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简单。考量下来竟是她最合适,便擅自给公主定了此人。”
皇后说的极为弱势,“若是
公主不愿,眼下换一个也使得。”
这样一说,倒好像是楚旻没弄清楚,不分青红皂白就过来发脾气,皇后蒙受不白之冤。宫人们看着楚旻的眼神便有些变了,心内便都道,皇后素来稳妥,这安定公主却是个冲的,怕就是没闹明白就过来告状来了。
天德帝显然也正这样觉得,正缓和了脸色要笑着安抚楚旻几句,谁知就叫楚旻一下子就跳了起来,高声叫道:“娘娘这话骗人!”言谈举止尽是稚气。
还不等天德帝反应过来叫她不许这样,楚旻就抢白了回去,倒豆子似的说的又急又快,“娘娘一口一个贤德妃娘娘举荐,一句不离薛家姑娘好,我听着就不对。”
“既是都在省亲别墅中住着,怎贤德妃不举荐自己亲妹子、亲大伯家的妹子、宁府伯伯家的妹子,这都是跟着她从小儿一同在荣府老夫人膝下长起来的,少说看了十来年了。”
“这样知根知底儿的不举荐,偏偏要举荐一个拢共才见了一回面的两姨姊妹,还不知她见没见过自己的姨娘呢。这样给不相干的人举荐伴读,就敢打包票儿说薛家的姑娘好了?那贤德妃娘娘人也太好性儿了些!”
众人也都明白过来了,是啊,哪儿有这么好的菩萨,放着自己人不管,还白担着干系给人家搭桥?
楚旻一脸委屈地扑进太后怀内,哭道:“老娘娘,我虽一向没什么心思,只管胡吃胡玩,可我妈在家常嘱咐我,寻常人情道理还是明白些的,也不能叫人拿我当傻子糊弄……”
太后也不知说什么好了,实在是楚旻问的有理,多少人盯着楚旻这个伴读的位子呢,也就是这个丫头自己憨了些,也不自己插手,就由着宫里做主,太后是十分满意楚旻这点的。
皇后的话细听十分合适,仔细一想,却处处都是漏洞,贤德妃素来谨慎,别说平白的怎么举荐上人了,就是她跟皇后什么时候这样好了,她一举荐,皇后就用了?到底谁是皇后谁是妃嫔!
皇后急忙解释道:“原是凑巧说起,至于为何并不举荐自己家中姊妹,想来应是避嫌的缘故。”
皇后
才说一句,楚旻立刻瞪着一双大眼看了过来,急赤白脸地道:“我还没说完呢!”
皇后脑内一阵晕眩,怎么还没说完,还有完没完!
“还有,我也不爱追究什么谁人举荐、谁家亲戚,总归原信着陛下,陛下说谁就是谁了。那么多世家贵女呢,一个个都是好的,总不能从这百八十号人里头单单给我挑一个不好的罢?”
“可怎么偏偏还真给我挑一个不好的了!”楚旻哭着道,“娘娘适才又说细细考量,又说薛姑娘这样好那样好,我也看见了,也跟她住在一个园子里头这么长时候了,我怎么不觉着她就格外好了?”
“娘娘只好说她家里简单,怎么不说她家哥哥是个有名儿的浪荡子,三天两头听见她家里妈抱怨又吃醉了酒又打伤了人,不成样子。前儿还为了一个什么戏子跟人争执起来,都叫人报复到了头上,连要请我、请荣府内人吃的螃蟹都叫人泄愤毁了,连荣府里头下三等的婆子小厮都知道,娘娘问了就还不知道,还说她好!”
“娘娘说她为人端庄,也说考量了人品好,可娘娘怎么不说她身边的丫头私放男人进省亲别墅、姑娘们住的地界儿,叫荣府老夫人并我们一干姑娘们撞了个正着!”
“什么?!!”太后和天德帝齐声惊道。若说楚旻前头的话还能给这薛姑娘本人推脱推脱,可后头此事,上行下效,丫头如此,主子难道很干净么。
“陛下、老娘娘,您说,这样的人做我的伴读,我怎么愿意。”楚旻又哭了起来,呜呜咽咽地同天德帝道,“我极信任陛下,父亲也说叫我万事都听陛下,陛下最是宽仁明智的,可是这事儿,让我怎么答应……”
天德帝听如此说,又是愧又是怒,不禁骂道:“这是什么人家!”又指着皇后骂道,“皇后,这就是你说的仔细考量!”
皇后一时无措,有苦说不出,莺儿这事是才发,她哪里能知道的这样快!楚旻就是故意说出来,打一个时间差,就是看准了她不知道,猝不及防之下无法辩白。
太后忙着抚慰楚旻,连声道:“楚丫
头你放心,定然不能是这样的人给你做伴读。”
“太后说的极是!”殿外竟有一人扬声附和!
谁人这样不懂规矩?太后吓了一跳,忙问道:“外头是谁?”
天德帝抹了一把脸,苦笑道:“母后,安定世子。他今日才赶至京城,朕带他来,一个他奉母命给太后请安来了,一个……楚丫头今日进宫,原想着叫他们兄妹早一步团聚,谁知就……”就出了这样一场闹剧。他不由恼怒地又瞪了皇后一眼。
太后也无奈了,怎么小姑娘头一回受委屈,还正赶上人家亲哥哥来看人——这让人家怎么想?在家里捧得掌上的宝珠似的一般的娇娇儿,来了京城就哭得这样。
楚旻早坐不住,楚晏今日进宫是她没想到的,她也顾不得许多,拎起裙子来就往外头跑,口内直叫道:“哥!”
刘姑姑嗳了一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