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咚!
咚!
咚!
钟声悠扬间,一只只雀鸟吱吱呀呀,窜梭于深山古林,黛峰翠嶂,景极幽邃之中。
荀少彧背着一捆木柴,停住片刻后,步伐疾如狂风,灰色道袍扬起一阵沙砾,一步迈出一二丈,瞬息窜出十数丈,目光微微一动,精芒烁烁。
“道钟响,看来祖师要开坛讲道了!”
他的面上浮起笑意,步伐起伏愈发迅速。
祖师讲道,届时天地交感气象,自会有天鼓雷音回荡,演化大吹法锣,大吹法鼓之相,天降玉露甘霖,地涌灵机金莲,祖师坐下弟子,都会有所受益。
而此时的荀少彧,虽然不入仙道门径,但他一身内家功夫奠基有成,浑身精血元气旺盛。若再有甘霖玉露洗炼肉壳,随时都能踏入仙道,证就阴神鬼仙位业。
祖师显化讲道,非是常有之事!
石室山亦称烂柯山,作为闻名天下的仙山福地,就是历数仙道三十六洞天,七十二福地中,也能位列福地第三十位。能占据如此福地仙山,这一位祖师的修为,在仙道之中必是顶尖的。
毕竟,以祖师的修为造诣,距着平常弟子道人,着实太远太远。平常的时候,只需真传、嫡传弟子们教导一二,就够记名弟子们受益无穷了。
但是,就如高屋建甄一般,以祖师道境高远,只是随意点拨一二,对于山中所有的真传、嫡传,都是一莫大机缘。
山林间小道蜿蜒,鸟虫嗡鸣,荀少彧背着一担柴,步伐飞快,不过盏茶之间,就回到古洞福地中。
这福地内中宽阔,数千间石楼、石室互相连通,其间有着浮桥、荷花、玉池、华台、宝鼎、香炉,云气缭绕之间,犹如仙境一般。
相传这位烂柯祖师,早年曾是一位樵夫,以砍柴谋生。在一次上山砍柴时,得遇二童子对弈,一时好奇之下,坐在一旁观望。
谁知就这一坐,竟让他坐出个仙缘。
棋局一局终时,赫然过去数十载之久,家中亲人多已亡故。于是孑然一身的烂柯祖师,径直拜入了仙人门下,得了仙人真传大法,成就仙人大道,也有了烂柯山一脉。
烂柯玉华台上,几如一方巨大棋秤,其中黑、白蒲团错路,化为盘中棋子。一名名真传弟子坐在蒲团位置上,闭目静待着祖师法驾。而记名弟子们,只得寻些边角地方,三三两两坐下,凝神静心温养精气神。
荀少彧坐在角落中,默默观察着,盘坐黑、白蒲团上的真传、嫡传们。
所谓真传、嫡传,最少也是踏入仙道门径,吞吐日精月华,练就道基法力的人物。
他虽知道仙道品阶,却不知道每一品阶,对应主世界何等境界。只是以荀少彧,来回诸多世界的眼光来看,但凡能上座真传、嫡传者,就无一是等闲之辈。或吞吐星光,或祭炼水火,或温养丹丸,或炼剑成丝,或雷霆烁烁,诸般异象隐没一时。其中任意一人的气度,都非远迈凡俗。
“伐毛洗髓,或是……宗师人物!”
荀少彧眸光闪动,受到此世之身局限。他也无法知道,在坐真传们的修为,到底有多么的深厚。但观望众多真传们,在气机起伏间,鼓荡的深邃力量,仍让荀少彧根根汗毛竖起,一层冷汗不由浸透衣衫。
一方青敕世界,内中必然不止一尊天人,镇压着世界气运。以荀少彧今时未入宗师圆满的武道,一方青敕世界内中的水,还是太深了些。
若非荀少彧以化身降世,化身陨落对于本尊无碍。以荀少彧的修为,还是在金、赤二等世界中打混,要安稳一些。
只是大道之途,若想要修行勇猛精进,就不能苟于一时。
收获与风险同在,撰取一滴青色源力,就能比百滴金色源力。而荀少彧收割记一百个金敕世界,也不见能有一方青敕世界的所得多。
与其浪费心力在泥潭中打滚,不如力争上游,一望广大天地之精彩。
咚!
咚!
咚!
道钟无风自动,钟声徐徐响起,一时毋论真传、嫡传,还是凡俗记名,都面带肃色,望着上首高台。
不知在何时,一位紫袍道人,已持着一柄青玉拂尘,静然落坐高台。
在场弟子们纷纷叩首:“参见祖师,祖师万寿无劫,与世同存!”
祖师微微抬手,道:“免礼,落座。”
这一位烂柯祖师,面相中正平和,看似只有中人之姿。但其举止神态中,与天地万象暗合,近乎于道法自然一般,气息高远,深不可测。
“是,”
弟子们叩首一拜,各自起身,纷纷落座。
弟子刚一落座,祖师随手一甩拂尘,一道清风轻轻抚过,在坐弟子们登时一激灵,心神顿然清明。丝丝缕缕的道音,徐徐弥漫开来,一朵朵金色花瓣,自虚空中摇拽洒落。一滴滴金雨混合金色花瓣,也一并洒落下来。株株奇花异草,刹那间蔓延在黑、白蒲团间,阵阵异香浮动。
似高似低的天音,自祖师口中发出,高若惊雷翻滚,低似春蝉轻鸣,不落文字,不着言辞,似是而非,似有还无。
荀少彧紧缩眉头,听着祖师讲道,自内家功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