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天哲哲前来探望自己的小侄女布木布泰, 还有她年初为皇太极生下的第四女雅图。
本应该是高兴的事,可是哲哲脸上却并没有笑容。
这几年她为皇太极生了两个女儿,就把希望都倾注在布木布泰身上, 却没想等来的消息还是和自己的一样。
女儿,还是女儿。
布木布泰看着哲哲盯着自己的姑娘不说话,便问:“姑姑, 我还年轻, 咱们有的是机会。而且你也不要放弃, 大汗现在这么宠你, 和你在一起的机会最多, 这生男孩只是迟早的问题。”
哲哲对布木布泰说:“我知道你是在安慰我。其实我们都知道, 以后这汗王宫里的正妃绝对不止我们两个。越来越多的蒙古部落都会渐渐来归附大金, 所以……”
布木布泰说:“姑姑, 我会努力的。”
哲哲微微点头,笑容终于出现在了她的脸上, 她开始逗弄摇篮里的小婴儿。
等哲哲走后,苏沐儿就走了过来, 对着布木布泰说:“小姐, 哈屯福晋这是把所有的压力都给了您。这生男生女又不是一个人说了算的, 怎么能把错都怪在您身上呢?”
布木布泰叹气说:“姑姑也是着急, 其实她身上的担子比我还重, 只是你不知道罢了。”
两个人是利益共同体, 布木布泰深深知道哲哲为什么会这么郁结。
只有生下一个男孩, 才能让大金和科尔沁的关系变得更稳固。
所以她们别无选择。
布木布泰望着天,她忽然好怀念在草原上的生活。
那里虽然资源没有盛京这么多,但无比自在,她可以骑着马儿肆意的跑。
她说:“也不知道姐姐现在怎么样了。”
苏沐儿答:“说到这个我就为小姐不服。大小姐从小就体弱多病也就算了, 这些年我们一直都为她寻医访药,她呢,好了没多久就又莫名沾染上别的病,总是把自己置于危险之中。如果不是她这样,小姐也不用被家里选中来到这里。”
布木布泰看到自己情同姐妹的婢女为自己打抱不平,她就说:“我在这里吃得好住得好,怎么从你嘴里说出来我是来受苦一样。”
苏沐儿说:“我就是了解您不爱这些身外之物所以才这么说的。”
布木布泰说:“那如果我不来,而是我姐姐过来,你又忍心让她过这样的日子吗?她那副身子怎么能受这种折腾?”
苏沐儿看着布木布泰这么说,早就被她深深感动了。
她撅了噘嘴,说:“行行行,知道你们姐妹情深,算我多嘴了。”
见到布木布泰姐姐乌尤黛的时候是个很偶然的机会。
冬珠来科尔沁三年,一直跟在师父身边学习,她一点一点学起,虽比不过师父的医术,但一般的包扎治疗是能应付了。
其实刚来这里的时候冬珠就听说了乌尤黛的名字。印象中,她是一个特别神秘的人,几乎很少出现在大众面前。
因为她的事迹很有意思,科尔沁的大爷大妈们闲聊的时候就会说起她。
这可是私底下才聊得事,冬珠也是因为和这些人看病走得近了,这才得到了一些小道消息。
他们说这位小姐从小身子弱,脾气就有点刁钻古怪,一点也比不上她的妹妹大方得体。
空有一副好皮囊,实际内里什么也没有。
不想着报效父母的养育之恩也就罢了,成天在家弄一些幺蛾子。
这里的人背地里早就对这个二十多岁的老姑娘有诸多意见了。
冬珠听到这里并没有参与到他们的话题中,反而是一笑而过。
不过有时候他们说得太过分了,冬珠还是会仗义执言。
毕竟二十岁的老姑娘,想不嫁就不嫁,其他人又有什么资格去说呢?
而就是因为这番话,她和乌尤黛从此结下了不解之源。
一日,冬珠从一牧民家刚准备回家,突然一支箭蹭得一下就射到了她的头顶上。
警觉的她并没有惊慌失措,而是从腰间掏出匕首转身对着来人。
四目相对,竟见到了一张相同的脸。
一张和殊韵一模一样的脸。
冬珠当时就被这副场景吓得呛得咳嗽了几声。
这世界上真有如此想象的人吗?
对方笑着说:“嗯,这箭不错,要不是长了点,我看给你当个钗也成。”
好像并没有什么敌意。
就是嘴贫了点。
冬珠把匕首收起来。
她审视了对方一眼,她说:“你是来找我的?”
对方说:“听说你是大夫,我这病找谁都没用,所以想找你瞧瞧。”
冬珠听到这里,立马就意识到眼前的这个人是谁了。
她立马跪下来说:“见过大小姐。”
乌尤黛见状便是从她的马上下来,她扶起冬珠说:“你倒是机灵,稍微一点拨就知道我是谁。”
冬珠说:“您的衣着打扮和我们不一样,明显就是身份贵重,而且您刚才说看病,还是找了所有的大夫。在这里要满足这几样条件的怕是只有您了。”
乌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