殷无咎很快便引起了堂屋里那群人的注意。
除了温诀,其余所有人在看见他时,眼中都不由迸射出惊艳神情。
“这,这位就是殷小将军吧?”高媒婆一脸惊喜的打量着殷无咎,彩虹屁一个接一个,不要钱的朝人噗,“早就听闻小将军生的俊俏,今日一见果真是惊为天人,老婆子我这辈子阅人无数,还从未见过如小公子这样的人,今日可算是开眼了。”
“你们该走了。”都说伸手不打笑脸人,殷无咎却完全没有这种顾虑,直接就冷着脸下了逐客令。
高媒婆那张涂着厚厚□□的肉脸一瞬僵住了,但是很快,她又恢复了那副眉开眼笑的喜庆模样,笑着说:“是嘞是嘞,时间不早,我们要走了,温公子呀,待老婆子整理出妥帖的花名册子,改日再来拜访哈。”
温诀连自己能活到哪一天都不清楚,又怎可能娶妻误人终生呢,他想也不想便要拒绝,不过还未开口,殷无咎却已抢在他前头说了句:“不需要。”
他说这话时的语气冷而硬,声音也不小,在场众人都听见了,气愤瞬时便僵化起来。
高媒婆面上的笑容终于挂不住了,顿在那里几秒,她面色尴尬的望向温诀:“这……”
温诀要再看不出自己徒弟情绪不对那就是傻了,他朝着高媒婆笑了笑,道:“孩子还小不懂事,您多见谅,至于温某的亲事,就不劳大娘费心了,温某相貌丑陋骇人,不想平白耽误人家姑娘。”
能干媒人这行这么多年的,那绝对是个人精,高媒婆立马看出温诀这是在给自己递台阶,于是就顺阶下的说了告辞,末了还不忘言语妥帖的安慰温诀几句,大概意思就是说他有才有财有能力,还教出那么出类拔萃的几个孩子,只要想娶,定有数不清的姑娘排着队的想嫁,话说的要多中听有多中听,但是一转眼,那张笑盈盈的脸就拉了下来,口中喃喃道:“长得挺好,只是这脾性却怪得很!”很明显,这话说的是殷无咎。
一个稍微年轻些的媒婆闻言附和道:“可不是,小小年纪就这般厉害,高姐姐您这些年撮合了多少的金玉良缘,去了哪家不是被奉为上宾
的,他竟不将您放在眼里,而且啊,这我觉着他那师父也奇怪的很,□□将自己裹的那样,都这么大年纪了,也不娶妻;还有他那徒弟也是,那么大官邸不住,偏一直住在这里,哼!一家人都不正常,也不怪全都打着光棍儿呢!”
她们以为这走远了,殷无咎他们就听不见了,殊不知习武之人五感灵敏,早将这些话听了个一清二楚,殷无咎这辈子最敬爱的人就是温诀,从来见不得旁人说他一句不好,闻言几乎是立马就要上追上去教训人了,好在被温诀一把扯住。
殷无咎扭过头,道:“师父,您别拦我。”
温诀道:“不拦你,你打算干什么,揍她们一顿?”
殷无咎气不愤道:“他们诋毁您。”
温诀听他这意思,还真是想上去动手的,他觉得很有必要好好纠正一下自己徒弟这种直线的思维方式:“你现在过去出了气,到时候他们就不止诋毁为师了,我倒没什么,只是你现在朝中为官,处处都需谨慎,人言可畏,得罪一群靠嘴吃饭的人,绝无任何好处。”
——殷无咎现在若真给这群女人一个教训,凭借她们的八卦能力,估计不等明天,几个小时之内就能在半个帝京人心中,给他树立一个性格阴晴不定、暴戾残忍、心狠手辣的小怪物形象了。
温诀从来到这个世界开始,就一直处在流言的漩涡中,都被黑成炭人了,他也懒得洗白,但是殷无咎不同,这小子将来可是要成为这个国家君主的人,一点点的黑料,都有可能成为政敌拿捏他的把柄。
人类的本质最善于将一个人送上神坛,再抓着一点小小的错处,狠狠将对方拉下来,尽情踩踏,然后将那人逼向深渊。
不管是科技与信息发达的现代,还是在这落后闭塞的古时候,都在一次又一次上演着这样的事情。
殷无咎知道他说的有道理,但懂是一回事,做到又是另外一回事了,对于诋毁师父的人,他无法宽容的做到淡然处之,他可以不去教训这些人,但是他心里会难受和憋屈。
所以在放过那些人之后,殷无咎自闭了。
贺毅阳和江锦安早在情况不对的时候就出来了,这时候也走到了堂屋中,温诀看见他们,
道:“不躲了?”
“师父您早就发现了?”贺毅阳挠了挠头,有点不好意思的说。
温诀瞟了眼桌上那一大堆的卷轴:“这些画像你也过来看看,有喜欢的姑娘,为师帮你牵牵线。”温诀说这话,玩笑逗趣的成分居多,不过若换做从前的他,却是不太可能说出这种话的。
仔细想想,他这些年确实变化了不少,变得更有人情味儿了,而这几个孩子,也早已在不知不觉中,习惯了这样的他。
贺毅阳闻言,脸一下子垮下来:“师父您不是吧,我好容易搁家里逃出来的,您又来?”
温诀见他一脸排斥的样子,叹道:“你们这一个个大小伙子,正是情窦初开的年纪,不该谈谈恋爱吗?”
贺毅阳说:“谈恋爱是什么意思?”
温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