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子,北静王殿下来了。” “琉璃,你先退下去吧。”华阳挥了挥衣袖,旁边的小侍女就倒退了出去。 抬头一看,就看见水溶面容古怪,华阳皱了皱眉,“怎么?难不成那群勋贵还听不进好歹?几年时间还不够他们处理自家的庄子,陛下那边已经不耐烦了。” 水溶赶紧摆了摆手,“倒不是因为这个,刚才……哈……”话未开口,他已经笑了出来。华阳是真被他搞糊涂了,“你今儿是犯了什么癔症?” “不是我,不是我犯什么癔症,是于鹤,于鹤……哈…” “不叫你别惹他吗?明知道他是陛下派来盯梢的。” 水溶好容易止住了笑,正经道:“我躲他还来不及,哪敢去惹他,只是今儿有个愣头,愣生生把他挤兑死了。” 听着水溶将刚才的事情娓娓道来,华阳的嘴逐渐变成了‘o’字。 “你都不知道,那老头走的时候,脸上那个样子啊。” 华阳此时也忍不住笑起来,“真真是报应,这老狐狸出了名的油滑,就算是那几个嘴刁的御史言官也拿他没办法,今儿却叫一个十二三的孩童啄了眼,今儿得喝点酒。”说到这里,华阳便问道:“也不知那个愣种叫什么名字?” 水溶抬头想了想,“应该是宁国府的二公子,好像叫贾瑜。”华阳闻言眉头一皱,水溶见状愣了愣,“怎么?你见过?” 华阳点了点头,“有过一面之缘。”水溶知道她行为大方,平常皆假名以公子身份示人,见过一些勋贵也在情理之中,也就不去多问。 只是华阳不知在想些什么,抬头看向水溶,“你有没有觉得这个叫贾瑜的人……算了,没什么。” 没头没尾的话叫水溶不知她想说什么,便打趣道:“我当然知道他长得好,只不过没想到好到这地步,竟然让公主也动了凡心。” 华阳正在想事,被他一打岔,脸上陡然一红:“你要死了,拿我打趣。”俏脸绯红的华阳身着士子服,着实有种别样的风情,水溶一时看呆了。 华阳自是注意到了他的样子,把脸一偏,“既然如此,事情没什么变故,我也就回府了。” 水溶自悔刚才失态,此时也不好出口挽留,只能让唤琉璃进来送华阳回去,自己又呆呆地坐在那里,不知想些什么。 …… “维周,真是可贺啊。” “你常言家中既无祖辈武魂,也无士林文气,如今出了一个麒麟子,今日当浮一大白!” “虽说是东府的哥儿,但毕竟贾家血脉足以告慰祖宗。” 书房中贾政正品鉴着自己昨日写的诗作,就看见一堆清客走了进来,嘴中或是恭维,或是赞叹,让他一时摸不着头脑,而让他更加想不到的就是后面又来了几位京城士林中的名士,同样是对他恭贺。 晕晕乎乎贾政也不知说了些什么,直到那首《江上吟》呈现在他眼前,如同春雷炸响,贾政一下子愣住了,眼中竟然隐隐泛出泪光,我贾家终究有文华之气了! 梨香院中同样热闹一片,早前李纨心里挂念着贾兰,吃不下饭,听薛潘已经回来了,便便寻了个借口来问问贾兰何时回来,可没想到没见着薛潘,却看到一众姑娘们已经到了。心里正疑惑时,就看到贾环贾兰叔侄二人正手舞足蹈地说着话。 “嘿,那个球攮东西还想骂瑜二哥,谁想到瑜二哥根本不理他,直接回他一句:‘孙子,你骂谁?’。” 探春脸上三根黑线冒出,嫌弃地说道:“你闭嘴,兰儿你说,二哥哥到底怎么说得。” 贾兰左扭右扭,小声地说:“瑜二叔他确实是这么说得。” “噗,哈哈哈……”湘云闻言顿时放声大笑起来,“逗死我了,爱哥哥好生有趣。”众人也不由得笑了起来,惜春小嘴一嘟,“后来呢,那个坏人还说我哥哥没有!” 贾兰对这个刁蛮的四姑姑可是怕得紧,连忙说道:“他还说二哥哥之前写的那首诗是抄来的。” “什么!?”却是宝玉出声,“他们凭什么这样污人清白!瑜二哥他怎么说?” 贾环瞥了瞥嘴:“瑜二哥说他不是抄的,是花五百两买的。” ……“噗。”这会是黛玉笑了,这二哥哥真真是,怎么能,怎么能这个样子呢? “快说,快说,接下来呢?”湘云已经是瘫在塌上笑得不行。 贾兰想了想接着说道:“后来出来了一个老先生,说二叔年纪小,稚子胡言让众人不要介意,还夸二叔文才好,他以前就听过二叔的诗,让他拿一首旧作出来自证清白。” “怎么可以这么说!?”一直没出声的宝钗此时却皱着眉头说道,又见旁人不解,便接着解释道,“那老先生明着是调和,一番话全是对瑜兄弟不利,瑜兄弟出去是贾府的脸面,却强安上了一个稚子胡言,接下来又是颠倒是非,本就不是抄来的诗,何来自证清白之说,若是拿出来的诗好还则罢了,要是稍微差一点,不就是洗不干净了吗?” 众人听她这样说才反应过来,都赞她心思机敏,只是黛玉却看不惯她这幅世故模样,冷笑一声说道:“宝姐姐这样通情达理,以后倒是不愁在夫家受累。”一下子宝钗闹了个红脸,眼看着下不来台,李纨赶紧说:“你宝姐姐到底年长一些,而且家大业大,也得她操点心,懂些世故也不是怪事。” 原本还没什么,李纨这一解释宝钗倒更难为情了,众人赶紧打了一顿岔给抹过去了,又让贾兰继续讲。 贾兰自是不懂刚才她们说些什么,点了点头,“环三叔也说那老先生不安好心,不过瑜二叔却一点也不慌张,当下就让我们给他拿纸笔。” 探春眼睛一亮:“定是二哥哥把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