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樾如意算盘打得倒是响,但凡泠栀对他有一点点的心软或者顾及,在皇帝面前都会照着他给的台阶下。
但林樾总是会分不清‘自己到底几斤几两,总认为泠栀会一次又一次的包容他的所有不是和羞辱。
可是他也不看看,他于泠栀从未有过半丝温情,自泠栀嫁给他,他一直都是利用,又凭什么让泠栀无偿对他好。
泠栀作出诧异的表情,“侯爷,你说什么呢?这种话可说不得啊。”
泠栀有些害怕,那个惊讶的模样仿佛林樾说了什么惊天动地的话。
林樾都有些懵了,“什么说什么,我说的就是事实,不是吗?”林樾低声说着,那个眼神分明就是带着威胁的。
这个jian人,又想做什么,总是在关键的时候给他难堪。
泠栀委屈得眼泪水都憋出来了,皇帝一看泠栀哭了,顾不得形象地跑了下来。
“栀栀,你怎么哭了,有什么委屈告诉姨父,姨父给你做主。”这时的皇帝不再是那个九五至尊,而只是一个关心孩子的长辈。
泠栀一把抹着眼泪,“我没事,我只是想不通,为什么他要说这种莫名其妙的话,还要让我给他做假证。”
“姨父,你是最知道我的,我好歹也是堂堂的丞相之女,从小又得姨父的教育,自知人之美当为真诚良善,今日侯爷要我说有悖良心的话,是在是让侄女为难。”泠栀哭泣的样子不像作假。
皇帝此时倒不想关心林樾到底有什么猫腻,他只想知道,是什么让他最宠爱的孩子受了如此大的委屈,委屈到在他面前都没忍住的掉眼泪。
“栀栀,有什么委屈都告诉姨父,有姨父在,没有人能够欺负你。”皇帝再次说道。
宋道远在一旁看着泠栀表演心中像是有小猫在挠,痒痒的,又有些欲罢不能。
这小姑娘怎么就这么惹人呢,演习都这么逼真,即便他知道她不是那种轻易哭鼻子的人,但她这副楚楚可怜的模样还是成功哭到他心坎里去了,若是她这样对他哭一场,什么他都会答应她。
“侯爷说什么我和林舞情同姐妹,根本没有的事情,自从侯爷带回了林舞,那林舞就以病为由,从不来见我这个主母娘子,何来的一见如故。
后来我才知道,原来那林舞是不满我做正头娘子,而她只能做一个妾室,又或者就是我哪里苛待了她,可是若她有什么不满的,大可以直接和我说啊,谁知那日她直接就来刺杀我,若不是有姨父赐给我的护卫,今日恐怕我都不在这里站着了。”
林樾脸色越发难看,甚至根本不敢去看皇帝那阴沉的脸。
“泠栀,你胡说些什么?”
林樾这话是低声说的,但泠栀就是要光明正大的,“侯爷,我哪里胡说了,我若是和林舞情同姐妹,那林舞又为何会从未见过我就提刀来杀我?那林舞进门你可是都没问过我,直接就把人带回来了。
姨父大可以去随便问问侯府的人,我可有苛待过林舞?若不是那林舞自己曝出来,我恐怕还不知道自己家里住了个杀手。
即便会背上骂名,即便会让整个侯府受到连累,我也知道什么是忠君爱国,林舞的画像是上了海捕公文的,我既知道,又怎么能瞒而不报?那与乱臣贼子有和区别?”
林樾跪着瑟瑟发抖,心中不知道将泠栀骂了多少遍。
泠栀这话看似说得无意,但是正是这无意,将林樾知道林舞是逆犯的事实说了出来,又暗喻了林樾这般为一个刺客求情,和不知忠君爱国的乱臣贼子没有区别。
为君者谁会喜欢听到逆犯一类的字眼,这种字眼都是君主的逆鳞,一旦触犯,后果不可设想。
而林樾今天做的就是这种事情,拿着先皇恩典威胁当朝皇帝,而为的却是一个刺杀王爷的刺客,正好林樾又和王爷有恩怨,这更是触犯到了皇帝的另一个禁忌:结党营私,罔顾国法。
“好啊林樾,在朕的面前你也敢糊弄朕?”皇帝甩袖而去,就连脚边散落的奏折都被他一脚踢开,正巧到了林樾面前惊得他一哆嗦。
“陛下,臣不敢啊陛下!”
“不敢?那你的意思是,栀栀在骗我了?”听到这种地步了林樾还要喊冤,皇帝更是气得抄起了手边最后一样东西就砸了过去。
“臣不敢,臣只是希望能够救下臣的妾室,臣也是救人心切啊,望陛下恩准。”林樾说着将手中的盒子往前递了递。
皇帝冷哼了一声,看着宋道远,不做应答。
“林侯爷,你今日是必要救那女子不可了,是吗?”宋道远问道。
“是!”林樾坚定说道。
宋道远也不和他掰扯,“林侯爷可知,本王不是一个大度的人,那个刺客刺杀的是我,那么即便陛下放了她,本王也未曾答应过饶过她,她刺杀本王,陛下抓她是国法,本王若是除掉她,那也是陛下赐给本王的权利,即便这样,你还是要救?”
宋道远倒也不是要想帮林樾证明他有多真诚,只不过用免死金牌救一个刺客,还是用这种方式,皇帝终究是没有面子的,若是能让林樾知难而退,皇帝的面子保住了,那倒不至于到皇帝雷霆大怒的地步。
“要救。”林樾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