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是~~人生长恨,吁,水长东.” 词并不长,程雁知却长吁短叹地读得很慢,余音绕梁众人这才如梦初醒,顿时拍手叫好. “看来我扬州又要出一位才子了,词中缠绵悱恻之意颇似前宋柳三变.” “此情哀而不淫,我觉得更胜柳三变之上.” 程雁知脸上虽然满是笑意,然而却摇头说道:“词作虽然好,但这哀伤之意太过,年轻人到底要有些阳刚之气才是.” “哎,程老此言差矣,这诗词只为言情,子非鱼,又怎么能知道这作者经历了何等事,才有此哀作?” 说出这话的不是别人,正是扬州第一才子柳潇月. “柳公子所言极是,不若我们便请这位进阁一叙,也好让我们看看是何等才子才能写出这样的词作.” ....... 那里颜忻等得正急,就见刚刚那位老人拿着纸稿回来,恭敬地对他说:“颜公子,程老请你进暖阁一会,说要见一见这扬州新出的才子.” 众人一听再次炸了锅,好家伙,前任扬州知府程老亲自请他进去,这可是天大的面子啊,众人眼里的艳羡逐渐就变成了一团团妒火了. 然而他们却不知道那里颜忻腿都要吓软了,其实刚刚看那老人拿纸稿进去的时候他就已经后悔了,这诗词能借来,可这文才却借不来,到时候要真是露馅儿了,在这重文至极的江南,自己怕是被问罪都是有可能,虽说这纸稿是拿自家妹妹的. 那里心里早漏了怯,这会儿再听到程老亲自请他的消息,颜忻只觉得双腿都挪不动了,晕晕乎乎地就被众人拥进了暖阁里. 程雁知看着眼前这位扭扭捏捏、抓头挠腮的文生,嘴角不由得抽动几下,一旁作陪的众人也是有些尴尬,有些失望啊,还以为能写出这种柔美诗词的会是位逍遥书生,却没想到…… “咳咳,颜公子不必如此拘礼,这首词可是近些年来难得的佳作,等一会儿交由歌姬谱曲后,由各位大家花魁在宴上演奏,那时候想必颜公子要扬名扬州了。”一旁的老先生看气氛僵住了,以为是颜忻第一次见到这样的场面有些紧张,便出言宽慰他。 “呵呵,是,是,是啊。”颜忻擦了擦头上的汗,他现在可真是骑虎难下了,只能硬着头皮往前走。 程雁知此时也回过神来,自嘲一句怎能凭貌取人,真真是犯了取材的大忌讳,随而也笑着出声:“颜公子,刚刚那份纸稿被拿去后面谱曲了,按理说这暖阁外还应把这佳作张贴出来,若由我们代笔实在是不妥,还麻烦颜公子亲自挥墨吧。” 颜忻听见这位坐在首座的老人开口说话,心里又是一颤,这程雁知只要是个扬州的文生都是见过的,他不由得又咽了口唾沫,嘴上打着哈哈道:“不麻烦,不麻烦,我,为自己来,我自己来,不劳柳公子动手。” 看着那边扬州第一才子柳潇月要亲自给自己铺纸研墨,颜忻赶忙伸手接了过来,柳潇月摇头一笑,这人可真是有意思。 那里墨研好了,笔润足了,纸也铺齐整了,众人都站在一旁等着他动笔呢,可是这颜忻却拿着笔迟迟不肯落下。 却是为何?只因为这词是他昨天缺钱晚上偷摸回家拿钱时,碰巧在书桌那里看到的,拢共就读了五六遍,生怕被家里人发现,趁着月光赶紧抄了一份拿出来,虽然当时记住了,可到了这会,脑中的弦之前一直紧绷着,身边又围着那么些人,他早把这词的内容抛到爪哇国去了。 颜忻脖颈后的冷汗越来越多,面色也越来越苍白,程雁知觉得事情不对,便起身问道:“颜公子,你……” 这一起身话还未说完,颜忻那里却是被吓得笔都掉了,哆哆嗦嗦地看着他说道:“大人,我,我再也不敢了。”直挺着身子,颜忻跪了下来。 …… “婆婆,来两碗豆腐脑。” 老妇人闻言揭开一旁的锅盖,从身边的橱柜里拿出两个碗,一边舀一边说道:“女娃娃怎么一个人出来了,也没叫个人陪着。” 颜惜将刚刚编好的花篮往桌下一放,笑着迎了上去,从老妇手中将碗接过,“跟人一起呢,不然婆婆还以为我是那好吃的,一次吃两碗不成。” 老妇闻言笑了出声:“倒是我老糊涂了,女娃娃可要葱花不要?” “都要咧。老婆婆,你怎么这么大把年纪了,还自己一个人出来摆摊。”刚刚赶来的春妮冲着老妇笑着说道。 撒了两把葱末,老妇人将两碗带着热气的豆腐脑递给了她们,“左右我在家也是吃干饭的,既然有这个手艺,不如出来给家里挣些钱。” “什么吃干饭,常听人说家有一老如有一宝,老婆婆是个宝还差不多。”春妮举着木勺娇憨地说道。 喝了一口,春妮脸上一笑,“我就爱喝着甜的豆腐脑,以往家里头做这东西都不爱加的。” 老妇闻言摇了摇头:“近些日子可不同了,我原先放不起糖,都是做这咸的。只是这盐价不知怎地连着涨了好些,家里吃的盐都勉强才够,我也就只能拿糖替替了,不过就是这价要稍微贵一些,姑娘们还别怪我。” 颜惜闻言摆了摆手:“婆婆说笑了,你这涨了价才跟别处的价一样,而且做得还这样好吃,我们要真说什么闲话,可实在是冤枉人。” 老妇又跟她们聊了一会,见有新的客人来了,这才又起身去忙。 “颜惜,你卖了多少钱啊?” 颜惜看了看自己的荷包,笑着说道:“应该是有不少了,我昨儿问了那药钱,算上今儿挣的,够给我娘抓两服药了。” 春妮突然想起了什么,凑到她身边说道:“你还记得不,咱们之前看的那花布,我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