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要有着一个,能实现自家野心的依凭。
而这一方南蔡之地,就是他实现野心的开始。
“若真想纳入流民,开荒入籍,那三人就是一道不折不扣的障碍。他们是不会眼看着吾,如此顺利的蚕食周边,进而壮大的。”
“或许,现在的他们,也该按耐不住了!”
荀少彧遥遥望向北方,似有狼烟升腾。
北蔡,
邯邑!
华美的官邸,一个个婀娜娇儿,娉婷美妙身姿,柔软的腰肢,挺翘圆润。
荀少贺面带醉意,摇头晃脑的看着堂中,散发糜烂气息的歌舞。
他头戴金冠,身着黑纹衮袍,腰间缠着金纽玉带,俊秀的面庞,似有一丝阴唳之色。
荀少贺仰头举杯,杯盏中的酒水,纷纷洒落。
一坛坛陈年老酒,被他还不吝惜洒在地上,不时酒香升起,弥漫在大堂之中。
“好酒好酒”
荀少贺拍手,一脸朦朦胧胧的醉意,就连脚步都有些踉踉跄跄。
“咕噜咕噜”
他大口喝着,嘴角满溢出的酒液,顺着嘴角留了下来。
大量的酒香,有若实质一般,令连忘返。
荀少贺一边看着新编的曲目,一边小口小口的滋滋品者。
碰
一名娇弱的美婢,正摇摆着衣裙,脚下一时不稳,竟然摔倒在地。
极为巧合的,踢翻了荀少贺身畔,摆着的一坛佳酿。
这坛子泥封的坛口,登时碎裂开来,数道深浅不一的裂痕,小股小股的酒水,很快溢流了满地。
看着仍旧流淌酒水的泥坛,大堂中的所有美婢,美眸都睁得极大,檀口微微张开,不由得颤抖。
荀少贺性情狷狂、暴戾,动辄伤人性命,在南阳烨庭之时,就因此而风平极差。
如今他执掌一邑,生杀予夺由心,几万黎庶在握,也是随心所欲,肆无忌惮。
高兴了,要杀人庆祝心情恶劣,也要杀人来宣泄。
可谓是十足的暴君姿态,令人除了恐惧,不做第二感想。
噗
这女婢满脸惊惶,不住的磕头叩首,不一会就脑壳青紫,但也不敢有一丝一毫的停顿,生怕荀少贺一怒之下,自己的小命不保。
当然,这美婢的心思,荀少贺也懒得猜测。
荀少贺懒洋洋的道:“来啊”
北邑作为蔡地,最为富庶的一地,就是人口数量,也是南蔡的十数倍。
故而府邸中的兵甲,都极为精锐的甲士。
“在,”
四、五名兵甲进们,恭声道。
“拉下去,”
荀少贺轻声道:“让她知道,自己到底做错了什么。”
“拉下去把她的小鼻子,给我削下来,让她长长记性。”
这般残忍的话语,荀少贺似无所觉,脸上挂着笑意。只是靠着主位上,就让人头皮发麻。
“喏,”
不顾美婢的哭嚎,几名甲士架着美婢远去。
一会儿功夫,就听着外面,远远传来一声凄厉的惨叫。
这美婢之下场,已经可想而知
荀少贺嘿然一笑,笑中混杂着数之不尽的嘲讽。
“尚遏兄不请自来,可非君子做为,不知,有何贵干乎?”
倏然,荀少贺看向一旁阴影,瞳孔染上一抹血红。
“哈哈哈不请自来之人,少贺贤侄,毋怪毋怪”
这是一尊少年,但眉宇间的雍容,以及谈吐中的桀骜,似是两个极端,令人心生悸动。
“荀尚遏!”
荀少贺眸光闪动,在这蔡地封邑中,能叫他一声贤侄的,也只有这一位了。
大宗傅荀太庸幼子,东蔡大夫荀尚遏!
唯有那一位,能稍稍占一下他的便宜,还能囫囵着全身而退。
荀尚遏面目张扬,也是个飞扬跋扈,无法无天的主。
有着那位大宗傅荀太庸一日,这不过区区千里蔡地,荀尚遏横行无忌。
“小叔父”
荀少贺亲切的喊着,若非他牙齿咬的嘣嘣响,可能这一副表情,真能让人信服三分。
“乖啦乖啦”
荀尚遏抱胸,志得意满的应着,毫不顾忌荀少贺满含杀意的眼神。
荀少贺也是个能屈能伸的人物,强自笑着:“不知,小叔父驾临,吾这邯邑,真乃蓬荜生辉也!”
荀尚遏年龄虽于荀少贺一般,但辈分却是荀少贺的叔伯。
而且,还是一尊大宗师亲子,亲旧关系脉络,错综复杂难辨。就连荀少贺这等浑人,也不敢小觑半分。
“你知道就好,”
荀尚遏大笑:“这可是你说的,只要你不撵我,我这个东蔡大夫,只得厚颜承受了。”
这荀尚遏,也曾是蔡地少主,在蔡地的内外关系,都能疏通方向,影响力不容忽视。
荀少贺笑意一僵,道:“小叔父此来,该不是单单与吾叙旧的吧!”
荀尚遏哈哈一笑:“聪明!”
“吾此来一遭,就是想和你谈一谈关于荀少彧这小子的”
说到荀少彧时,荀尚遏刻意停顿一瞬。看着荀少贺突变的脸色,啧啧称奇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