贾瑜相信薛家的诚意,但是对薛家下面人却一丝信任都没有,连贾家这样的豪族都有各种刁仆,更不用说薛家了。 但奈何家里实在没几个人可用,让他们出去打个应景可行,这些东西他们可玩不来,思来想去贾瑜也不过才写上了几个名字,想着考查一阵子后去找贾珍讨要。 可没曾想门子传话说是外面出了点事要请他去看看,贾瑜一头雾水,外面出事了不去找贾珍找我干什么?再说真出大事了也不该是门子来传话啊。 还没出角门,贾瑜就听到外面一阵阵咒骂的声音。 “才不配德,文林耻有此人。” “区区衙内也敢羞辱尚书清鸿公,莫非欺我文坛无人?” “贾家竖子,今日若开门赔罪还则罢了,如若不然,我等必告去东华门前擂皇鼓告你贾府仗势欺人。” …… “你们就任着他们这么骂?”贾瑜瞪大了眼睛看着几人。 门子脸上讪讪地说:“这些人身上都有功名。”贾瑜捂着额头叹息道,不都说豪门恶奴吗?这些奴仆真是给机会不中用啊。 “平日嘴皮子不是挺利索的吗?没让你打人,骂人会不?就捡那些最难听的骂回去。” 门子看了看对面衣冠楚楚的诸位文士,又看了看自己,对着贾瑜尴尬地笑了笑,答案不言而喻。 贾瑜差点气笑了,“你,去请环三爷来,你,去梨香院请薛大爷来。” 正是晌午,众人都在自家院子,不一会门子就把人请来了,贾环先到,随后薛潘也来了,贾瑜将情况一说,这两二杆子货自然不认什么功名不功名,在他们眼里,贾瑜不止是他们亲近的兄弟,更是来财的好路子,平日正愁自己欠着这么些情份,没什么能还,这下可逮到机会了。 要论骂架的本事,一个人是在外耍了多年,“十八般武艺”不说全会,也学得一半,另一人更是从小受高人指点,对面这一帮文士哪里是对手,只几个回合下来,那一边就变成了蒸螃蟹,双目通红。 贾瑜还想着自己再说几句刺激一下,就见一人两眼一翻,竟直直躺了过去,见过后世无数类似事情的贾瑜,脑中径直蹦出两个字:碰瓷! 当初权势滔天的锦衣卫就当初怎么完蛋的,薛潘贾环这两个糊涂蛋不知道,但是门子们可是一清二楚,当下魂都要吓飞了。 果然还没等贾瑜等人反应过来,那边已经哀嚎声已起。 “君杰兄!” “尔等竟敢光天化日谋害文生!” “诸位静等,我现在就去请京兆府衙门请愿,我倒要看看大齐律法到底是不是勋贵与庶民同罪。” ……这一边薛潘依旧浑不吝,贾环倒有几分明白过来了,薛潘家大业大就一个娘在,惹点祸也顶多被骂一顿,自己恐怕要被老爷抽死,心下一慌正想朝贾瑜求助,就听后面贾瑜声音传来。 “环哥儿,拿份礼去于尚书的府宅,就说前些日子手谈并不尽兴,希望过几日去拜访时能够再论棋艺。” 那位躺在地上的‘君杰兄’,眼皮子颤了颤,贾环疑惑地回头看了看贾瑜,不对啊,那老头跟瑜二哥可不对付,怎么还一起下棋了? “对了,顺道把我书房里那套笔墨带上,记住让人好生包裹一并送去,就说,“我贾瑜虽有些诗词小才,但于科举之道上并无天赋,我一介小儿图一个虚名自不当事,只是恐怕辱没了衍圣公,故拜师一事还是请两位三思。”” 说到这,贾瑜悄悄在贾环耳边低语几句,贾环眼睛睁大了片刻,在贾瑜身上来回打量着,冲他竖了个大拇哥,然后跑进了宁府角门。 贾瑜毫不在意跟薛潘又聊起天来,薛潘糊涂蛋子一个,听得贾瑜之前那样说,嘴上恭维话便出来了。 “哎呦,都说瑜兄弟有大能耐,如今还真是如此,想来也是,那天瑜兄弟唰唰唰几笔随手写出来的诗,楞没一个人比得过,一个个脸红得跟猴屁股一样,那于尚书也是个好眼力,之前听珍大爷说他想收你当徒儿,你不肯,现在看着你越来越又能为,便又搬出个衍圣公来,嘿,却没想到你还是不应,不知道那老头得气成什么样。” 于鹤被气成什么样,贾瑜不知道,但是眼前这帮文生可是肺都快气炸了。于鹤如果是他们心中的山峰,那衍圣公孔贞运可就是他们心中的皓月,怎能容忍这两个纨绔子弟如此拿来在嘴边顽笑。 “你放屁!这不可能!”一道中气十足的声音传来。 贾瑜跟薛潘对看一眼,面色古怪起来。 那位之前快要断气的‘君杰兄’感受着四周的目光,面色尴尬起来,倒不是说他糊涂了,只是这实在熬不住了,春还没过去,北方的地还是冰凉,士子服能厚到哪去,也就是他体质好了点,换别人恐怕真就躺下去起不来了。 虽然尴尬,可是这站都站起来了,总不能再躺下去吧,当下只得装着虚弱的样子说道:“尔一无官身,二无功名,将清鸿公、衍圣公两人名讳随口提及,岂非无礼!” 旧社会道德绑架,贾瑜心中鄙夷一声,“既如此,尔等一无军功,二无勋位,在我宁国府门前口出秽语,岂不也为无礼。” 贾瑜没给他们反驳的机会,继而开口道:“宁荣大街乃高祖皇帝亲赐我贾家,东口有落轿台,西口有拴马桩,文臣落轿,武将落马,从一品下若无皇令一律不准在此喧哗,尔等不过小小几名文生,在此污言秽语,颠倒黑白,欺我贾家无人!?” 虽然贾瑜竭力表现出威严的一面,可是他那副如同谪仙的模样,实在让人害怕不起来,好在那里正门终于开了,贾环手中捧着一个物件,上被金帛盖住。 贾瑜余光一瞄,顿时正喝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