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老爷,您看,这个事要不要告诉芯兰?”马佳氏迟疑着问。
这件事关系太大,而芯兰又是那么个活泼性子,真怕她知道后会守不住秘密。
这件事要是泄露了出去,恐怕对府里来说,就是个灭顶之灾,满门之祸!
钮钴禄凌柱沉思半晌后,才对着马佳氏吩咐:“这羊皮的事不能说,预言里半条凤命的话更不行,芯兰那孩子心性还不定,把这些告诉她,也许会是害了她。”
“老爷,您说那半条凤命?”
马佳氏不自觉的压低声音靠近他。
“妾身本以为会是太子,谁知道旨意下来,芯兰却是被指给了四贝勒,难道说太子以后会……?”
后面的话虽没有说完,但意思却很明白了。
钮钴禄凌柱想着现在朝堂里的一切,沉吟着神色不定的摇了摇头。
“如今,皇上很是宠幸太子,大阿哥虽有时对太子有些不满,却也没有摆在明面上,三阿哥喜文,四阿哥一直跟着太子后面办事。
五阿哥万事不理,七阿哥有腿疾,八阿哥九阿哥十阿哥三人倒是亲近,可暂时也看不出什么,其他的阿哥们都还小,现在太子他的位子还稳得很。
太子毕竟是皇上一手带大的,又是先皇后留下的唯一嫡子,他要是一直这么安稳着,不做出什么大逆不道的事,他这个位子就谁也动不了。
除非皇上日后厌弃了他,这太子之位,说来还不是看皇上的心意,皇上的喜恶,才是决定这些阿哥们未来的想头。”
“那这预言里的半条凤命?”马佳氏面带迟疑,又接着说:“这皇后是凤,皇帝的生母也是凤,芯兰她要是真有这命,恐怕就是看在这里。”
“半条!半条?”
钮钴禄凌柱喃喃低念着摇头,这也就是只有一半的机会。
虽说当他拿着那块羊皮,看着上面逐渐显现的预言时,他的心是激动且狂喜的。
可这两月过去,他却是慢慢的冷静了下来,毕竟这一闹不好就是抄家灭族的大事,容不得他有半点马虎。
马佳氏蹙眉低声再问:“那芯兰,就什么也不告诉她?”
钮钴禄凌柱仔细想想后开口:“如果真有那个木嬷嬷,如果她真的来了,那就告诉芯兰,关于那个木嬷嬷她的身份和来历。”
马佳氏想着那块羊皮上,记录的关于那个木嬷嬷的事。
“老爷,关于那个木嬷嬷,妾身最近也曾派人悄悄打听过,据一些当年留下的老人言,孝献皇后董鄂妃身边确实有一个木嬷嬷。
而且还是在她选秀前就跟在身边的教养嬷嬷,后来一路跟着她进了王府,又进了宫,据说很得董鄂妃的重用和信任。
本来以董鄂妃那被下了药的身子,是不能孕育子嗣的,后来还是那个木嬷嬷给了秘方调养,这才有了个阿哥,虽说后来阿哥夭折。
董鄂妃也跟着去了,那个木嬷嬷也消失了,有说她以身殉主的,也有说是在董鄂妃去前,就特意求了先皇让她出宫荣养了,这么多年过去,以她的年纪,如今还可能活着吗?”
钮钴禄凌柱看着马佳氏,神情凝重的叮嘱她:“所以现在也只有等了,看马仁他们夫妻能不能找到这个木嬷嬷,然后顺利的把她带回来。
如果人真的来了,你要叮嘱芯兰对她的身份保密,毕竟当年董鄂妃宠冠后宫,她生下阿哥后,先帝竟然当众宣布那是他的第一子。
可见当时先帝对董鄂妃的恩宠,后来那个阿哥虽不幸夭折,可为了让董鄂妃展颜养病,先帝更是提出了要把今上养在她膝下。
虽说后来因为有太皇太后的干预而没有成功,可对今上而言,能跟董鄂妃扯上关系的人和事,想来怕是会被极为厌恶的。”
马佳氏点头:“老爷您放心,妾身知道了。”
钮钴禄凌柱想着什么,皱眉又开口问:“现在离进府的日子已经没多少天了,芯兰那孩子的规矩学得怎样?要是还跟以前似的,那可不行。
你还是要对她严加管束,在自家府里还能随她的心意过日子,可这要是进了贝勒府,一切可就由不得她了,你现在硬起心对她严着点,日后也能让她少受几分苦。”
马佳氏听着他的话,双眼却是慢慢的红了。
“老爷,其实要不是有那预言指着,妾身真不想让芯兰有这么个前程,只要能平平安安的,妾身真希望能像咱们以前打算的那样。
托了关系让她落选,然后给她找个合适的好人家,这常来常往的,咱们也能多加照看,就像大媳妇她的那个娘家兄弟,那孩子看着就”
“这话日后不可再说了。”
钮钴禄凌柱打断她的话,握紧马佳氏冰凉的手,语气严肃的叮嘱。
“以前咱们看好的那几家,虽有时也说些结儿女亲家的戏言,如果芯兰没这命,没被指给四贝勒,这话说出去也不算什么,毕竟一家有女百家求,可现在既已是这样,
这些话不可再提,要是日后不小心漏了口风,被四贝勒府里的那些女人知道,到时难免会被拿着用来对付芯兰,要是惹得四贝勒对芯兰的忠贞有所怀疑,到时,你该如何?”
马佳氏被他的话吓得面色大变,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