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这个口没遮拦的妇人,说了多少遍了,聘玉如今改名字了,要叫玉儿,玉儿是寅墨的姨娘,国公府规矩大,你再口无遮拦,我日后再不敢带你上门叨扰妹妹。妹妹好心提携我们,你可要忘记本分,须知祸从口出。”
若论掩耳盗铃的功夫,二哥一家真是无人能及。花聘玉不知何故从西北寒烟城逃亡回了京城,再次勾搭上她的寅墨,小儿子死活非要娶这个淫贱侄女,花月容自然不准,被老国公破了身子的女人如何能再做儿子的姨娘,父子同睡一个女人,这简直是罔顾人伦的千古丑闻。
堂堂国公府如何能丢得起这样脸面,谁知二哥二嫂竟哭着跪倒在她脚步祈求。因为花聘悦的事情,她已经彻底断了和大哥一家的情分,若是此事再不答应,二哥一家也要和她生了嫌隙,再无往来。
花月容有了今日的地位和富贵,只偷偷养个小倌哪里能满足她喜爱炫耀的虚荣心,必须要在娘家人面前拽起来才够威风过瘾。
加上小儿子又实在贪恋娘家侄女媚色,花月容筹谋之后索性让花聘玉改名叫玉儿,对外也只说是被儿子买回来的卖身葬父的可怜孤女,儿子多了一个备受宠爱的玉姨娘,老二夫妇也因此心满意足,对她感激涕零,常常上门来奉承谄媚,大大满足了花月容的虚荣心。
“二哥所言极是,二嫂日后定要注意才是,老国公身子不好,撑不了太久了,等老国公去了,这府里二哥和二嫂想什么时候来,想说什么,都不是问题。”
得了妹妹这样保证,老二两口子高兴坏了,妹妹果真心里是向着娘家人的,“叨扰妹妹许久,我们还要去看看寅墨,就不打扰妹妹了。”
说是看望寅墨,其实是在心中记挂女儿,不去看看不放心吧,花月容哪里不明白二哥二嫂的小心思,“寅墨和玉儿这会肯定在内院厮混,二嫂只管让丫头带你过去,二哥先留一下,妹妹有事要交待。”
花月容一个眼色,刘嬷嬷心领神会将所有服侍的丫头都打发的远远的,自己也出了内室守在屋门口,眼睛不时冲着廊下看来看去,确定没有任何一个可疑的人影出现。
“呸,贼婆子果真精明。”后窗外一棵浓郁的银杏树间,严橙瞪了一眼身旁的严绿,幸好没听这家伙的藏身在前院正厅廊檐下的横梁上,否则就被发现了。
“二哥,当年那些人你确定已经处置干净了,这些日子我老是心中不踏实,做梦梦到过去的旧事,方氏和那群山匪的脸轮流在我眼前晃啊晃?”内室传来女子故意压低的问话声,窗外严橙和严绿不由心神紧绷,伸长了耳朵去听。公子吩咐他们暗中保护赵国公府众人,并顺便监视花月容这个**,今日总算听到点有用的消息。
不多会,室内再次传出低沉的男音,“时隔多年,妹妹怎么突然问起这件事,可是有什么变故发生?梦始终都是与现实相反的,妹妹不要自乱阵脚,露出马脚才是。”
男子不答反问,表情有瞬间的不自然,却又迅速掩饰过去,快的没让任何人察觉。
“方氏那个贱人生的儿子回来了,妹妹担心老大这次回来是为了清算当年方氏死亡的真相,也是为了抢夺这国公之位。”
花月容的话让娘家二哥心中一阵胆寒,随即又觉得定然是妹妹想多了,那件事已经过去许久,谁还记得,连老国公都要死了,知道真相的该死之人早就死的差不多了。
至于抢夺国公之位,更是扯淡的话,那赵梓墨早就是世袭罔替的镇国公,如何会来跟翟墨抢爵位。
“妹妹放心,当年的事情你并未亲自出手,出手的是方氏的贴身丫头,还有那个被老国公宠爱的瘦马,至于那些山匪早就在夏朝末年的战乱中死了个干净,事情早就死无对证,任谁也查不出什么的。”
娘家二哥的话给花月容彻底吃了一颗定心丸,她也知道自己是多疑了,事情过去几十年了,她稳坐国公夫人之位,荣耀风光了大半辈子,如今国公之位也被儿子翟墨继承,她则是威严厚重的老夫人,谁人敢来寻她的晦气。
莫非人一上了年纪就爱胡思乱想,看来她要多和那小倌活动活动身子才是,老道士不是说了,女子多修习房中术便可养生悦容。
“二哥这样说,妹妹就放心了,二哥生的好女儿,玉儿很会服侍人,寅墨自从得了玉姨娘,花心性子都收敛了,不再出去寻花问柳,日日在府中规矩待着,妹妹会记着二哥一家的好,日后不会亏待的。”
后窗外的银杏树间,严橙伸长了耳朵,却是一点有用的消息也没再听到,这**果真小心谨慎,他们监视她这么久,除了日日听**和小倌寻欢作乐外,竟是一点有用的信息也没得到过。
唯有今日公子突然来访,才听到这零星一点的模糊讯息。
窗外炽热的阳光渐渐变为温热,日头西斜,屋内摆放的冰盆也都融化的差不多了,簌簌晃动的床帷终于彻底平静下来,嘎吱嘎吱响了一个下午的罗汉床也归于安静,床幔内伸出一截白皙的妇人胳膊。
“夫人,您醒了,热水已经备好,老奴服侍夫人沐浴。”刘嬷嬷上前扶住那妇人的胳膊,撩开床幔服侍花月容穿衣。
“不用了,本夫人今日事了,不用你继续在这里亲自守着,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