冒出来的话语在温时心里掀起了巨大的风波,像是往原本平淡无波的湖泊里投下了石子卷起了涟漪,慢慢泛开逐渐扩大。
被头发遮挡住的耳尖也不争气,桃花般娇艳的潮红又从底部向上蔓延起来,粘稠湿热的夏风吹过来的温度也变高了。
“啊西,真的是,欧巴都是和谁学的啊?和很多女孩子都说过了吧。”
酸溜溜的语气里是满满的怀疑,琻泰亨也不计较少女的心思,只是一把将自己的手覆盖包裹住温时苍白的手,成功使得羞涩的少女闭上了嘴。
温时是第一次来南山塔,反倒是琻泰亨一看就是来过多次有经验的人,轻车熟路地避开了被外来的游客所占据的几处景点,找到了人烟稀少的向上的路。
离到达顶端的平台还有一长段台阶,温时自从出道以来好久没有那么畅快舒服地玩过了,今天晚上索性彻底放飞了自我,摇着脑袋嘴里吵嚷着要和琻泰亨玩石头剪子布。
玩法很简单也很无聊,就是韩国传统的玩法,而赌注则是赢家可以向上走三格台阶,输家则必须原地不动。
两人却像是长不大的淘气鬼般玩得不亦乐乎,不知道究竟玩了多久后,才因为时间关系说好再玩一盘就结束整个游戏局。
琻泰亨因为在上一局里赢了,为此现在暂时领先温时四个台阶,现在正微微垂下脑袋俯视着仰头看着他的温时,语气里是数不清的得意和搞怪。
“哎一古,我们甜甜怎么落后那么远了呐?”
温时没好气地瞪了一眼这个像是偷腥成功了而洋洋得意的大猫,撇撇嘴接了话茬。
“欧巴~不要太得意啊,我绝对会超过你的!快点开始吧。”
“哦莫!我们志气女温甜甜啊,欧巴在这里等着你啊。”
好在幸运女神还是眷顾着温时,最后一轮里她是赢家。在得知结果的一瞬间她原本含霜的眉眼就舒展开来,欢欣的笑意满当当似乎马上就要溢出来。
和孩子一样地向上跳了三个台阶后,她总算可以不用再吃力地仰起头,只是微微抬眸将视线放在了琻泰亨的卫衣拉绳上。
琻泰亨无奈地叹了口气,伸出手揉了揉温时的脑袋。手掌心传来的温热的感觉柔软而舒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