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打架都没人打了,多孤单啊。”
爸爸这个话让江阔不知道该怎么回答,只能继续保持沉默。
江阔非常郁闷地蹲在了门后面。
腿蹲麻了的时候,门又被敲响了。
“阔啊,”还是爸爸的声音,“我去接了了,你一块儿去吧?”
江阔站着没动,腿已经麻了。
爸爸走了两步发现他没跟上,转头看着他:“晕了?头晕?饿得头晕了?”
“腿麻了。”江阔有些没面子,声音很低。
“一会儿她哭了我哄不好,你跟我一块儿去吧。”爸爸说。
江阔犹豫了半天,慢慢站了起来,打开了门。
“走。”爸爸一挥手。
江阔咬着牙没啃声。
爸爸看着他,然后开始笑。
江阔非常生气,要气得不行了,他咬紧牙关,转身就大步往床边走。
“你干什么了?怎么会腿麻了?”爸爸很紧张地走回来蹲下了,“爸爸看看。”
“不用。”江阔往后退了一步,腿立刻酸得他眼泪都快下来了。
“你刚是不是蹲着呢?”爸爸问。
“你干嘛呢?”妈妈在楼下问。
“我俩去接了了放学。”爸爸把他翻了个个儿,扛到了肩膀上。
“别卡着他肚子了!”刘阿姨指着被卡在肩膀上的江阔。
还没走两步,就觉得肚子上一紧,爸爸一胳膊把他兜了起来。
“不许进我房间!”江阔喊。
“好好好,这不就出来了吗?”爸爸兜着他出了房间,把门关上了。
爸爸把车停在学校门口,他看着里面的同学走出来的时候,他又有点儿想念学校。
但是他不能放弃。
“你在车上等我。”爸爸说。
爸爸又换了一下手,把他抱在了胸前。
江阔还在生气,挣扎着想跳下去,但没成功,被爸爸拎到了车库,扔到了后座上。
他已经两天没去学校了,因为妈妈不让他开车。
爸爸过去,跟班主任说了半天,班主任还往这边看了过来,江阔赶紧把头缩回了车里。
“今天我们画画了,”江了了打开车门,上了后座,“老师把我的画贴到墙上啦。”
“你画了什么?”爸爸问。
“嗯。”江阔把下巴搁在车窗边,应了一声。
“爸爸——”江了了从校门里头传了过来,又尖又响。
江阔叹了口气。
“有红的。”江阔说。
“绿的!”江了了喊。
“红的,花的。”江阔说。
“画了春天。”江了了说,“很多很多绿色。”
“春天只有绿色吗?”江阔说。
“就是现在啊,”江了了说,“就是绿色,深的浅的,现在还没有花,所以就是绿的,很多绿的!”
“红。”江阔推了她一下。
“绿!”江了了又打了他一下。
“你俩又来了是吧?”爸爸在前面说。
“绿的绿的!”江了了喊。
“红的红的。”江阔说。
“绿的!”江了了拍了他一下。
江了了也停了手,从兜里掏出了一个小面包递到了他面前:“你吃吗?”
“不吃。”江阔转开了头。
“给你吃。”江了了把小面包打开了,执着地伸到了他面前。
江阔和江了了都没有说话,你一下我一下开始打架。
“哎——”爸爸喊。
江阔停了手,他两天没吃饭了,打起来没什么干劲。
“红豆小面包——”江了了喊,“红豆哒!”
江阔一把把小面包拿走了,低头吭吭两口吃掉了。
“好吃吗?”江了了问。
江阔忍不住吸了吸鼻子,闻到了浓浓的面包香。
“红豆的。”江了了说。
“不吃。”江阔咽了咽口水。
“写啦,我的理想是做个流浪汉!”江了了说。
“……流浪就可以了,”爸爸偏过头,“流浪汉就别了吧,流浪是你想要的一种生活态度,不是生活状态。”
江了了没说话,仰着脸想了一会儿:“那小阔想做酸奶也是态度吗?”
“嗯。”江阔应了一声,飞快地往前面扫了一眼。
还好,爸爸没有笑。
“了了那天写作文了没?”爸爸问。
“嘶——”爸爸皱起了眉头,“你们老师这么说就不对了啊,谁说理想就一定得是大人认定的那些,想当酸奶怎么了,多好啊,这想象力!”
江阔抬了抬眼皮。
“我回去得给你们老师打个电话,”爸爸说,“这样教育不对,扼杀想象力。”
“他那是馋的。”爸爸说。
江阔有些不服气地哼了一声。
“老师也这么说,说以后不能这么写。”江了了说。
“为什么?”爸爸一挑眉毛,“我哪点不如你妈了!”
“你太啰嗦了。”江阔说。
“嗯,又不是公司开会。”江了了说。
“你不也这么说的嘛。”江了了晃了晃腿。
“老师的话份量不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