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低语道:“若是湛卢不出,寡人岂不是拿不下宛都?”
余元坦言道:“君侯,以贫道的推算,湛卢剑必定在这一战出世,君侯所要做的,就是以至仁至圣之气,让湛卢剑为君侯所用。”
“仁道……”荀少彧苦笑了一声,他自问可为明君雄主,可是却未必担得一个’仁’字。
“仙长,太高看寡人了……”
毕竟,荀少彧杀母、杀兄、杀弟,杀伐无算,一手的杀戮血腥,如何看也不是一个仁君,如何能得到仁道之剑湛卢的垂青。以荀少彧一身的杀气,他自己扪心自问,倒是那一口大夏龙雀刀,有不少机会认其为主。
“贫道从不言妄语,君侯所行所为,贫道也有耳闻。君侯当年挽大厦于将倾,救吕国千万生灵于旦夕。虽也为夺位之故,染上了不少杀孽,但是瑕不掩瑜,君侯身为国君诸侯,成就如今吕国之势,对千万吕国百姓,就是莫大之仁。”
“一国之仁与一人之仁,所思所想皆不相同。一如上古之仁,与当今之仁同否?”
这一问如暮鼓晨钟,让荀少彧豁然一惊。
荀少彧躬身一揖,道:“仙长之言,当真让少彧茅塞顿开。此等金玉良言,更胜寡人读书千万卷。”
“寡人这就造祭台,召感湛卢剑!”
…………
宛都城下,百万大军军阵排列,大军兵甲云集之下,锋芒士气滔天而起,一面面旌旗如乌云密布。
自大军暂且休战一日后,百万大军军阵再度列出,一位位先天大将率领麾下将士,陈列于大军军阵之前,等候着荀少彧发下将令。
大军血战三日三夜,全军上下早已身心疲惫。这一战打到现在,必然要有一个结果,或为赢家、或为输家,五国联军不会率先半途而废,宋国更不会未战先怯。
五国联军至此,可谓是所获颇丰,但是有识之士都知道,只要宋国一日不倒,吕国等五国占据的疆土,就是落入五国之手,也未必能安稳。
只有彻底打断宋国的脊梁,五国才能心安理得的瓜分宋国国土,为自家大业奠定根基。
万军之中,一方黄土高台之上,荀少彧一身衮袍,着诸侯冠冕,佩戴二十四节玉带,俯瞰着百万大军。
荀少彧朗声道:“众军将士何在,”
“在,”
“在,”
“在,”
一声一声的应喝,汇聚成一重又一重的声潮,百万甲兵齐声应和,震动这一方天地。
荀少彧高声呼喝:“桀宋暴虐,仗势欺吾五国。寡人今日当挥五国百战之师,一雪桀宋忿怨之气。强宋欺吾久矣,该是吾等奋起反抗之时。”
“寡人在此承诺,先入宛都者,裂土封君!”
“君侯万年,万年,万万年!”
“君侯万年,万年,万万年!”
一闻着封君,百万大军情绪激昂,一声声高呼不止,声浪如潮滚滚,撞在宛都城墙上。
此刻,周匝百万甲兵声势骇人,已然让驻守宛都城的宋军们,感到了一丝丝的不安。
坐镇城墙的姒玉疆,面上浮出冷笑,不屑一顾道:“不过强弩之末罢了,待大夏龙雀刀出鞘,杀的尔等血流成河,就会知道所谓振奋人心,又是有多么可笑。”
虽然大夏龙雀刀血祭被中途打断了一日,但只要百万兵甲攻城,两方拼杀所造成的伤亡,都会成为大夏龙雀刀的一份养分,助涨大夏龙雀刀的凶威。
“杀——”
“杀——”
百万大军攻城,甲兵们架设起一架架云梯、攻城锤,军阵中喊杀声一片。血与火在燃烧,数以十万计的甲兵,在宛都城上下厮杀着。
一头玄鸟元灵自宛都上空遨游,展翅之间扑杀数百、上千甲兵。
见着这一头玄鸟元灵,荀少彧神色淡然,这就是宋国镇国道兵【玄鸟天兵】,只要荀少彧出手强攻宛都,这一支道兵就会悍然出击,为大夏龙雀刀最后的蓄势争取时间。
此时的宛都城恍若血色一般,一百五十丈高的城墙,周回八十里的城墙,几乎每一寸都沾染了丝丝血色。
短短不到一个时辰的冲锋,宛都城上下,双方就死伤了数万甲兵,残酷的战事让两方士气,都稍稍的低落了一些。
嗡——
嗡——
嗡——
就在此时,一声声刀鸣恍若自地狱而来,阴森诡谲令人惊惧,宛都城上的姒玉疆面色一变,紧接着一抹狂喜之色流露而出。
“大夏龙雀刀!”
这一口让姒氏又恨又爱上万载的凶器,今日终于要出鞘一露锋芒了。
恍若龙蛇长吟,八十一道铁索一一断裂粉碎,囚禁在公祠禁地的青铜巨刃,刀身在不住的轻鸣着,似乎要回应青铜巨刃一般,宛都上下数十万口刀刃,赫然齐声鸣响。
刀者,霸者,大夏龙雀一出,万刀只能臣服!
一股无上的霸气,近乎横扫九天十地,恍如冻结这一方时空,风声乍止,雷音乍顿,方圆万里一切的一切,都陷入了一种沉闷的氛围中。
荀少彧看着大夏龙雀刀,竟然隐约干涉时空,心头一蓦然一跳,暗道:“成败在此一举!”
荀少彧也没想到,一口第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