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别说话,老道士有谱。”
棉帽子急匆匆的走了出来,说道:“行吧,你们四个一起进去,不过大师这里规矩多,进去别瞎看瞎说话。”
徐大愣愣的问道:“看啥叫瞎看?说啥叫瞎说?”
棉帽子不耐道:“你进去后啥也别说就对了。”
他并没有直接让四人进门,而是等屋内孩童端着一个托盘和四杯热茶出来后才说道:“行了,你们喝一杯热茶热热身子,然后跟着大师身边的仙童进去就得了。”
说完这话他便离开。
孩童长得五官秀气、娇憨可爱,他举起托盘说道:“四位客人请喝一杯驱寒茶。”
王七麟猜测这茶有问题,他接茶的时候快速看了谢蛤蟆一眼,谢蛤蟆端起茶做仰头喝茶的姿势,却悄悄将茶水倒入袖子中。
见此他有样学样也倒入袖子里。
徐大不动弹。
白石莲小声道:“大爷,去喝口茶吧,别摸了。”
徐大说道:“大爷不渴。”
王七麟踢了他一脚:“别给老子闹事!”
四人各自想方设法对付了四杯茶,童子带他们进门穿过院子跨过门板入了屋子。
屋子里头有好几根粗大的牛油蜡烛在燃烧,正对门的方向贴着一位仙气飘飘的道祖,下面香炉里头是拇指粗细的檀香,香雾飘荡却没有散开,而是流向画中道祖的鼻子。
道祖画像两边各有四个人,一边是童子、一边是童女,他们笑容可掬、神态自然,但眼神是死的。
给他们带路的小童像是害怕这些童子童女,进屋赶紧低下头带他们进东屋。
屋子里也有人,总共六个人,全是美丽大方的年轻女子,她们身穿宫装,衣袂飘飘、眉眼含笑。
同样,眼神死气沉沉。
就在女子们守护的正中是个蒲团,一个满头白发、脸色红润的老道士打坐敲打木鱼。
他身上披着的麻衣不是凡品,烛光照耀,光泽流转。
他敲的木鱼也不是凡品,鼓槌敲在上面竟然没有声音。
他的相貌就比较平凡了,王七麟在别的地方见到过与他相似的面庞。
童子施礼,说道:“请客人们稍等,我师傅在做晚课,诵读《通玄真经》,此番应当正与通玄真君在神游天地。”
王七麟四人垂手等待,过了一会谢蛤蟆像是体力不支,忽然往前踉跄一步险些侧倒。
见此他和徐大便明白什么意思了,也开始摇晃身体。
徐大嘀咕着‘有点头晕’伸出手去,又搂住了白石莲。
白石莲叹了口气,说道:“大爷你先站稳,小女子换到你左边去吧,这左瓣屁股有点疼呢。”
麻衣道士笑着睁开眼睛,道:“诸位不必演戏了,门口的驱寒茶你们没有喝,在下若是连你们这点小把戏都看不出来,还怎么驱鬼除妖?须知妖鬼才是大狡猾!”
王七麟厚着脸皮继续与他虚与委蛇:“请大师恕罪,今夜的事实在太过于诡异,我们心里不踏实,不敢吃喝外面的东西。”
麻衣道士摇着头笑道:“看来在下的守门人招子不够亮,竟然看不出你们的非同凡响,这样的招子还留着做什么呢?”
他对童子淡淡的说道:“平安,你去告诉刑堂,把牛别院的招子给取了献祭给祖神。”
童子哆嗦了一下,赶紧双手合十行礼:“谨遵师傅命。”
他转身要往外走,王七麟使了个眼色,这次徐大看见了,伸手扣住童子的肩膀笑道:“小孩子要去哪里?外面天寒地冻的,还是待在屋子里吧。”
童子见他动手立马抬手踢脚,啪啪两声响,他小小的身躯瞬间换了个位置,出现在徐大身后又踢向他腿弯挥拳砸向他腰眼!
速度极快。
迅雷不及掩耳!
然后徐大转过身来抓住他脖子给提了起来。
孩童力气小,他又有金缕玉衣护体,压根没感觉到攻击带来的伤害,只一下子就把孩童的攻势给瓦解了。
麻衣道士的面色端正了一些,冷笑道:“敢闯进我山门里头耍威风,果然有几分本事。”
王七麟问道:“这是你的山门?柏大江,你现在都混上山门了?”
常氏卤肉铺子的大徒弟柏彪。
被常营砍了头的柏大海。
柏彪的大伯、柏大海的哥哥柏大江。
上个月柏大江装扮为一名麻衣相士接近过常营,所以今夜当白石莲说自己也遇到了一名麻衣相士后,王七麟就把他们给联系了起来。
先前他进屋看到这麻衣相士与柏彪相貌有六七分的相像,他便确定了对方的身份。
这话很有分量。
柏大江猛的站了起来问道:“你是何人?怎么会知道我的名字?”
王七麟微笑道:“你猜。”
柏大江脸色一沉猛的一甩袖子,他的袖子上有散发着流光溢彩的金线,随着他挥袖,金线闪动如符文跳动,他整个人猛的消失在原地。
王七麟感觉到一股气息从地下向南窜去。
他下意识唤出听雷运转剑诀指向南方,谢蛤蟆伸手拦住他掏出一把豆子撒了出去:“听雷声势太大。”
豆子声势也不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