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
云泱忐忑间,元黎已一身玄衣,踏着月色从外走了进来。
云泱看到他那张冷玉一般毫无温度的脸就紧张,生怕被他盯上,心念电转,简直恨不得立刻找个借口溜走。
元黎行过礼,太后热情招呼:“你来的正好,我们正在听云泱讲他的神奇药丸呢。”
云泱:“……”
元黎挑眉,若有所思的往某个小东西身上扫了眼。
继而随口问:“哦?什么药丸?”
元翡抢先道:“就是太子妃用来救皇祖母的药丸呀。”
“什么药丸,根本就是有鬼!”
林魁宛如找到靠山,噼里啪啦把刚才的话又嚷嚷了一通。“太子哥哥,你说是不是有鬼,哪有给人解毒,却不许人在旁边观看的,分明就是他做贼心虚!”
林魁眉毛一耸,颇挑衅的看向云泱:“你若真问心无愧,就把那药丸拿出来,让大家都瞧瞧,到底是个什么东西!”
“魁儿,不得无礼。”
太后语气严厉的打断外孙,转过脸,慈爱的望着云泱:“这小子素来嚣张跋扈,欠管教,你莫同他一般计较。”
云泱在心里翻了个大白眼。
知道太
后表面训斥林魁,实则还是在护短。
便也当做没瞧出来,乖乖点头:“林表兄只是在和臣开玩笑而已,臣当然不会介意。”
太后显然满意云泱识趣,面色越发慈爱。“其实哀家也很好奇,那救了哀家性命的百香丸究竟长什么样子。哀家想,可以让太医院拿过去好好研究一下,多配制一些出来。这样,以后宫中再有人中了蛊毒,就不必惊慌了。”
见云泱不说话,太后道:“怎么?你不愿意?还是,你那母妃——”
“不是,和母妃无关。只是那药丸……”
“那药丸怎么了?”
云泱刚要说“那药丸已经用完了”,一道声音已淡淡道:“那药丸是无法大肆推广研制的。”
云泱偏头,惊讶的望着元黎。
太后也大为不解:“你这是何意?”
元黎道:“因那药丸本身就有剧毒,所以才能以毒攻毒,解了太后身上的毒。没有经验的人,即使是太医,也根本把握不好用药剂量。将这样的药丸放在太医院中,实在太危险。”
太后愕然片刻,点头:“原来如此。”
继而意识到什么:“那药丸,你已看过了?”
元黎:“事关皇祖母安危,孤自然要查验清楚。”
云泱又一愣。
太后这下彻底放了心。
人的心理就是如此,一听说是能解百毒的神药,都想看看究竟长什么样,可一听说这神药是见血封喉的毒药,这股好奇心就顿时烟消云散。
这样厉害的毒药,看一看,闻一闻,说不准都会不小心吸入毒气,为一点好奇心冒这样的险,实在不值当。
太后对看药的事绝口不提,反而嘱咐云泱:“你也不要总把这样危险的东西带在身上,万一不小心撒出来,被人误食了可怎么办。”
云泱晓得这个太后是在担心自己的宝贝孙子,便也满口答应。
太后终究体力不济,又闲聊了几句,便让众人各自回去休息。
云泱和元黎一道出来,走到僻静处,云泱忍不住回头,问:“你怎么知道我的药丸长什么样?”
元黎不答,反问:“怎么?孤难道猜的不对么?”
“你、你猜的?”
“不然呢。”元黎神色微妙:“要不,你把药丸拿出来,让孤品鉴
一二。”
“你休想。”
云泱立刻如被踩了尾巴的兔子。
种东西,万一你被毒死了,我可担待不起。反正,我是不会给你看的。”
“是么。”
元黎一扯嘴角,状似赞同的点头。
“也对。”
也、也对?
狗太子竟然这么好说话。
云泱偷偷瞄了眼,见元黎果真没有继续追问的意思,暗暗松了口气,同时又有些困惑,狗太子今天是吃错药了么。
元黎已经往前走了一段。
云泱咬了下牙,正要追上,身后忽响起一道幽凉声音:“本座送你的第一个礼物,还喜欢么?”
云泱背脊一寒,豁然扭头望去。
黑黢黢的山道上,一道紫色身影山魅般立在一块石头上,宽大紫袍半隐在暗夜中,猎猎飞舞,双目泛着妖异紫光。
云泱这回特意带了护腕,回身之际,数根细如牛毛的毒针已从腕间射出。
紫袍人似早有所料,宽袖轻一拂,那些毒针便悉数被打落在了旁侧山石上。
“何必浪费这个力气,你是逃不出本座手心的。”
“看来这第一个礼物并不能打动你呀,无妨,那就……等第二个吧。”
他轻笑一声,逗弄猎物一般的语气,复幽魅般消失不见。
云泱只能愤愤扣住护腕,把毒针一一拾捡起来,往回走。
因为这句话,云泱一晚上没睡好觉。
第二日醒来,云五已将所有行礼都收拾妥当。云泱心神不宁跟着众人向清源大师作别,整个过程,都在观察四周树木草