火车毫无知觉的继续往东疾驰,一排排大树往后慢慢倒着,不急不缓。
烈烈寒风中,陆飞探出头往后看。
火车路基下,高耸的松树林外,跳下车的三连战士们已看不见。
半分钟后,火车全部过完后,他才隐隐见几个黑点起身往森林里跑。
陆飞笑着点点头,缩回了脑袋。
“走你!”
陆飞一声吼,将两扇铁门回位,又将拉开的大半铁皮圆重新推了回去,至少从远处看去不那么奇怪。
车厢内再无旁人,陆飞掏出了一瓶伏特加,长长的德国香肠和一瓶水果罐头。
他悠然自得的吃喝起来,堪比石块的土豆吃的他都想死了。
吃饱喝足后,他躺了下来,钻进了从空间戒指里取出的睡袋。
昨晚没睡好,现在补补觉,等会还要演一场戏。
火车哐叽哐叽开了不知道多久,速度慢了下来。
陆飞醒了过来,立刻忙了起来。
所有不合适出现的东西都被收进了空间戒指,拿出根绳子把两条腿绑上,又把自己双手用绳子缠绕起来,用牙收紧了绳索。
最后狠狠心用后脑撞了几下铁制地面,让后脑肿起一块。
一切忙完,火车差不多停了下来。
很快有德军下车活动,等了几分钟后,终于有德军士兵发现了车厢的铁门很奇怪。
“哐!”大铁门被打开了。
一群德军士兵冲了上来。
诺大的密闭车皮里,只有一个人躺在角落里,身上被捆的结结实实。
陆飞头斜侧,靠在车厢地面,假作昏迷状。
他被扶了起来,有人在摇晃他,有人在解开他手脚上的绳索。
“头好痛,我在哪儿,好冷!”
“人呢?车厢里的人都去哪儿了!”德军翻译抓住他大声吼道。
“啊,我不知道啊。”
“发生了什么?快说!”年轻的盖世太保探过头来,掏出鲁格对准陆飞!
“让我想想!对了,我上车后听到一群人在商量怎么逃出去,有谁藏了什么工具什么的。后来好像有人说我被盖世太保抓去审问过,不可靠。
一群人就不怀好意的看着我,然后我就后脑一疼,什么都不知道了。
怎么了?战士们都逃走了?他们怎能这样,为什么不带上我!呸,亏得我还给他们伤员包扎,人性经不起考验,呜呜呜。”
陆飞演技爆棚,开始了假惺惺的怼人抽泣模式,被辜负的伤心跃然纸上。
盖世太保和赶来的押车军官面面相觑。
这下麻烦大了,上百号苏军俘虏逃跑,他们难辞其咎。
两人走到车厢另一边。
“一定是跳车跑了,可火车开出去四五个小时了,他们从哪一段跑的都不知道。”
“这事就这么算了,反正我手上还有重要的犯人。逃跑的苏军在我们后方,又是冰天雪地的,他们肯定会冻饿而死,或者被我们巡逻队发现后打死。
没必要专门去抓了,我们的战俘还不够多嘛。”年轻的盖世太保轻声道。
“有道理,大家装聋作哑也就过去了。”
很快陆飞被提了起来,押下车,随后转移到了一节餐车内,两个德军士兵持枪守着他。
这可是硕果仅存的一枚俘虏了,而且是有身份的。
绝不能容他再行逃脱。
陆飞脸上黯然神伤,内心窃喜不已,这么容易就糊弄过去了,哦耶!
百多公里外森林深处,一群苏军战士正互相搀扶,在林间雪地里艰难跋涉。
库尔尼科娃快走几步到库图佐夫身边,悄声问道:“大叔,弗拉基米尔大哥跟你说了什么?为什么不等你回答就推你下车。”
“他说自己是契卡的人,有任务在身!给了我一个大致的方位和地点,说有他部下在那儿接应。我已经让本地的战士带路前去。弗拉基米尔不会骗我们的。”
“那是肯定的,没有他我们根本不能跳火车逃跑。”
“那个地方离这儿还有多远?万一德军追上来,我们就完蛋了。”
“不知道,我们尽量天黑前赶到。我现在才知道弗莱基米尔让我们每人留一个土豆是什么意思!”
“他偷偷塞给我两大块巧克力!”
“啧啧,因为你是女孩吧,以后再遇到就嫁了吧。”
“大叔瞎说!他真对我有意思早就和我们一起跑了。”
一群人深一脚浅一脚的在森林里前进,每个人都累的脸色发白。强烈的求生欲支撑着他们没有倒下。
走走停停,等天色擦黑之时,三连战士们找到了陆飞交代的那条河流。
接着一群人又沿着河流,贴着树林往东行走。
天色完全黑下来时,库图佐夫终于到了河流的大弯曲部。
看着身后东倒西歪已到极限的战士们,库图佐夫让库尔尼科娃在附近喊人试试,如果出来是德军,完蛋拉倒,反正兄弟们又冷又饿,撑不过当晚了。
如果是弗拉基米尔的手下在,他们就能获救。
“伊万,我们是弗拉基米尔的朋友,你在吗?”库尔尼科娃大着胆子朝森林里喊了几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