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让我跟着你学做玻璃瓶子?”
顾重台挑了挑眉,似笑非笑的看着范筱筱,那眼神似乎在冲着她说没有开玩笑一般。
“是啊!”
范筱筱强咽了一口口水,心下也有些紧张。
虽然说现下顾大佬对自己算是比较能够容忍的,但是自己这种虎口拔毛的行为,无异于是在作死。
但是人嘛,总是欠得慌的。
看着顾重台嘴角那抹似是嘲讽又似乎是不屑的笑容,范筱筱不知道怎么的就想起了虎三那句被人笑做软骨头的话。
她也不知道自己是哪根筋搭错了,当时就觉得自己有些委屈上了。瘪了瘪嘴巴之后,便冲着顾重台撒上了气。
“难道跟着我学东西!你觉得丢人啊!你也觉得跟着女人学东西是软骨头!?”
面前的顾重台看着她突然一下子爆发的模样沉默了一会儿,范筱筱在他的沉默之中也慢慢的冷静了下来。
随之而来的就是说不清的失望和尴尬,她这是在做什么?逼着一个古人接受她一个现代人的思维?她垂着脑袋,也陷入了沉默。
两厢无言之后,范筱筱垂着脑袋低低的说了一句抱歉。
随后她站了起来准备去炉子那边,现在也是属于没什么办法了,现在也不是让她有时间沮丧难过的时候。还有很多事情等着她去做,现在与其在这里难过,还不如早点去做瓶子。
有难过的功夫,她都够烧好几个玻璃瓶了。
“站住。”
顾重台似乎动了动,范筱筱脚下一顿,刚准备停下来,但是随即又似乎想到了什么。重新朝着门口的方向走了过去。
她才不要听他的!这里的男人都是大猪蹄子!顾重台只是长得比较好看的那个!
“呵,这还没说不学就闹脾气?”
“哪敢啊,我现下可要忙着去烧瓶子了!毕竟时间不能浪费,没有人帮我干,我就得自己干。”
她范筱筱毕竟是拿得起,放得下的人。只不过心底那点失望却如同一直往外冒的泉水一般,怎么着都压制不下去。
身后的顾重台又是一声轻笑,跟着她也往外走了两步。
“那正好,现下就开始教我。”
范筱筱有些不敢置信地回过了头:?我觉得我是不是出现幻听了?方才顾大佬说什么?他说让自己现在就开始教他?他没听错吧!?
事实证明,范筱筱并没有听错。
顾重台不仅仅学了怎么做玻璃瓶,还真的收了银杏村的那几个村民当徒弟。
只不过,收徒的过程,范筱筱怎么看怎么奇怪。
因为……
“跟着我学这手艺,我不希望你们有二心。若是真心想学,我这里有几丸药。你们需得服下之后,再跟我拜师。”
范筱筱看着他手上那几个黑漆漆的丸子,怎么看怎么不像是好东西。
虎三那几个小伙子看着他手上的东西,都露出了些许犹豫的神色。
顾重台露出了几分的嘲讽,将手中的丸子搁在了面前的桌子上头:“怕了?你们这群人也是可笑,女子教你们,你们说不行。现下我来,你们又瞻前顾后,倒是不像个男儿。”
激将法!
范筱筱心底暗自咂舌,没有想到顾重台套路起别人来居然一套一套的,现下就连激将法都用上了。
虎三在银杏村里最是脑子一根筋的人,他可丝毫都经不起别人激他。顾重台的话一出口,他的眉毛便立马扬了起来,一把抓过了桌子上那颗药丸,一口吞了下去。
“谁说我不敢吃这个东西!我们银杏村的男儿个个都是顶天立地!不就是一个药丸子!吃下去能学挣钱的手艺!这是可以传家的!有何不敢!”
他这话一放出来,其余的村民的脸色都不大好看,犹豫了片刻之后,终于有了第二个人上前了一步将那枚黑漆漆的药丸一口吞入。有了前面的人做模板,后头的村民便都纷纷效仿。
但是就这样,还是有几个人放弃了吃那个丸子。
顾重台冷笑了一声,懒懒散散地靠在了一旁,一双眼睛似笑非笑地盯着眼前的这群村民。
虎三突然不知道哪根筋突然通了,看着顾重台的表情,扑通一声跪了下来,额头抢地高声喊道:“徒儿拜见师父!”
他的动作很大惊得地板上的灰尘都荡了起来,此次来的村民大多都和虎三是亲戚,见到他跪下,也纷纷跟着他的动作跪了下来。
“先别急着谢得太早。”
“那黑丸子是保言丸,你们吃下去,便是将身价性命交到了我手上。”
他站起身,冲着范筱筱微微抬起了下巴:“他们你打算用多久?”
范筱筱被他的问话方式弄得有一瞬间的无语,反应了半天之后才接话道:“我之前和富村长提过了,村里头的人进酒坊必须签订十年的契约,这十年内,在酒坊里头所做的一切都得保密。”
“十年啊……那十年后来跟我要解药吧。”
“解药!?”
众人有点发懵,虽然方才他们心里也大概晓得那丸子是不好的东西。但是真的当顾重台亲口承认那丸子是个毒药的时候,还是有两个人慌了神。而没有吃的人,脸上还多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