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朝带来的卷宗,是薛春临父母波及丧命的纵火案旧卷宗。
他道:“粤省公安传真过来的,当年薛春临父母的厂子,有个叫老六的工人,因为不满厂里分房子,跟主任起了冲突,一把火烧了六车间,包括主任在内,死了六个,薛春临父母都在其中,火灾之后抓到老六,他承认是报复主任才放的火,另外五个是被无辜波及的。”
薛春临父母去世后,薛春临被不孕不育的薛一海夫妇收养。
姜梨问道:“那你现在调查这桩快二十年前的纵火案,是觉得有疑点吗?”
秦朝道:“纵火案本身看似没有疑点,就是老六因分房的纠纷,报复主任纵火,当年也是这么结案的,昨天我们通过和粤省公安的协查,查出一个疑点,老六被抓后,他的女儿被送去了福利院,昨天排查后得知,在纵火案发生的几年之后,老六的女儿被一对华侨收养带出了国,目前跟盛世齐以叔侄的身份,一起回国了,回国后的名字改了叫盛沛灵。”
姜梨惊讶的说:“那就更奇怪了,薛春临跟我三姐坦白,他在国外留学的时候,谈过一个女朋友,叫盛沛灵,后来分手了,希望我三姐不要介意他以前的感情经历,我三姐自然不好说什么,就跟我们几个姐妹抱怨了几句。”
薛春临的父母命丧火场,他却跟纵火犯的女儿谈过一次恋爱,这是孽缘呢,还是故意的呢?
秦朝合上卷宗,“这几个人之间的关系,缠绕的越来越密,你梦里凶案现场的嫌疑人,就在这几个人之中的可能性很大。”
姜梨说:“薛一海被困火场,裘美荣和盛世齐死在凶案现场,所以嫌疑人只能是薛春临和盛沛灵中排查了吧?”
秦朝弹了下她脑门,“没那么简单,就薛一海、裘美荣、盛世齐这三人,也可能是利益纠葛,矛盾不可调和两败俱伤,总之他们几个还需要重点排查。”
姜梨揉了下脑门说:“秦队长,虽然我把秘密告诉了你,我们也不能过分亲密,我还是秦朝的遗孀,你还是他同事呢。”
秦朝:“……”
他刚才完全就是下意识的,以前是心里时刻警戒着不越雷池一步,自从知道她的秘密后,那层心防就卸下来了。
秦朝道:“好,下次我注意。”
姜梨问道:“那我们现在怎么办呢,季从容跟我说,盛世齐想来梨斋吃饭,我答应了,看看盛世齐来古楼想干什么?”
秦朝点头说:“可以,正好你观察下那两人,看看有没有什么疑点?”
“行。”
晚上,季从容带着盛世齐和盛沛灵来了古楼吃饭,盛世齐气度还可以,这是姜梨听秦队长说过,这人二十多年前就是个混子,靠走私文物挣了钱,出国后不知从哪听来古楼宝藏的线索,又以华侨的身份回来,向薛春临的父亲提出过购买古楼的要求。
姜梨忍耐着,带盛世齐和他侄女参观了古楼,盛世齐对修缮还原后的古建筑大加赞赏,又夸姜梨的装饰风格和古楼很相称。
姜梨回后厨准备食材,叫佟来去给客人泡茶,盛沛灵不想在包厢里听两个男人谈话,跑到后厨看姜梨做菜,还问她跟季从容的关系好不好?
“姜师傅,你跟季老板很熟吗?”
姜梨思考着盛沛灵问这个问题的意图,可能是想知道季从容跟她这个租客之间,是不是已经提前达成了找宝藏的协议?
姜梨便回答道:“我跟他其实不太熟。”
盛沛灵惊讶,“可他是你房东呀,怎么会不熟呢?”
姜梨道:“是呀,谁会和房东熟悉呀,真不熟。”
说话间,一道色香味俱全的烧云腿雪花鸡片就出锅了,这菜要趁热吃,佟来瞧着师傅装好盘就小跑着上菜去,姜梨也催盛沛灵,“回包厢吧,尝尝我做的菜,看季老板的评价中不中肯。”
盛沛灵跟她叔叔一样是个吃货,跑回包厢尝了这第一道菜,赞不绝口,说道:“季老板,我问过了,姜师傅说跟你不熟。”
季从容笑笑,“确实不太熟,也就送过她两三回,在我家吃过两次饭,我妈为她骂过我四五次,然后她当中间人,让我在她师叔的酒楼里,随随便便投了几万块钱而已,这种程度,确实不熟。”
盛沛灵不说话了。
宴席结束,盛世齐对今晚的菜品很满意,给了相当高的评价,送走客人后,季从容叫佟来下班,“我跟你师傅有话说。”
佟来瞧了瞧师傅,师傅不发话,他是不会走的,他壮着胆子,“季老板,我只能听师傅的话,师傅让走我才能走。”
季从容:“……我怎么找不到你这样忠心的助理呢?”
姜梨笑了,叫佟来先回去,“我正好也有话跟季老板说,你回去吧。”
季从容靠着门框问道:“你把我告诉你的秘密,都跟秦队长说了?”
姜梨心想你不知道的都告诉了,“嗯,他在调查盛世齐,刚才那个盛沛灵并不是盛先生的侄女,她的亲生父亲当年纵火,烧死了薛春临的父母,她还跟薛春临谈过恋爱。”
季从容惊讶,放下抱肩的胳膊,难怪,他总觉得这对叔侄的关系怪怪的,秦队长能在短短两天查到这么多消息,是多亏了他职务的便利,能异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