黎宗比何老桩夫妇早来二十分钟,那二十分钟是秦朝最煎熬的时间,一般的匪徒挑选地方作案,会先查看现场,这个程家的司机,进屋后竟然烧水给自己泡了杯茶,听到敲门声之后,他又拿出两个茶杯,往三个茶杯里都投了点东西。
三个茶杯都投药物,那他也不想活了,可姜梨的凶案现场,只有何老桩和武招娣,而且他们是被刀刺死的,并不是被毒杀的。
秦朝听到何老桩进了堂屋后,疑惑的询问黎宗,“老黎,幸华呢?”
程幸华已经被骗走了,黎宗却说:“孩子接受不了,跑出去了,一会就回来,你们稍等等,先喝点茶吧。”
何老桩已经怀疑上了,并不去动那个茶杯,而是说道:“这不知等到什么时候呢,我跟招娣出去找找。”
说着,拉上武招娣就要走。
黎宗阴沉着脸站起来拦住他们去路,“本来我想咱们三个体体面面的一起走,看来是不能了,我真的不想见血,你们反抗的少一点,痛苦就少一点。”
武招娣察觉了黎宗的意图,这是要杀他们夫妇啊,她大惊失色,“为这点事杀我们,不至于,说出来让孩子们知道,解了心结,没人会坐牢的,你真不至于要杀我们的呀。”
何老桩一把将身前的武招娣拉到身后,愤怒道:“庄凤琴叫你来的吧,她疯了,你也陪她疯?”
黎宗觉得他们俩太吵了,吵醒邻居就不好动手了,他叹气道:“你们不理解她,这事要是原原本本说出来,受伤的只有她一个,她那么要强的人,会比死还难受,她救过我的命,让我多活了三十多年,够本了,今天我把命还给她,这是报恩,咱道上的人,义气看得比命还重。”
就在黎宗拿出匕首要刺向何老桩的时候,秦朝一脚踹开堂屋的后门,举着木仓逼近他,黎宗看到公安的一刻,明显不想活了,竟然朝秦朝刺过去,逼着他开木仓击毙自己。
秦朝朝天放了一木仓给院外的周寒发了信号,几下子给黎宗制服了,将他双手扭到身后铐上了手铐。
那一声木仓声给何老桩夫妇吓疯了,缩在墙角不敢动弹,秦朝叫同事先给被捕后一言不发的黎宗带回局里,亲自押着何老桩夫妇上车。
周寒心想还以为嫌疑人有多凶残,安排了七八个人过来蹲守,原来是程家的司机,老大一个人就给他抓捕了,他问道:“老大,这何老桩夫妇会开口吗?”
看着瑟瑟发抖还没缓过神来的何老桩夫妇,秦朝道:“薛一海是怎么坦白罪行的?”
周寒明白了,“死里逃生,人都要杀他了,他自然不会再包庇凶手。”
秦朝道:“这何老桩夫妇本来就决定跟程幸华坦白,又受了这一番惊吓,死里逃生,都不用审就会坦白,你现在去程家,程幸华被骗走后,极有可能还在程家,他大姐、庄凤琴全都带回局里来。”
“好,我马上去。”
“再安排个人,给姜梨带过来,她的凶案现场,不搞明白肯定是睡不着觉的。”
……
姜梨被人带到了市局,周寒正好带回了相关人员,二姐夫、程家母女都被带过来了,姜梨看到何老桩和武招娣在审讯室,心里才放下来,这次梦里的凶案现场,没死人。
程幸华听说他被骗走后,黎宗进到家里要杀何老桩夫妇,一定要留下来等审讯结果,他跟姜梨说:“到家才发现被骗了,我妈骗了我大姐,大姐以为她真病了,然后来骗我回家,到家我就被关在屋里,后来公安来了,我妈还想骗公安我不在家,我砸了屋里的电视,公安听到动静,才把我放出来,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啊?”
秦朝出来恰好听到了,说:“庄凤琴就是想把你骗出来,好让司机占了房子实施犯罪,所以她是提前知道何老桩夫妇会去找你,审讯完何老桩夫妇,就知道动机了。”
姜梨眼尖,看到他袖口有血迹,忙问他是不是受伤了,“有血,你检查下伤哪儿了?”
秦朝连袖子都懒得卷,免得她看到袖管下头的肤色比脸白,又在心里头瞎想他脸上和身上的肤色怎么差距那么大,便说是疑犯的,“这沾的别人的血。”
姜梨看袖口那处隐约透出来的淡淡的伤疤,那还是头回见面的时候,他救自己被划伤的,姜梨别过了脸,跑去找周寒,等他接完电话,才说:“你们队长胳膊可能受伤了,最好检查一下再审讯。”
周寒说:“好,我去看看伤的重不重?”
他拿了个药箱把秦朝推回办公室,门一关,笑道:“小嫂子关心你,老大,你还是处理一下吧。”
秦朝卷起袖子,胳膊上有点擦伤,是跟老黎缠斗的时候压塌座椅,被碎木片刮伤的,又不严重,他懒得处理,问道:“我看你接电话的时候,面露喜色,刚才是哪儿打来的电话?”
“是医院那边打来的,迟归然醒了,但是他什么都不肯说,他不开口,二梨不好洗脱嫌疑。”
秦朝说不急,“等审问完何老桩夫妇,再去医院审他,你叫医院的同事盯紧一点,除了医护人员和我们自己的同志,谁都不能靠近。”
“他亲妈要是见呢?”
秦朝冷笑,“庄墨琴未必是他亲妈,但是却可以挟养育之恩,影响到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