杰森看了轻音一眼,接通了电话,对着那边说了几句,最后才道:“好,我知道了,我会和轻音商量的,等之后再回你电话,也祝江少爷早日康复。”
挂断电话,正好轻音也朝他看过来,杰森清了清嗓子说:“江衡保镖打过来的电话,说江衡情况不太好,”杰森指了指自己的脑子,眼神不太对,语气有些怀疑:“好像是这里出了问题。”
杰森思索着电话里江衡保镖提到的话,犹犹豫豫地看向轻音,建议道:“要不去探望一下吧,媒体毕竟已经报道出来了,他追了你三年,要是他真出了什么大事你不过去,免不了又会被小道记者说忘恩负义。”
轻音斜眼看着他笑,语气渐冷:“什么恩什么义?”
杰森没了法子,只好小声试探着说:“要不我就打电话过去回了?就说你有通告在身,最近忙得很,应该去不了。”
那边杰森已经拿起了电话,轻音却放下了手中端着的咖啡杯,把桌上的墨镜拿起来,朝杰森挑了挑眉:“算了,还是去一趟,省得他追过来。”
医院门口站着两排穿着黑色西装的男人,这排场,也就只有江衡能做到了。
车子刚停好,得到消息翘首以盼的黑衣人已经走过来殷勤地替轻音打开车门,一手捂住车顶等候她下车。
然后恭恭敬敬地伸手做出请的动作:“向小姐,江少在里面,等您进大厅之后会有管家带您进去的。”
轻音戴上墨镜,踩着八厘米的细高跟鞋往里走,杰森跟在身后,还不忘和保镖打了几声招呼。
“江少车祸怎么样,很严重吗?”不然也不至于层层把手医院内外吧。
两个黑衣保镖对视一眼,看到对方眼底相同的困惑,然后说:“我们不知道,只是来接向小姐进去的。”
到了大厅,果然有个须发全白的老人在接待处等着,看着轻音就迎了上去,话里带着慈爱和友好:“向小姐,你可来了,我们少爷等你很久了,跟我过来吧。”
还没到病房的路上,老管家把江衡的情况和轻音说了个大概,话语里慢慢是无措,但看着轻易抿着的红唇,又长长叹了一口气。
“向小姐,我们少爷真的思维出现了一些问题,我们也是没有办法了才请您过来看看,否则还不知道他要闹到什么时候。”但自个少爷,自然还是向着他的,不然哪会叫来他心心念念的轻音。
轻音摘下墨镜笑了笑,说出的话却一针见血:“刚刚管家你不是说江衡失忆了吗,叫我来有什么用,总不会他忘了父母亲人,偏偏脑子里只记得一个向轻音吧?”
管家滞了滞,无奈道:“原先我和少爷提了您的名讳,少爷也想不起来,可偏偏看了您的照片以后,嘴里喊着公主公主的,一定要见到你不可。”
公主?
轻音在心里笑了笑,过去三年江衡追求她的时候没少说过这些肉麻话,什么你是的公主我的王后,宝贝小可爱。
每一句都听得她想锤爆他的脑袋。
“向小姐,我们少爷就在里面等您,请进去吧,”老管家愁眉苦脸地朝轻音一鞠躬:“拜托您了!”
管家贴心地替她打开病房的门,轻音提着包走进去。
病床上一直垂头看书的男人闻声,猛地抬起头朝轻音看过来,眼眸漆黑迷茫,却在看见轻音的那一刻陡然亮了起来,好似雾海中的船帆看到引路的明灯一般。
这样的目光,轻音在江衡身上见到很多次,却从来都是带着**了,没有这般纯粹。
在这眸子下,轻音声音不由得就放得轻柔了些,把包放在一旁,低声询问:“身体怎么样了,医生说什么时候可以出院?”
床上的男人突然一把掀开被子,从床上跳了下来,朝着轻音单膝跪地,两手抱拳,声音干涩却坚韧。
“属下叩见公主殿下!”
轻音被吓了一跳,往后退了两步,朝跪在地上的江衡看过去。
对方一直低着头,目光垂在地板上,虔诚至极。
这样的桥段轻音在剧本里看到过甚至亲身演过很多次,还算熟悉,可是放在江衡身上,却让她陌生极了。
“你,你先起来再说,”轻音索性道。
跪在地上的江衡头都没抬,又低了低身子,斟酌一下字句,沉着声再次说道:“请公主殿下恕臣衣衫不整于殿前之罪。”
轻音学过古装戏的台词,勉强听懂他的话是什么意思。往他身上穿着的一套完完整整的病号服上看了一眼。
没有像过往那样卖弄自己的精壮**,这算哪门子的衣冠不整。
“行了,你先起来吧。”重复了一遍刚才的话。
江衡又拜了拜:“谢公主原谅属下殿前失仪之罪,”说完拱了拱手就站起来,松了口气似的朝轻音看了一眼,神情似乎有些不满,但很快就被压制了下去。
他抽出病床旁边的一张椅子,搬到轻音的面前,恭恭敬敬地请轻音坐下。
平日里江衡那个玩侉子对她讨好,这种伎俩也用得最多,可惜轻音并不吃这套。
椅子也没有坐,只是站在一旁盯着面前的男人看。
江衡神态自若地任她打量,半晌才皱起了眉头,询问她:“公主殿下为何频频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