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直郡王陪着惠妃回了延禧宫,他见母妃一路走来,面带愁容的怏怏不乐,还以为母妃是担心皇阿玛的身子,便轻声细语的劝了几句。
谁知惠妃一听他的话,反而叹着气直接落下泪来,只把一旁的直郡王给看得很是担心,又连声劝慰着扶她在椅子上坐下。
惠妃红着眼本准备说话,可看着屋子里正侍候着上茶的宫女,便摆手吩咐贴身嬷嬷把她们都带下去,示意她和直郡王有话要说。
见人都走了,惠妃这才振作起精神看向直郡王道:“你这个傻孩子,本宫哪是担心皇上,本宫是担心你。”
直郡王听得一愣,皱眉有些不解的问:“母妃,这儿子身体好好的,您何出此言?”
惠妃有些恨铁不成钢的拿手指了指他,满是忧心的说:“儿啊,难道你现在还看不明白自己目前的处境,你如今正是走在那悬崖边上,稍有不慎就会跌入那万丈深渊,真到了那个时候,你叫母妃可怎么活?”
她说完见直郡王还是有些没听明白,便干脆摇着头直言:“如今你也看到了,皇上的年岁日渐大了,虽说皇上的身子骨一向不错,可也难保以后没有今日这样的突发状况。
今日还好,皇上他只是急火攻心而引起的吐血,只要日后多养养就好,可要是哪天皇上他一个不好真的去了,那太子他就是名正言顺下一个皇帝。
而皇儿你呢?日后就只能仰人鼻息的给人家俯首称臣,这些年来你又一向与太子不睦,若有朝一日真是让他当上了皇帝,那还会有你的好果子吃?
到时候就算你选择认输的低头臣服,可你这一家子的身家性命,还有母妃以后的日子,可都要捏在他的手心里。
到时候他让你往东,你就得往东,他让你往西,你就得往西,只要你做的稍微有哪里不好,不顺着他的心意,他就能光明正大的找个罪名来处置你。
就算明知他此举是故意想要你的性命,可你到时候也只能任人宰割的毫无反抗之力,母妃刚才的伤心落泪,就是想到了咱们娘俩以后的日子。
母妃这是心里面害怕啊,万一这皇上有一天真的走了,那母妃还不如下一刻就直接跟了去,也免得日后看着自己的子孙被人糟践。”
直郡王听着惠妃这一声声如泣血般的哭诉,他脸色铁青的握了握拳,语气严肃却轻柔的保证道:
“母妃,您不要这样想,儿子必不会让您日后去过那担惊受怕的日子,您难道还不相信儿子,您就不要伤心了。”
惠妃看着安慰她的直郡王,红着眼有些自弃自怜的道:“说来也是母妃对不起你,要不是母妃自个不争气,得不到皇上的看重和宠爱。
又如何会让你一个皇长子低于人下,而那个太子胤,就是因为他出自那赫舍里氏的肚子,天生就比别人要高人一等。
他额娘是皇后,他占着嫡子的位子,刚一出身就被皇上封为太子,皇上后来还为了他,迟迟不愿意接你和三阿哥回宫。
那时候母妃真是想你想得好苦,每每晚上都睡不着觉,想了许多办法去求皇上,好不容易终于盼着你回宫了,谁知却还是要你处处都让着太子。
难为你小小年纪就因为他的几句哭诉和陷害,那几年不知道被皇上罚跪了多少次,母妃当时看得真是既心痛又替你委屈。
可谁叫母妃是个没用的,不讨皇上的喜欢,在宫里这么多年了还只是一个惠妃,这后宫的事母妃也是一点都插不上手。
如今就连那晚进宫的德妃和宜妃等人,在这后宫里都比母妃的面子大,说的话也比母妃的管用,皇上他也多少年不来母妃这了。
母妃就是想为你说上两句好话都找不着机会,说来还是母妃没用,一点都帮不上你的忙,是母妃没用啊!”
直郡王随着惠妃这一声声的讲诉,也想起了他小时候因为太子而受的那些委屈。
虽然他名义上是皇长子,但却也是庶长子,一直都比太子这个嫡子矮了一头。
就算他这些年在外面立下再多的军功,可在皇阿玛眼里却还是处处不如太子重要。
就算他想着法子把太子和索额图贪污灾银、肆意敛财的证据摆在皇阿玛面前,可皇阿玛却还是当作看不见的尽力为太子开脱。
他就不相信皇阿玛真的相信那些事太子就一点也不知道,全都是索额图那个老贼打着太子的名号私自所为。
要不是索额图这次正好被抓着把柄撞到了枪口上,他真不知皇阿玛还要因为顾虑太子而容忍他多久。
直郡王是越想越气,只听“咔嚓”的一声,被他拿在手里的茶盏整个碎裂开来,茶水飞溅着打湿了他的手和衣袖。
惠妃见状也顾不得再哭,忙拿着帕子擦拭他有些被烫红的手,扬声便准备叫人进来服侍。
谁知直郡王却一把抓住她的手阻止道:“母妃,儿子没事,您不用担心,也不用叫人了。”
他看着惠妃通红的眼圈,还有苍白满是泪痕的面容,心里有些难受涩痛的低声道:“都是儿子没用,这么大了还要母妃您为着儿子担心操劳。”
“你这孩子说的什么傻话,你就算是年纪再大,可你在母妃心里都是个孩子,要知道这养儿一百岁,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