力们就会聚焦在雍州。
“雍州有可能成为是非之地,吾也只能断了这一份亲缘,免得让张家无故遭劫。”玄都指尖拨动虚空,一根根无形的命运之弦,在指尖一一崩断开来。
“张家在太平府是一霸,在整个雍州也是数得上的世家大族,可与佛道魔三家庞然大物相比,真是给人提鞋都不配。”
玄都衣衫作响,书桌上的纯阳九十九州山河图悄然卷起,飘落玄都的手掌掌心,悠悠道:“为了不害人害己,还是早走早清净,早了断早自在!”
此刻的玄都每迈出一步,自身的存在感就薄弱了一分,在玄都一脚迈出书斋房门时,其存在感就已经到了极低极低的程度,让人下意识的就忽视其存在。
一道元神灵光高悬于苍冥之上,一句句窃窃私语自各府各院中,传入玄都的耳畔,一幕幕肮脏龌龊纷纷上演,全然落入玄都的眼中。
对于张家大宅中的种种污浊,玄都只若不见,一点大道元神灵光再度归入祖窍,眉心不由轻轻的跳动了几下。
“世家大族,存在的年头越久,就越是腐朽不堪,免不得酝酿阴私,看着虽令人作呕,却也不失为是一常态。”
对于所看到的种种,玄都不屑的撇了撇嘴,最后瞥了一眼身后的书斋,漫不经心的走在张家大宅之中,身上气机愈发奇妙,似有又似无。
“哎缘尽于此!”
在这一声叹息中,玄都的身影彻底消逝在张家大宅,而与玄都一起消失的,还有张家族人们,乃至纯阳界天地大道,对张伯端这个名字的所有痕迹。
如同经历了一场春秋大梦,梦醒时分一切皆空,这世上本就没有张伯端这个人,任何关于张伯端的痕迹都被抹掉,干净点令人感到茫然。
而这般诡异莫测的现象,不仅镇守太平府的大能毫无所觉,就连张伯端这一世的生身父母都没有察觉,似乎一切都该如此,一切本来就是如此。
这就是先天大神通者的斩因缘,过去、未来、现在三世都在掌中,如儿戏一般把玩,一念之间篡改命运,颠因倒果只若等闲。
在不朽先天大神通者的眼里,没有什么是不能逆转的,如果真的不能逆转,只能说明自身的道行不够,不足以逆转乾坤。
“那老道士因一己之私,给吾惹了如此大的麻烦,吾虽因为身份之别,不愿以大欺小,可也要给他一个教训。”
玄都捧着一卷纯阳九十九州山河图,站在雍州万里高空之上,踏着一片片云霞之气,漠然的看着眼前一切。
自创出纯阳九十九州山河图之后,玄都就感到自身契机已到,只要将这一卷纯阳九十九山河图修行圆满,就算不能进入万劫不磨级数,也能有着不一样的大机缘、大造化。
“也罢,就当是吾成道之前,最后一次游戏了,那老道士若是经不住被吾玩死了,那也怨不得吾心狠,时运不济而已!”
玄都一边说着,一边将手上的纯阳九十九山河图随手扔落云端,这一卷蕴含着地仙之道的宝卷,径直化作流光飞入雍州的某一府县之中,神光辉耀一方天宇。
就在玄都以纯阳九十九州山河图为子,在雍州这个棋盘上落子的同时,纯阳界之外的八尊先天大神通者,一个个都趁着间隙之时,也都在棋盘中落下了自己的棋子。
“这是地狱吗?”
距离玄都出世的太平府不远的长平府中,一座高宅大户之内,一位华服少年自病榻上睁开双眼,愣愣的看着眼前,这既熟悉又陌生的世界,一脸茫然不知所措。
“吾死了吗?”
华服少年记忆中的最后一刻,是与一位大敌争斗,被一道血红色的神光,将肉身化为一滩骨血,神魂被打的魂飞魄散。
雍州,长平府,陈家宅邸!
“哈哈哈三百年前,没错,没错,这是本公子最高光的时刻,这是本公子逆天改命的机会,”华服少年的目光中充斥着狼性,让人忍不住心生凛然。
“这是,三百年前,吾陈家还没有家破人亡,吾陈司乐还是那个长平府陈家三少,那个人憎狗厌的陈家三少。”
陈司乐坐在椅子上,对着手中的铜镜,又是呲牙咧嘴,又是狂笑不止,整个人犹如疯癫一般,澎湃而又激荡的心绪,让他整个人如同打了鸡血一般。
“重生,怎么会有这样的事,怎么会有这样的事,本公子竟然重生到了三百年前,哈哈哈市井流传的画本,也不都是骗人的,最少本公子又回来了。”
陈司乐的面容几乎扭曲,映衬在铜镜上的面庞显得愈发可怖,眼眶中一丝丝水雾在酝酿,又被陈司乐强行止住。
谁又能想象的到,号称长平四大公子的陈司乐,在这一具躯壳里的魂魄,已经不再是那个飞扬跋扈的公子哥,而是一个有着家破人亡经历,忍辱修行了三百年的散修陈司乐。
只是经历了三百载痛苦折磨的散修生涯,再度成为长平四大公子之一的陈司乐,本身的性情已然濒临扭曲崩坏。
唯有经历了失去,才知道以前被认为天经地义的事,是有着多么的难得可贵,旁人恨不得以命相赌,而有的人却生来就有。
尤其是长平陈氏的那一场灭门之祸后,作为陈家幸存者的陈司乐,立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