岑紫潇睁开眼睛, 眼前一片黑暗,紧张了不到半秒,察觉到怀里柔软的身躯, 她松了口气。
怀里的人呼吸平缓均匀, 不像之前的心跳过快,看样子应该是平静下来了, 睡得不错。
已经三年没有跟她这样同床共枕过了,岑紫潇有些眷恋, 又有些心疼。
莫名想打开灯,看看她此刻的样子。
微微倾身, 手伸到床头柜, 吸血鬼对光也敏感,她将开了最暗那挡,怀里的人似乎还是察觉到了,腰间圈着的力量收紧了些,郁祁泠轻轻哼唧一声,将脸在她怀里埋得更深。
岑紫潇有被她戳到,一边抬手轻揉着她的头发, 一边身子往后挪些, 怕她闷到。
郁祁泠不要,跟着她又往前一步,粘着她,像个要奶吃的小孩。
“不会闷到么?”岑紫潇轻轻地问, 音量几乎不可闻。
怀里的人用一动不动回答了她。
“坏蛋……”岑紫潇低头, 对着那黑色的头顶轻骂一声。真是坏蛋,本来还想让她再追个一年半载的,没想到这么快就被她吃到豆腐了。
不过这也是岑紫潇享受的就是了。
这可是她想念了三年的人呐。
岑紫潇将郁祁泠搭在自己腰上的手拿下来, 握在掌心里,伸紧被窝,帮她暖。
又陪她睡了好久,岑紫潇肚子有些饿了,动作很轻的将她推开,小心翼翼的避开她的伤口,岑紫潇爬着下床。
也许是太需要她,抬缺乏安全感了,温暖的身躯一离开,郁祁泠就醒了。
“嗯……”
“潇潇……”睡眼惺忪着,撑起身子又摔下去,整个人从背后将岑紫潇压住。
“唔……”
“怎么醒了?”岑紫潇侧过头,便可以看到郁祁泠压下来的侧脸,嘴唇和她脸颊的距离只有一公分。
“压疼潇潇了么?”郁祁泠刚起床的嗓音沙哑,还有些点慵懒的味道,像只餍足的大犬。
呼吸都撒在岑紫潇的侧脸上,郁祁泠眯着眼睛看着她嫩滑的侧脸,好想亲上去啊,
可是,潇潇还没有答应跟她在一起呢,而且,脸上还带着止咬器,她亲不到潇潇。
“不疼啊。”岑紫潇与她对视,眉眼弯弯,轻吐道:“好软的。”
光是这样的嗓音郁祁泠就被迷得不行,见岑紫潇并不反感,郁祁泠也笑了,手开始不老实,想从后面搂住她,触碰到她温暖的腰身,突然又一颤,把手收了回去。
“嗯……?”岑紫潇挑眉,不抱了?
郁祁泠垂下眼帘,将脸和岑紫潇挨得很近,却又还隔着那么一丝丝距离,半响,她弱弱道:“潇潇,我还是一只吸血鬼……”
还是手脚身体冰冷的吸血鬼,就算得到了岑紫潇这样的温柔和爱护,她还是有些自卑的。
岑紫潇听出来,她的声音带了些委屈。
“吸血鬼怎么了?”岑紫潇若有若无的蹭着她的脸,“嗯……?”
“身上还是冷冷的,还是不能温暖你……”郁祁泠对岑紫潇的亲近十分眷恋,也蹭着她。
“是么?”
岑紫潇伸手去将她在自己腰部附近的手抓上来,放在两人眼前,“你自己感受一下,冷不冷?”
郁祁泠不解,用手在自己的脸上贴了一下,好像……是暖的?
脑子没反应过来,岑紫潇接着说:“不光是手,你的脸也是暖的……”鼻尖抵着她的侧脸,岑紫潇弯着眼轻声吐气,“想知道为什么?”
郁祁泠被她蹭得痒痒的,心动不已,“潇潇告诉我好不好?”
岑紫潇眯着眼睛,含着笑:“手被我捂在被子里,某人的头埋在我胸口前睡一晚上,你说,它能不暖么?”
连金属制成的止咬器都被捂暖了。
郁祁泠听着,莫名有点害羞,但更多的是满足,“谢谢潇潇。”
岑紫潇轻哼一声,意味不明道:“你说,你现在这样压着我,像不像强压良家妇女?”
郁祁泠脸红了,不舍得,又只能慢慢将身子退开。
什么时候,她才能有“正当理由”,光明正大的这样对潇潇呢?
“去洗漱。”
“嗷……”
用热水沾湿毛巾,整张敷在郁祁泠的脸上,任意揉弄,郁祁泠不吵不闹,乖巧的任由她“玩弄”。
因为戴着止咬器,脸擦起来有些困难,岑紫潇越看越心疼,这种动物才会戴的东西,怎么能戴在她身上?
“嗯?我是不是欠你的?三年前服侍你,现在还得服侍你。”岑紫潇擦了一会,闷哼哼道,可以听出来是赌气开玩笑。
不知道听没听出来,郁祁泠耸拉下眉眼,“对不起……我自己也可以的。”
说着,郁祁泠抬起受伤的手,想要自己来,被岑紫潇一声呵斥停住。
怎么这么傻?
“让你乱吃药,脑子都吃傻了。”岑紫潇捏起她的脸,没好气道。
现在这副样子,分明像一只……呆萌的萨摩耶?戴着止咬器的萨摩耶。
“吃傻了潇潇会嫌弃我么?”这回郁祁泠倒听出了岑紫潇话里的揶揄,抬起眸子看她。
四目相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