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宫(24)
凌霜以为慕容彻不过是随口说说,没想到他当晚当真召唤了那两个美人侍寝。
虽然早知道会有这样一天,但凌霜的脸色却是有些不好看。
上一刻还纠缠着要枕着她腿睡的人,转头就和别人的女人双宿双栖了,人都是这样复杂多变的吗?
偏生她只是他的侍卫,甚至是他从小到大称呼为姑姑的长辈,岂能问他这种问题?只得一个人受着。
凌霜向来是心无挂碍之人,这天晚上却突兀的有了心事,夜里睡不着,不知不觉便来到了慕容彻的寝殿外。
今夜不是她当值,殿外的守卫看见她都有些惊诧。
慕容彻对她的态度外人不知道,但这些贴身
侍卫却是知道的一清二楚,今夜慕容彻和别的女人在殿内缠绵,凌霜这个时候来,该不会是来闹事的吧?
他战战兢兢的道:“统领大人,您这么晚不睡来这做什么?是不是有什么要事要禀报王爷?”
然而让他担忧的事情终究没有发生,凌霜只是道:“哦,只是有些睡不着,想着过来视察一下,你无需惊动王爷,我待一会儿就走了。”
那守卫见凌霜面色如常,一丝情绪也看不出,心里直犯嘀咕,这反应也太淡然了吧,完全不像是吃醋的样子啊,难道真是睡不着出来散心的?
但她若是散心哪里不能去,为什么要跑到慕容彻的寝殿外面散心?
但他只是个小小的守卫,主子们的事情他也不知道,他也不敢问啊!只能点头哈腰的对凌霜道:“您自便,您自便。”
凌霜倒也真是不客气,直接就在殿外的长阶上坐下了。
因为是夜里,她披了一件猩红色的斗篷,背
对着大殿坐在长阶上,身后的斗篷裹挟一袭夜色,墨色长发翩舞翻飞,无边月色下竟然让人有种无边的落寞。
看着凌霜这般,那守卫心中越发惶恐了。
他们统领大人这明摆着就是有事啊!
身旁的另一个守卫见状凑过来道:“梁泉,你说统领大人这样坐着没问题吧?要不咱们去禀告王爷?”
叫梁泉的守卫骂道:“你想死啊?不知道王爷召唤了赵美人和李美人在里面侍寝啊?这时候去打扰王爷,你脑袋不想要了啊?”
那挨骂的守卫叫冯安,闻言皱眉道:“那不能就让统领就这么在那坐着吧?这地上多凉啊?万一着凉了怎么办?”
梁泉是从皇陵跟着慕容彻过来的,对于凌霜和慕容彻的相处模式多多少少是了解一些的,闻言看了冯安一眼道:“新来的吧?”
冯安不知道这和凌霜着不着凉有什么关系,
纳闷的道:“是啊,怎么了?”
梁泉压低了声音八卦道:“难怪你不知道,这白统领可不是普通人,大雪天穿一件单衣在雪地里练剑,她脚下站的那块地方雪都积不起来,雪片落在她身上马上就化了,内力深着呢,冻不着!”
见冯安一副惊诧又佩服的样子,又忍不住的提醒道:“还有,少关心白统领的事情,王爷他不喜欢别人去打扰她。以前有不知道天高地厚的去请教白统领剑术,第二天,人就没了…大家都说他是因为犯了错,被赶走了,但我和那人是同乡,他回没回去我能不知道吗?活不见人,死不见尸的…”
“什么!”冯安被梁泉的话吓了一跳,差点惊呼出声,被梁安一把捂住了嘴才没发出声音。
二人转头去看凌霜的反应,好在她只是手指着下巴,歪着脑袋发呆,根本没注意他们说什么。
他们这才松了口气,战战兢兢的闭上嘴,仔细当差不敢再说话了。
于是气氛变得异常和谐,和谐的有些离奇,
凌霜在殿外坐着静静的思考人生,两个守卫生怕打扰了她一言不发,而身后的寝殿内只有无边的寂静,暗夜里宛若一只沉睡的巨兽,静谧的让人有些难以置信。
长夜漫漫,不知道过了多久,提哦岸边终于泛起了鱼肚白。
凌霜被那云层间忽然冒出来的万丈金光刺的有些张不开眼,意识到自己竟然在慕容彻的寝殿外坐了一夜,凌霜觉得有些不可思议。
她怎么会做这种莫名其妙的事情呢?
若是被慕容彻看到的话,不知道又会说出什么取笑她的话来。
这样想着凌霜忽然有些懊恼,起身头也不回的就走了。
梁泉和冯安看着凌霜负气离去的背影,纷纷长出了一口气。
他们深刻的怀疑若是凌霜再这么坐下去,等慕容彻起来看到的话,倒霉的绝对是他们两个。
虽然他们也没做错什么事情,但就是有种不安的感觉。
慕容彻这些年在法空禅师和凌霜的悉心教导下,作息时间堪比苦行僧,即便是回了京城,也改变不了这个习惯。
凌霜前脚刚离开,慕容彻就披着外衣打着哈欠伸着懒腰出来了。
他长发披散着,里头的中衣松松垮垮的,一副慵懒又劳累的样子,一看昨天晚上就没做什么好事。
赵美人和李美人已经从侧门离开了,慕容彻正等着宫人来给他洗漱换衣。
练剑和修禅是他多年来养成的习惯,一日也不能荒废的,不然的话凌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