譬如说,某个夜深人静的晚上,泠栀都已经回房了,结果处理完事务的宋道远不回自己房间,反倒跑到泠栀房里。
泠栀想着宋道远的府邸防御极严,便也懒得起身去锁门,谁知道宋道远根本不客气,直接推门就进来了。
泠栀早已呼呼大睡,宋道远直接躺她身边去了。
泠栀习惯性的会留一道精神力,万一有事也可以提前预警。
宋道远这一躺下,泠栀就被迫从睡梦中醒来了。
“你干什么?”泠栀眯着睡眼,要不是及时发现是宋道远,她一定会第一时间就把抱在她腰上的那双手掰折了。
“警惕性这么高?我才刚躺下你就醒了。”宋道远笑嘻嘻的,根本不理泠栀的话题。
“烦死了你,出去!”泠栀十分烦躁说道,被人打扰了睡眠,她脾气本就大,还要拖着睡眼应对,她就更恼火了。
“我房间失火了,只能来你这将就了。”宋道远谎话信手拈来,没有一点自己在说慌的心虚。
“滚。”泠栀直接踹了宋道远一脚,用被子裹住自己,翻了个身很快就睡着了。
宋道远被踹下床也不气,估摸着泠栀睡着了,又蹑手蹑脚地爬上去。
这种事情他做了又不是第一次,而且他已经总结出一个规律,如果泠栀第一次醒了,那就等她睡着了再试,一般第二次的时候泠栀都会因为太困而懒得管他,这样他就能奸计得逞了。
泠栀每天都会思考,宋道远到底是为什么有这么多的闲情,每天晚上都作妖,他不累吗?
泠栀也懒得管了,七日后大军出征,行军打战了,宋道远肯定分身乏术了。
林樾在军队之中就是个平平无奇的大头兵,别说有什么特权了,就连主帅都见不到,每天还要和十几个人一起挤通铺。
林樾想过从军环境没有京城里的好,但是从来没有想过,会是如此的脏乱差,他是喜欢床上热闹,但是那仅限于床伴是貌美如花的女人,慌成一堆糙老爷们,半夜打呼如雷响,他那个心情落差就不是一般的大了。
这样的环境硬是把林樾给整抑郁了,偏偏他还是被逼来的,若是中途后退,回到京城只有死路一条。
林樾每天在军队里接受现实的毒打,心中暗暗决定一定要立下大工,狠狠打一打那些在背后看笑话的人,尤其是泠栀,等他回了京城,他一定要让泠栀好看。
有这么个信念支撑,林樾还算有动力。
大军经过十一天的长途跋涉,终于到达了边疆,敌军勇猛,权邱国的军队只能退守藩镇,等待援兵。
大军刚到的时候,两军正在交战,敌军是骁勇善战的番族,仅靠驻守边疆的数千人根本不能与之匹敌。
但这次敌军也是有些托大了,只带了一万人就来攻城,妄想已迅雷不及掩耳之势拿下藩镇。
敌军还未攻入城中,聚集在城墙之下攻打城门,这样的情况还算有利。
“大帅,若是用火油烧,是否可行?”队伍里的将军提议。
宋道远的准备也不是白做的,早出征之前便命人将火油连同粮食运输到前线了,昨天两军便已汇合,现在军中的火油充足,别说烧一万人的军队,就算是烧三万人都足够。
泠栀站在宋道远身边,主帅不需要上城墙,但从宋道远紧张的神情可以看出,这一战,不容乐观。
即便宋道远带来了足够的火油,可是现在城墙之上很难支撑住人,敌军是马背上的族群,射箭精准,范围又远,要在这种情况下将火油运上城墙本就是件难事了,还要将笨重的火油扔下城墙,无疑会更难。
“现在我军已经失去了用火攻的最佳时机,火油不仅不会给我们带来转机,反而会损耗兵力。”宋道远说道。
“可以城门的强度,很快就会被攻破。”
宋道远:“其实现在最大的困难就是,敌军的箭矢储备量大,一旦我们开城门,出去的士兵一定会成为箭靶子,而敌军就会趁机破门而入。”
“所以如果能把在攻门的人杀了,城门保下来,压力也会缓解很多是吗?”泠栀问道。
几个老将相互看了几眼,他们从未见过有人敢打断主帅话的人,而且这人还是主帅身边的一个侍卫。
“确实,城墙上的碎石消耗了敌军的云梯,现在敌军全力进攻城门,城墙上又有弓箭手瞄着,若是能缓解城门的压力,就能为骑兵争取时间,骑兵绕两边的树林,进攻敌军后营的弓箭手,扰乱阵型,我们的士兵就可以正面攻击。”
宋道远也觉得这个计策不可靠,但权邱国的士兵并不擅长弓箭,若要弓箭手和敌军硬碰硬,先不说能不能掩护正面进攻的士兵,光是人就要折损很多。
“那你去安排骑兵,城门交给我。”泠栀靠着精神力,盲扔扔几罐火油还是可以的。
还不待宋道远说话,先前那个老将便先开口了,“你可知,若是火油扔不准,便不会有任何作用,而且还有可能会伤到我们自己人?”
“我有把握,你信我吗?”泠栀看向宋道远,宋道远不做思考,“立刻将火油拉到城门,再派一千骑兵绕后。”
宋道远自带一种上位者的威严,不是皇帝,气势却一点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