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也是你的意思吗?”
对于荀少彧这个新晋神仙,茅固并未将其放在心里,真正能让茅固忌惮的,还是王质这位罗天之数,堪为一脉祖师的人物。
王质淡淡道:“茅道友,你的所作所为,众位道友都是明眼之人,确实是过分了。”
“看在上茅真君茅盈的份上,贫道也不再多言,吾烂柯山只要一份交代,这个对你来说,可不算过分吧?”
“这一场道会,本是为了小徒证道之喜,吾烂柯山也无意卷入第八洞天与第一福地的风波中,但是因为道友的挑拨,却不得不卷了进来。”
“无端的树敌,贫道若不做出姿态,在坐的诸位仙友岂非要低看吾烂柯山一脉,天下人又当如何看吾烂柯山。”
茅固冷笑一声,道:“所以,道友是想让这乳臭未干的小儿,来向贫道兴师问罪了?”
王质漠然说着:“不敢,贫道只是想让吾这小徒,向道友讨一个公平公道。”
施真人犹豫了一下,在一旁劝道:“王道友,你这徒儿大道初成,与茅固这等修行高深的神仙相比,还是要差些的,你看是不是……”
王质直接摇头,淡淡开口道:“清风徒儿,待到斗法之时,切记不用留手,中茅真君成道数千载,更是金坛华阳天道元宿,论及修行、斗法经验,你都不及这位的十之一二。倘若你手下留情,没有全力以赴,以中茅真君的道行,你绝无任何还手之力。”
这话让在座群仙哗然,这简直就是当面,指着茅固的鼻梁说他这些年的修行,还不及一个七八十年苦修之人获得的成就。
茅固受此大辱,面色一阵变换,道:“哼……狂妄自大,这等狂妄不知深浅的小儿辈,贫道几千年见过不知多少。只是贫道没想到,王质你身为一脉祖师,目光也是如此的见识短浅,枉自空耗了七个劫数的岁月,真是可笑可悲。”
“放肆!”
铮——
荀少彧缓然闭目,身畔剑音骤鸣,一口青峰剑自元神三花中迸射而出。
“吾师尊是否空耗了七个劫数,不妨让真君试一试,吾手中长剑可利。”
一丝丝剑气大鸣,在荀少彧开口之时,就将他身前那一张石案震成齑粉,几盘仙果纷纷枯萎凋零,化为尘土向着四周飞扬落下。
金光洞作为烂柯祖师道场,其中蕴含道家乾坤之妙,内中空间广大,百余座位在这一方道场中,只是占着微不足道的一小部分,周匝山岩峭壁耸然,绿荫掩映葱葱,俨然自成一方小福地。
因此荀少彧毫无顾忌的释放着,自身沛然难当的剑意气息。
“不自量力?自不量力?”
茅固幽幽的说着,两句话中的意思相近,但又不尽相同:“凭你有多少手段,又能如何?”
倏然,荀少彧一剑刺出,剑光迸发如寒光落九天,一丝丝剑芒自剑尖吞吐不定,而且恍然周边剑影盘恒。
这是将炼剑成丝、剑光分化两大绝顶剑术,浑然化为一招,剔去内中的糟粕,取得其中的精华,只是这一剑就可惊艳了在座的众仙家。
以荀少彧此刻出剑的角度、速度、力量而论,无不让人剃然心惊。
一如九天银河落凡尘,震的满座寂静无声,静然看着这一招骇人听闻的剑术。
“这是……”
在座的仙家们,就有不少剑术造诣高深的人物,自然能看出这一剑的凛然不凡。甚至以他们罗天之数的修为,也对这一剑叹为观止。
这是剑道应用上的差距,此世仙道剑术的修行,因为修行道路的关系,脱不开神魂的运用。只是肉身力量的匮乏,让剑术中少了运劲动劲的应用。
让剑术之道强则强以,却成了无源之水、无根之木。
如今荀少彧肉身炼就三大神藏,一身神力无匹,以他强横的肉身,诸般剑术的厉害,何止提升了数倍。就连剑光分化、炼剑成丝这两门绝顶剑术,都在强悍的肉身驱使下挥洒自如。
这是其他仙家无法做到,也不可能做到的。除非证得天仙大道,肉身经历天地本源洗礼,化为先天肉身躯壳,才能压过荀少彧此时的肉身强度。
这一剑光骤然如电光疾驰,在茅固的眼中只是一瞬,眉心的刺痛感让他心神绷紧,道心隐约有溃散之意。
他一出手就是绝杀招数,剑术凌厉的吓人,茅固心神震动,面色陡然苍白森然。
“太阴炼神法!”
茅固轻生呵斥,眉宇间一枚宝篆浮现,笔画够勒间,似有森森然然,冻结万物之气机。
只是,荀少彧这一剑全无退让,剑尖锋芒一抖,径直刺向茅固眉心那一枚宝篆之中。
所谓太阴炼神,取得天地至阴太阴之念,炼就与纯阳相反的纯阴之神,是一门惊世的道法。
但荀少彧剑中无阴阳,任他三阴、六阴、九阴,都不及荀少彧杀法绝顶精妙,只此一剑凭他变化三千,统统一剑杀个干净。
“好小子,贫道小看你了。”在太阴炼神法的作用下,茅固整个人恍若半死半生一般,踏入生与死的交界,面色明晦莫名难辨。
荀少彧这一剑的危机感,却愈发的炽烈,沉重的压力压得他苍白的面色,浮起一抹青色。
“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