闷怎么主子追问的这样详细,忙道,“原也只是随口一提,真详细的,奴婢也不大清楚。只知道是不好了,听见说北静王府都闹翻了天了。”
“皇上那里知道此事了没有?”
“怕是不知,这也是咱们的人偶然说起。这回北静王爷却又没有来,北静王妃的病不会有人当做一回事情千里迢迢来禀告皇上。”
钟渊静默半晌,高容有些忐忑,正不知是不是自己说错了什么话的时候,钟渊开口了,“你避开人,去安定公主那里,把知道的都告诉她——全不必有隐瞒。”
高容呆了,这、这,主子这是怎么了?平白无故的却要担这样风险,给安定公主报信。但他也不敢多问,只能唯唯应是。
钟渊不自在起来,反自己还解释了一句,“今日躲席,还多谢她帮我。”说了这一句,却又不知该再说些什么交集,原他也不过跟楚旻才正式见过一面而已,想来心内竟没意思起来,摆了摆手示意高容去了。
高容更闹不明白缘
故,见着钟渊没话,忙悄无声息地退了出去,至门口,他两个徒弟高吉高祥忙迎上来,压低了嗓门道:“师父,可要进去伺候主子洗漱?”
高容对着屋内挥了两下手,廊下一溜儿内侍忙垂头鱼贯而入,高吉跟着进去了,高祥却见着高容守在门口没有要进去的意思,忙凑过来问,“师父,您老怎么不进去?”
“我出去给主子办趟差,跑腿儿去。”高容放了手中拂尘,“你盯着些儿。”
“我替您跑去罢,这黑天黑地的,您老人家再滑了。”高祥笑着巴结道,“您吩咐了我,保管不出岔子。”
“你?还早着呢!”高容哼了一声,“主子只放心我去——你守在这里就是了。”
高祥忙答应了,“那我给您老点一盏灯笼去。”
“这还罢了。”高容点了点头,“算你还有些孝心。”
高祥很快便拿了灯笼来,送高容出了院门方回转。
此时楚旻跟黛玉也方洗漱完了,两人正各坐在梳妆台前,藿香和雪雁正给二人擦头发。
黛玉笑道:“姐姐猜我今儿见着谁了?”
“宫宴,能见着的也就那么几人。”楚旻想了想,笑道,“莫不是跟哪个公主投了脾气?”
“哪儿!我这边上唯一个九公主罢了,还带着保姆呢。”黛玉嗔怪地斜了楚旻一眼,自个儿揭晓道,“是荣府的贤德妃。”
“她?”楚旻这下颇有些讶异,“你怎么跟她对着席了。”
“我也不知。原我见着她还不曾认出来,是她先认出了我,跟我说笑了会子,又问些家中外祖母如何的话,瞧着好生伤感的模样。”黛玉道,“初时我还奇怪,这次来的嫔妃都是有生育的,怎么她也来了呢。”
楚旻倒是不奇怪,“贾元春虽不曾生育,毕竟位份在那里,不带他来,妃位独她一个留在宫中,岂不明摆着说她不得圣心了。”
黛玉也觉有理,“也是的,今日我看着她身边也没个人过去说话,自个儿在那里瞧着还挺落寞的。周围几个嫔妃竟似不大看得起似
的。”
“她上位不正。”楚旻摇了摇头,“不是正经选秀出来的,虽则女官名义上也是后宫,但总不是什么好名声,不过皇上初初登基,为了安抚老臣,她正合适罢了。”
“你不见史老夫人自己也忧心忡忡的,就怕她站不稳立不住。”
黛玉这些日子也隐约看出了一些,大为赞同楚旻这话,叹了口气,“也是何苦。”
“身不由己罢了,举凡贾赦贾政能有一个立得起来的,也不至于要她受这份名不正言不顺的苦楚。这是赶上了,熬了这么多年才有一个结果,若是没赶上,在宫中待够了年头出来,你看荣府那些人又是什么嘴脸呢。”
两人正说着,外头门轻响一声,兰香推门进来,奇怪地道:“公主,外头有个公公求见,说是二皇子身边的大监高容。”
“二皇子身边的人?”楚旻转头,“说了来做什么没有?”
兰香摇头,“不曾说过。”
“请去西暖阁罢。”楚旻从椅子上起身,接过藿香手中的梳子来拢了拢头发,“我去见他——玉儿,你若是累了,只管睡去。”
黛玉应了,却又不放心,便道:“我在这儿等你。”
楚旻一壁往外头去,一壁笑道:“既是你不睡,那就隔着窗子听一听也罢了,白等着做什么。”
黛玉也笑,“知道了,我这就去窗子下头。”惹得屋内众人都忍不住笑了起来。
雪雁笑道:“真公主什么事儿都不瞒着姑娘,两个好得一个人似的!”
楚旻才迈进西暖阁,高容便忙迎了上来,“公主。”
楚旻寒暄了几句,才问道:“不知公公夤夜来访所为何事。”
高容是元后身边的人,太上皇心疼元孙这才指他过去伺候二皇子,在宫中是很有几分颜面的,楚旻说话便也客气。
高容苦笑几声,“老奴来,却为的不是件好事——殿下,北静王妃病重,怕是、怕是……”
“什么!”楚旻失声,“大姐姐怎么了!”
“奴婢也不大清楚,只知道
一些。”高容忙把听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