玛格丽特立在窗前,手里拿着那个水滴形的便携酒壶,隔着一扇玻璃,窗户的那边狂风呼啸,其间夹杂着大雪,打在窗户上,发出啪嗒啪嗒的声音。
没有人想到,这年冬天如此常见的大雪天气,最终演变成一场暴风雪。玛格丽特打开酒壶的盖子想要喝几口,不知为何,她又把盖子盖上了。
她静静地看着窗外,昏天黑地,暴雪摧枯拉朽地席卷了一切。玻璃上甚至清楚地照出了她的影子,包括黑的发亮的长波浪卷发,雪白的皮肤,以及鲜红色的围巾领衬衫和黑色长裤,这套衣服是她特地向安全区申请定做的,她不像凌一,她忍受不了只有寥寥几个色彩的生活。
她在紧靠着窗户的桌子前坐下来,手指吧嗒吧嗒地敲着桌面。凌一去萨兰德找波赛丽去了,现在还没有回来,她心里隐隐有一点担忧,在凌一要去的波赛丽的小屋,是无法使用通讯设备的,即使这里忽然刮起了暴风雪,自己也没有办法及时她。眼下,她希望凌一去的时间长一些,至少现在不要回来。
她的希望落空了。
凌一一脚踏出异时空之门的时候,暴风雪正铺天盖地而来。正如一个猖獗的恶神,毫无忌惮的摧残着这个本来就残破不堪的世界。风很大,里面夹杂着鹅毛似的雪花,呼呼地朝凌一的脸上砸过来。凌一一时被迷的睁不开眼睛,脚下趔趔趄趄的,雪呼呼的往她耳朵里吹,她连忙拿手捂住耳朵,拼命稳住重心以不至于摔倒。她薄薄的羽绒服被风吹了个透。
她这时才明白发生了什么。凌一想找一个背风的地方,可惜四周只有平地。无奈,凌一用手挡着风,一只手扯起来脖子上的通讯器,声嘶力竭地喊道:“玛格丽特!我—回—来—了!我—回—不—去!”狂风呼啸,似乎故意要模糊人的视听。
通讯器那边传来了一个清脆的声音,语气斩钉截铁:“站那里别动,我过去接你!”
“什—么—?你—再—说—一—遍,”凌一拉长声调喊道,风太大了,她的耳朵都没有知觉了。可是,对面已经结束通话了。
凌一决定再往据点的方向走一点,她实在听不清玛格丽特的回复,老是待在原地也不是办法。
这边,玛格丽特已经开车朝着出口的方向进发了,她将自己的能量发射出去,均匀地在这辆越野车的四周包成了一个球,以减轻雪的影响。在大雪的影响下,周围的能见度降到了极低,玛格丽特只能费力靠着记忆辨别方向。
凌一深一脚浅一脚踏在雪地里,据点的方向她还是熟悉的,只是逆风而行让她举步维艰。迎面吹来夹着雪花和冰粒子的大风,直照着凌一的脸上拍,她只得用胳膊放到前面挡一下风,已看清前方的路。
这时,透过眯成缝的眼睛和被风吹的扎眼球的睫毛,凌一看到迎面有一辆越野车开了过来,凌一抓住这一线获救的机会,拼命挥着手,这辆车越开越近,最后在她身边停了下来,车门一开,眼前是一个黑发红唇的美丽女人,凌一定睛一看,不由得惊叫出来:“玛格丽特?!”泪水从她眼睛里溢了出来。“上车!”玛格丽特喊道。
凌一一头钻进了车里,这辆车由于受到玛格丽特的异能力影响,车里的温度高得就像生着火炉。考虑到凌一不能立刻就置身在温暖的环境里,玛格丽特将能量收回了一些,车里的温度有了些许下降。
看见凌一已经上车了,玛格丽特将车门关好,调头往回开,凌一按了个按钮,自己的座位一下子倒了下去,她爬到了后排,躺在座位上。
“后面有毛巾,你自己清理一下。”玛格丽特说道。凌一伸出手去摸了摸,果然摸到一条软毛巾,她的头发上粘了不少雪,有些雪在接触她的头后化掉了,结了一层冰。虽然上车前她使劲抖了抖身体,但她身上还是有雪,有些已经开始化了,弄的衣服湿哒哒的。凌一用毛巾一点一点把头发上的冰撸掉,她现在可不敢碰自己的耳朵,小时候听了太多穷人冬天冻掉耳朵的故事了。
“玛格丽特,你真好。”凌一感激地说。玛格丽特没有回头,草草的回了一句:“先别说这些了,回去再说吧。”看凌一又适应了一些,玛格丽特调高了一些温度。
不知过了多久,这辆在暴风雪中孤独行进的越野车终于抵达了自己的目的地。它一直驶到了地下车库,玛格丽特拉着凌一回到了一楼。
凌一在桌子前坐下,摸着自已依旧冰凉的脸颊,看着外面的暴雪,心有余悸,无论什么时候,大自然的力量都是令人畏惧的。
一个水滴形的便携酒壶被递到凌一面前,凌一抬头看着玛格丽特,“喝两口吧,这是烈酒,可以暖一下身体,我去给你烧水。”玛格丽特说。凌一找个杯子,倒了一点点酒进去,往嘴里倒了一点,嘴巴吧嗒了几下,晕晕乎乎的。
过了一会儿,凌一抬脚走进了浴室,在温暖湿润的蒸汽里,她终于回过神来了。
她穿好衣服,回到了客厅里。玛格丽特还没有结束工作。“天气怎么变得这么快?”凌一低迷的说。“谁知道呢?今天下午突然就刮起暴风雪了。”玛格丽特回答说,“也怪我,应该提醒你等天晴了再出发。不然,也不会有今晚的事了。”凌一感激地说:“不管怎么样,我都应该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