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静舒刚刚从外地出差回来,又是坐高铁又是搭飞机,最后从机场打车到小区,浑身上下都透着股疲乏。
才早上六点多,她也不指望儿子已经起床,更没想过让他来机场接她。
这么多年,她已经习惯很多事情自己完成。
将行李箱放在门口,脱下沉重的皮靴,她刚准备放进鞋柜里,就注意到了柜子上摆放的两个灯笼。
“如意”,“团圆”。
看着这四个字,沈静舒眨眨眼睛,心中闪过一丝异样的感受。
她顿了顿,又继续打开鞋柜。
沈静舒从最上面的格子拿出一双室内拖,此时,她的注意力已经被屋内的场景吸引,所以也没看到鞋柜底部放着一双大码鞋。
那码数,明显不是她儿子唐琢的。
穿着拖鞋走进室内,她暂时没有去管行李箱,目光打量着客厅,不知怎地竟感到有些陌生。
整洁干净,这是每个家政都必须要满足的标准,但在整洁中又透出温馨舒适,让人身处其中就能感到放松,却需要花费心思去布置和维护。
至少在这之前,她请的家政王姐并没有表现出这样的能力。
想起王姐给她的回复,沈静舒微微一顿。
是的,这次的家政不是她,而是儿子自己请的……
在她断了经济支援后,这小子还有钱请家政吗?不会又是去借的钱吧?
想到儿子的恶习,沈静舒再次头疼地皱了皱眉。
不过,只要他不去赌,仅仅借钱花销维持生活的话,她也认了……
至少这小子没有再颓废下去,没有她帮忙经营打理,也能把自己的生活过好了。
沈静舒转身去拖行李箱。
行李箱是如此沉重,她小心地没有发出声音,径直往主卧而去。
在路过次卧时,沈静舒停了停脚步。
这么久没见,她自然是想念儿子的,也不知道他有没有照顾好自己。
她伸手按在门把上。
只是最终,沈静舒收回了手,没有试图去打开这扇门。
上次吵架离开,她说了断绝母子关系,不仅没再回来,甚至狠心地拉黑了儿子所有联系方式。
结果这小子倒是真有骨气,愣是没来公司找她。
现在……
她一时有些不知道该如何面对他。
罢了罢了,让儿子睡个好觉吧,免得被吵醒了又发脾气。
沈静舒重新拉着行李箱,再次踩着疲惫而沉重的脚步走向主卧,一推开门,便有淡淡的薰衣草芳香扑面而来。
她微微一怔,关上门后打开灯。
那香味的来源,是放在床头柜上的一瓶深紫色的香薰,瓶盖被打开,一根扩香棒被插在里面。
闻着那淡淡的薰衣草香,沈静舒感到了心神有些放松下来。
这香薰是她买的,有段时间压力太大晚上睡不好
,就买了一些,但经常忘记用,放在抽屉里慢慢就遗忘了……
沈静舒环视主卧,她的房间也被打扫得十分整洁,但更难得的是那种令人感到放松的舒适感。
她又忍不住看向那瓶香薰。
这真的是儿子找的家政弄的吗?该不会……是谈恋爱了吧?
她想想又觉得不太可能。
就她儿子这条件……好吧,外表上是挺招女孩子喜欢的,但他除了滥赌、没什么上进心之外,也不至于烂到祸害人家姑娘吧?
她才离开不到三个月,就带人家回来同居?
沈静舒摇摇头,觉得这不是儿子会干出来的事情。
她从衣柜里拿出换洗的衣物,走进浴室洗澡,等出来躺在床上的时候,她又忍不住开始怀疑了。
这是她的床吗?怎么感觉这么舒服……
当然,这样的想法没坚持多久,她就在疲惫中沉沉地睡了过去。
*
唐琢趴在君彦行怀里,与他四目相视。
他听到了卧室外面似乎有一点动静,只是君彦行的手臂紧紧箍住他的后腰,让他动弹不得。
“你、你干什么啊?”他红着脸问道。
“你刚刚在看我。”
君彦行陈述道,他微微弯起唇角,一双黑眸清亮清亮的,盛着浅浅的柔光。
唐琢呆呆地望着他。
他就知道,跟君彦行待在一起很“危险”,但他就是控制不住想靠近他……
“我……”
唐琢嗫嚅道,“我就是看你有没有睡好……”
“是吗?”君彦行挑眉。
“对、对啊。”
唐琢说道,“你昨晚能睡着了吗?睡得好不好呀?”
其实,只要看君彦行那清润带笑的眼神,就知道他昨晚并没有失眠。
他要是睡不好,状态可吓人了。
“嗯。”
君彦行轻轻颔首,虽然入睡花了点时间,但意识最后还是迷糊了过去,就连什么时候睡着的也记不清了。
这对他而言,绝对是个惊喜。
虽然唐琢的按摩对他很有效,他也可以借此与唐琢亲近,但他还是更想将主动权掌握在手中。
看着唐琢欣喜的模样,君彦行又开口道:“就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