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任何把握,能够压制得高望。 大长老略微迟疑,问道:“主祭……阿望这是?” 高望一身武道,极端强横,甚至已经触摸到了巅峰。已然不是一般人,所能抗衡的存在。 就是在历代高氏族谱,似高望一般的强横高手,都未必能出十指之数。 老主祭眸子古波不惊,平静道:“放心吧……只是怒急攻心,心神失守,才有此一遭,阿望他并无大碍。” 几位长老黑着脸,看着议事厅内,满目疮痍。 “一族之长,自有气度……阿望怎会气急攻心?” 二长老颇感不信。 武道习炼,讲究的就是磨砺意志,让自身精神,宛如金刚之石,千劫不磨,百劫不坏。 高望修习武道多年,在武学上的造诣,极为高深。 精气神凝炼,其心智之坚,几可比如磐石比肩,不动不摇。岂会一时失了心气,狂性大发。 老主祭淡漠道:“高天宝死了……” 轰——隆—— 宛如惊雷,刹那让几位长老,心神大乱。 “天宝……去了?” 大长老轻轻呓语着,一张老脸,布满不可置信的神采。 “天宝……去了?” “难怪!” “难怪啊!!” 大长老、二长老,颤颤巍巍,自言自语。 阖寨上下,哪个不知,谁人不晓,寨主高望的命门就是这个。 因为高望是几代单传,男丁单薄,膝下就这么根独苗。 对这么根独苗苗,高望他是捧在手心,含在嘴里。 让高天宝小小年纪,就养得心胸狭隘,飞扬跋扈。 一旦不顺其心意,动辄打骂坑杀,是个不折不扣的纨绔子。 三长老胡须一抖,沉声:“是……谁……” 字字有力,铿锵交鸣。 就算是个纨绔子,那也是高家寨的纨绔子。 就是神憎鬼厌又如何,烧杀抢掠又如何,他高家都罩得住。 怎么,是嫌他老高家的刀,不利了吗? 老主祭没有回答,反而将目光,投注在高望身上。 嘭!! 高望一拳,将一根梁柱打飞,强横劲道一搅,把这一根丈许梁木,打的木屑乱舞。 “江宁……方国端!” 高望冷硬的道,通红眼眶,眸光闪动之间,唯有冷戾。 显然,这位强横的高家族长,已经恢复了心智。 “江宁县?” 几大长老,眉头一蹙,不解的摇了摇头:“江宁县……我们高家寨和江宁县,以往是井水不犯河水,他为何要害了天宝性命?” 高家寨的势力,在整个凤台山都是数一数二,数千寨民,八百精悍寨兵。需要的情况下,更是可以全民皆兵。 整个一土霸王,小诸侯般的势力。 丹阳府的几大势力,没有点厉害关系,谁会得罪高家寨,不怕他转眼间,就另投敌对势力? 而且这高家寨,也从来不是什么软柿子,可以任人拿捏。 一个有兵,有钱,有粮的高家寨! 为了高天宝的一条小命,值不值得与高家寨这种强横人家,发生极端冲突。 答案,是显而易见的! 高望面无表情,道:“是天宝在江宁犯案,让方国端那厮,逮个正着。” 几位长老闻言,对视一眼,目光交汇,不知意味。 “然后,那小畜生,就直接将天宝的性命害了,暴尸闹市。” 说到此处,话语之中,犹似平静之极,一滩死水,毫无波澜。 暴尸闹市,七日魂散! 几位长老俱然沉默,心头反而愈发沉重。 大长老道:“方国端这人,老夫只闻其名,未见其人,以前也未曾打过交道,其性事风格,老夫不是很熟悉。” “但能让元成器这老东西,下放一县之权,必然不会是个好对付的。” 高望嘴角一咧,道:“是不好对付,他就是奔着咱们高家寨来的啊!” 荀少彧在出事之时,就果断的封闭四门,大肆搜寻检索。 不但暂时阻断了,江平县与外界的一应联系,还切断了高家,在江平的眼线。 让高家在江平,彻底成了聋子瞎子。 若非高家寨,还有一些神秘力量,能知生断死,判断高天宝的生死。 这高家寨、高望,都要被蒙在鼓里。 “你是说?” 几位长老,豁然一惊。 老主祭苍老的手掌,拂过黑幡,若有所思。 ………… 凤台山,七峰二十一岭, 山势滔滔,壁有千仞,沟壑纵横, 山中恶瘴猛兽,重重山峦,望尽郁郁葱葱。 荀少彧配刀而立,站在古树参天之下,心胸都在须臾间开拓不少。 李虎、赵平安、李新三人,跟随荀少彧左右,沉默不言。 望着茫茫群山之中,那一处扎眼的黑点。 那,就该是高家寨了! 他盯着许久,才叹息:“事有不谐啊!” “原本想着,能封锁消息,趁着高家寨毫无防备,猝然一击,破了高家寨的天险。” “可惜……高家警觉,失了突然性,难喽!” 兵贵神速之言,果是金玉良言。 这群山万壑,荀少彧有向导,能一路前行无碍。 但在山道上,无法用车马运输淄重,也无法动用骑兵,一日奔袭。 拖沓来,拖沓去,距离荀少彧带兵,踏出江宁县,都过了两日之久。 “距离高天宝犯案,也有七日……算算时辰,他就该魂飞魄散,自食恶果了。” 荀少彧心中念叨一下。 七日魂散,进不得神域,入不得冥土。 这已经是在当世人眼里,是比鞭尸还要狠戾的惩罚。 所以现在高家,绝对是恨荀少彧,恨得是牙根痒痒。 恨不得剥去皮,其肉,拆其骨的那一种! 可以说,高家必杀名单中,荀少彧绝对能排上前列。 而这在荀少彧眼中,又是一副迥然气象。 一滴源力,豁然燃烧! 丝丝缕缕赤气,盘绕石镜,一并在须臾,勾勒重重景象。 荀少彧似是在观望,远方老寨。 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